“這裡,便是封鬼符內,真正的場景?”
望着眼前漆黑一片,只有一隻巨大石籠的空間,許太平一臉驚異。
剛剛,靈月仙子只對着他的手勾畫了幾筆,誦唸了幾聲咒語,他便眼前一黑出現在了這裡。
“對。”靈月仙子點頭。
“你肯定很奇怪,爲何我沒有告訴你,用這種方式操控這封鬼符吧?”
她笑着向許太平問道。
“確實有些奇怪。”許太平誠實地點了點頭。
“那是因爲,說到底我纔是施展這封鬼符之人。”靈月仙子解釋道。
許太平聞言恍然。
接着,他目光朝那巨大的石牢望去。
只見那石牢之中,一名身材高大的紅髮老者,正垂着腦袋坐在一張石牀上。
而在他的腳下,正踩着兩團生着驚恐表情的黑影。
每當那黑影試圖逃離,他就會在上面重重踩上一腳,踩得那兩團黑影嗷嗚亂叫。
“那好像是我在太玄門遺蹟之中封印的魔修神魂。”
許太平有些驚訝道。
“刀鬼雖只是一縷執念所化,不過他主人的境界,比那兩條魔修雜魚強了不知道多少,能壓制他們很正常。”
靈月仙子倒不是很意外。
“我們在此地交談,那刀鬼爲何沒什麼反應?”
許太平又問道。
“那座石牢阻隔一切,你我不想讓他發現,他便不會發現。”
靈月仙子很是自信道。
說完這話,她伸手打了個響指。
隨着“啪嗒”一聲,原本還低着頭赤發刀鬼,忽然猛地擡起頭來,一把轉頭朝許太平這邊看來。
那張原本只是一團扭曲靈力的臉,陡然之間變作一張滿是殺氣的蒼老面孔。
當看到許太平時,他那雙渾濁的眼瞳,也一下子綻放精光。
“小子,讓我看看你的百蟬齊鳴!”
只見他豁然站起,一雙如同鐵鉗般的大手一把抓住石牢的牢柱,興奮之下,全然沒留意到此刻他與許太平並非在其刀域之中見面這一點。
“老東西,還記得我嗎?”
不等許太平開口,靈月仙子忽然上前一步,冷冷地看向那刀鬼。
“轟!”
幾乎是在靈月仙子聲音響起的一瞬,那刀鬼的臉陡然炸開,重新變化做一團扭曲的靈力波紋,只能看清兩個黑洞洞的眼睛。
同時他十分警惕地後退一步,並且“唰”的一聲拿出了那柄本命寶刀惡來。
儼然一副要與靈月仙子拼命的架勢。
“你、爲什麼、還活着?!”
刀鬼眼神警惕地死死盯着靈月仙子道。
許太平發現,刀鬼此時的狀態,與先前與他試刀時的狀態截然不同。
“更接近爲了求生的本能。”
他在心裡這麼想着道。
顯然,靈月仙子的出現,讓他感受到性命的威脅,激發了他求生的本能。
“當然是因爲老孃根本就沒死。”
靈月仙子白了那刀鬼一眼。
“來吧新仇舊賬一起算。”
她一邊說着一邊擼起了袖子朝那石牢走去。
“老夫爲你封鬼符所縛,不是你的對手,要打,解開封鬼符!”
這時那刀鬼的臉重新變回了老者模樣,眼神也變得清澈了一些。
“解開封鬼符是不可能的。”
靈月仙子一邊說着,一邊又打了個響指,當即那原本不過兩三丈見方的石牢,一下子變成了幾百丈見方,無比巨大。
同時許太平與靈月仙子,也都出現在了石牢之中。
見狀,那刀鬼當即咧嘴一笑。
跟着,就聽“轟”的一聲,其刀域,將許太平跟靈月仙子一同籠罩其中。
“笑、笑,老孃最討厭你笑!”
只是刀域展開的一瞬,靈月仙子便破口大罵着,一拳朝那刀鬼砸去。
因爲這是在刀鬼的刀域之中,所以不等靈月仙子的拳頭砸出,她與刀鬼之間的距離便一下子拉大到了百餘丈。
這就是刀域的力量,身處其中,刀域的主人便能隨心所欲。
之前與許太平交手時,因爲他太弱,刀鬼都不屑於用刀域的力量。
不過這一次,那刀鬼失算了。
只見靈月仙子的拳頭,完全無視了她與刀鬼之間的距離,“砰”的一聲,重重地砸在了那刀鬼的腦袋上,一拳將其砸得筆直倒飛而出。
但在倒飛而出的過程之中,那刀鬼忽然擡起手來,猛地朝着靈月仙子的方向一抓。
“轟!”巨震聲中,祭臺四周的石柱,齊齊朝靈月仙子撞去。
靈月仙子見狀,嘴角微微揚起,然後雙掌猛然合十。
霎時間,其身後多出一尊佛光四溢的千手菩薩像,在那石柱砸來的同時,佛像的一條條手臂齊齊拍打出去。
“砰!”巨響聲中,石柱全都化爲灰燼。
與此同時,那千手菩薩像的一條條的手臂齊齊握拳,然後勢如暴風驟雨一般朝那刀鬼砸去。
“噌!”此時已經站定的刀鬼,猛然提起手中的寶刀惡來,隨後怒吼一聲,一刀劈砍而去。
“轟!”刺耳破風聲中,惡來的刀影,就好似一座山一般,朝那數千條手臂砸去。
不得不說,刀鬼這一刀的聲勢非常之足,但結果卻無比悽慘。
一千條手臂,一千隻拳頭,先是轟碎了惡來的刀影,然後齊齊轟砸在刀鬼的身子。
只一瞬間,刀鬼的身子便砸成了爛泥。
但這是他的刀域,他可以是不死的,即便被砸成了爛泥。
“這是老夫的刀域,老夫是這刀域內的主宰,是這刀域內的神明!”
身子瞬間復原的刀鬼咆哮一聲,然後手臂猛然向下一揮。
隨即兩個巨大的磨盤,一下一上,齊齊夾向靈月仙子。
這要是真的被夾住,只怕要被磨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