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談好，簽約的過程倒是挺順利。四十分鐘左右，藍莓臺那邊就有一名工作人員打車過來，送來已經擬好的正式協議給孫全和王駿簽字、蓋章。
孫全一目十行地把協議內容掃了一遍，見沒什麼問題，便笑了笑，提筆簽字。
相比之下，王駿簽字的時候，情緒就有點低落了。
他向來是個自信的人，這次接下和孫全談判的任務，本以爲以他王駿的能力，能吃定了孫全這個小年青。
誰能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早知道他還談個屁、繃個蛋啊！5%就5%唄，現在好了，談了幾次，繃了幾天，5%變成了8%。
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失敗。
可事已至此，他除了簽字還有什麼辦法呢？
上面的領導都同意8%了，他還能自作主張，再自由發揮一把？
協議簽定，一份歸孫全，一份歸王駿，兩人相視一笑，不同的是一個笑得開心，一個笑得苦澀。
孫全起身，隨手把協議遞給身旁的許琴，然後伸手到王駿面前，笑道：“王經理，合作愉快！”
王駿自嘲一笑，微微點頭，伸手和孫全握了握，他倒是沒有丟了風度，握手的時候，表情複雜地說：“合作愉快，希望咱們還有下一次的合作！”
孫全笑容不變，“嗯，我也期待着。”
……
王駿和送協議過來的工作人員下樓走了，孫全和許琴像今晚送走沈傲月等人一樣，把他們送到酒店門口，目送他們離去。
事實證明王駿之前的判斷沒錯，今晚這場大雨確實沒有持續太久，此時已經停了。
眼瞅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雨後的夜幕中，許琴忽然問：“全哥，荔枝臺……沈傲月那邊怎麼辦？咱們跟他們都談得差不多了，就這麼翻臉……不太好吧？”
是啊！
就這麼翻臉確實不太好。
孫全嗯了聲，卻一點都沒有爲難的神色，轉身往電梯口走去的時候，隨口道：“沒事，再給他們寫一個策劃案唄！我又沒保證只跟藍莓臺合作，腳踏兩條船，在情場上會被人唾棄，在商場上，完全是正常操作，安心！我心裡有數。”
許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聽完，眨巴着眼睛問：“全哥，你腦子裡還有別的節目策劃案呀？不會是臨時想的吧？”
被你猜中了！還真是臨時想的。
孫全心裡想笑，表面上當然不會顯得這麼不靠譜，只見他搖頭，道：“當然不是了！我早就有想法了。”
作爲一隻重生狗，他別的優勢未必有，但像這種創意上的優勢，卻還夠他吃很多年。
重生前，他是沒做過綜藝，但他看過不少。
經常碼字碼累了，他就喜歡在網上找一點喜劇電影或者電視劇，又或者是純粹讓人放鬆的綜藝打發一下時間，順便也放鬆一下。
很顯然，當年他看過那麼多綜藝，一檔《華夏好聲音》和一檔《戲精的誕生》，距離將他掏空，還差得遠。
是的，他剛纔和藍莓臺籤的新節目名字就叫——《戲精的誕生》。
類似的節目，他重生前看過幾個，有的叫《演員的誕生》，有的叫《演員請就位》。
他不想取那麼一本正經的名字，所以就取了這麼個《戲精的誕生》。
至於藍莓臺在製作這檔節目的時候，會不會改名？
那就不關他的事了，反正在他這裡，這檔新節目的名字就是《戲精的誕生》，不接受反駁。
……
回到房間。
孫全酒意已經去得差不多了，看看時間還不太晚，11點都沒到，就打開電腦開始寫新節目的策劃案。
至於《雲中戮神劍》的稿子？
因爲近期這本書的更新一直不快，他手邊還存着幾萬字的存稿，所以他也不必每天都坐在電腦前趕稿。
給荔枝臺的新節目搞一個什麼呢？
坐在電腦前，孫全想了一會，決定搞那個《我是歌手》。
他記得原時空《華夏好聲音》問世不久，《我是歌手》、《蒙面歌王》等等音樂競賽類節目就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所以，他嚴重懷疑如果自己不盡快把這些節目搞出來的話，其它電視臺很快也會自己弄出類似的節目來。
與其讓那些電視臺來跟風，還不如他自己跟風自己。
吃相難看？
吃相好看又怎麼樣？有人給他孫某人頒發人品大獎嗎？
電腦前，孫全輕鬆愉快地敲着鍵盤，將《我是歌手》的策劃案一點點敲出來，他已經想好了，回頭就把《蒙面歌王》也搞出來，然後再找個電視臺合作。
既然想到了這檔節目，那就把它搞出來。
有錢掙幹嘛不掙？
正好給他孫某人湊一個音樂類綜藝的三部曲。
……
可能是爲了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次日上午，藍莓臺的官方圍脖竟然發佈一條公告。
公告內容如下：“喜訊：我臺已與孫全達成正式協議，確定在《華夏好聲音》結束之後，將繼續合作一檔新節目，孫全是《華夏好聲音》的策劃人，新節目的策劃案他已經做出來了，依然新意滿滿，敬請大家期待！”
這條公告估計是特意發出來給荔枝臺的人看的？
也許吧！
反正這條早上，沈傲月剛剛起牀從房間出來，就被她那位年輕漂亮的小助理給攔住，小助理臉色難看地把手機遞給她看，聲音壓得挺低，“沈經理，您快看看！不好了，藍莓臺剛剛發出來的，您看！”
沈傲月眉頭微蹙，疑惑地接過手機，只看了幾眼，她臉色就黑了下來。
“我們昨天和孫全接觸，肯定被藍莓臺的人看見了！這合作肯定是昨天晚上達成的！”
沈傲月把手機遞迴給小助理，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小助理忿忿地罵了句：“那個姓孫的傢伙真不是個東西！竟然出爾反爾，咱們昨天明明都談得差不多了，竟然這麼快就變卦了！太無恥了！”
相比小助理的忿忿，沈傲月則顯得平靜不少，她擡手製止小助理的謾罵，微微搖頭，嘆道：“無恥談不上，商場如戰場，情況瞬息萬變，我們能來這邊挖他，藍莓臺那邊收到消息後，連夜去說服孫全，也很正常，只要藍莓臺捨得不惜血本，那個孫全棄我們而和藍莓臺繼續合作，也都很正常！利益嘛！有足夠的利益，誰還會講信用？別那麼天真了！”
話雖如此，但小助理還是有點忿忿不平，皺眉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沈經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沈傲月微微搖頭，沉吟片刻，她掏出手機撥通孫全的號碼。
“他未必會接……”
她表情無奈地跟小助理說。
“嗯，我要是他，肯定沒臉再接您的電話！”
小助理附和，表情透着一絲不屑。
但，就在她話音剛落時，電話被接通了，手機裡傳來孫全的聲音，“呵呵，是沈經理啊？這麼早？早上好啊！昨晚一場大雨，沈經理睡得還好嗎？”
這麼無恥？還能這麼若無其事地寒暄？
小助理感覺自己開了眼界，眼睛都睜大了。
沈傲月也有點意外，眉頭也微微皺了皺。
顯然孫某人的無恥程度，也出乎她的意料。
嗯了聲，她低了低頭，笑問：“孫先生呢？您昨晚睡得好嗎？”
孫全：“嗯，還行，對了，沈經理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吧？有事您說！”
沈傲月低頭在門口踱着步，表情複雜地問：“孫先生是不是忘了告訴我什麼？比如：您的新節目已經打算繼續和藍莓臺合作？嗯？”
電話裡，孫全發出笑聲，似乎還挺開心。
“這個畜生！”小助理咬牙低聲罵了一句。
沈傲月臉色也難看了幾分，她打這個電話，一來是求證一下，二來也是爲了保住風度，順便維持住和孫全的關係，盼着將來也許還有合作的機會。
但這混蛋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太惡劣了吧？
她忽然想直接掛斷電話，性格如此惡劣的人，她已經不想再有下次的合作。
但……
手機裡，孫全笑聲落下，卻說：“沈經理的消息很靈通啊！不過，卻不太準確哦！”
“不太準確？”
沈傲月表情微動，下意識擡起頭來，訝道：“怎麼？您和藍莓臺還沒有正式簽約？”
孫全：“不！已經簽了！”
沈傲月眉頭凝結，“那您說的不太準確指的是？”
孫全：“呵呵，沈經理，一女不能嫁二夫，但我和你們兩家電視臺不是那種關係啊！我最近手上有兩個新節目的策劃案，其中一個籤給藍莓臺了，但還有另一個策劃案，爲您留着呢！怎麼？沈經理不會是要和我獨家合作吧？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還真的抱歉了，對不起啊！”
“您還有另一個策劃案？孫先生，您確定？”
沈傲月面色驚訝，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生動起來。
一旁的小助理也驚訝地張開嘴巴，真的假的？
孫全：“您感興趣？”
沈傲月：“當然當然！我非常感興趣呀！孫先生您能讓我先看看您那份策劃案嗎？”
孫全：“可以！不過我現在還沒睡好，等我再睡個回籠覺，咱們下午再談好嗎？”
沈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