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看着資料上對孫全這個人的介紹，曹靜意眉頭微蹙，疑惑自語。
因爲資料上對孫全的介紹，看着有點假。
農村出身，父母都是農民，孫全這個人學歷也只是大專，還是冷門到不能再冷門的烹飪專業。
她以前都沒聽說過大學裡還有烹飪這個專業，這是認真的嗎？
M大學？
她目光落在資料上這所大學的名字上，心下懷疑這M大學裡，是不是還有美容美髮和挖掘機專業？
就是這樣一所不正經的大學大專畢業的孫全，大學期間寫小說賺到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
大學畢業後，開了一家小飯館——99黃燜雞，然後竟然一發而不可收拾，分店越開越多，短短几年時間，已經開成全國連鎖的餐飲公司，資料上寫的市值過億。
這也就算了，可以當他在餐飲經營方面有天賦。
但除此之外，這傢伙寫小說，竟然也一發而不可收拾，小說的成績，也一本比一本好。
起點中文網這個小說網站，她聽說過，這傢伙竟然還是這個網站的白金作家……
曹靜意對白金作家屬於什麼層次，不是很確定，但“白金”二字，看上去就比較跩，讓她聯想到腦白金。
如果資料上關於孫全的介紹，僅此而已，她還能勉強接受。
畢竟，厲害的年輕人，這些年她也不是沒見過，偶爾遇到個把比較變態的，也不是很離譜。
可這傢伙到底是什麼職業？
竟然還是國內幾檔大熱綜藝的策劃人，搞完綜藝，又去搞網劇，還被他搞成功了。
這還正常嗎？
你這麼牛比，高考的時候，怎麼就考了個破大專？
高考那天，你是拉肚子了？還是發燒了？發揮嚴重失常嗎？
但資料上，卻沒寫他高考發揮失常。
他的智商好像在正常人範疇，大學期間，寫小說能養活自己，也不算離譜，但大學一畢業，就好像開了掛。
做什麼，成什麼。
就連生個孩子，都能生出雙胞胎來。
蹙眉盯着資料看了好一會，曹靜意合上資料，心下對孫全這個人，多了幾倍的好奇。
一個烹飪專業畢業的大專生，畢業後，短短几年，竟然跨界那麼多次，都沒翻車，簡直堪稱跨界小能手，年齡比她曹靜意還小好幾歲，竟然已經身家數億。
這讓她腦中想到一個詞——“文武雙全”。
但孫全這傢伙……資料上沒寫他有什麼武力，所以，準確點說，應該是——文廚雙全？
白天做菜……晚上坐在電腦前面打字不停？
這個畫面出現在她腦中，讓她蹙眉，感覺很違和，怎麼想都覺得挺怪的。
……
有酷派了代表過來，有提前跟鹹魚影視這邊溝通。
所以，曹靜意等人在列車上的時候，孫全就已經收到消息。
他不僅收到消息，還聽說對方要求和他見面，時間就定在今晚。
這個要求不算過份，爲了以後跟有酷視頻繼續合作，他同意了。
這天晚上，孫全、薛子涵等人爲曹靜意、阿芳接風。
地點也在一家五星級酒店，但刻意避開了老易和汪副總等人所在的那家酒店。
M市，不算是一流的大城市，但因爲這座城市是旅遊城市，所以這邊的高檔酒店不少。
在酒店門口看見曹靜意、阿芳的時候，孫全有被驚豔到。
曹靜意確實很美，精緻的瓜子臉，身材高挑婀娜，渾身上下都透着時尚的氣息，雙目瑩瑩，看人的時候，她的目光給人一種含情脈脈的錯覺。
這幾年，孫全見過的美女也不少了。
但像曹靜意這個檔次的美女，他見的還是不多。
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似乎都不下於他媳婦袁水清。
但和袁水清相比，卻又是另一種感覺。
她們的美，是不同風格的。
袁水清給人的感覺是清冷，而曹靜意則像一株長於幽靜角落的紅玫瑰。
豔麗！
初次見面，曹靜意也沒有掩飾她對孫全的好奇，一雙妙目含着笑意，打量孫全的同時，快步上前兩步，伸手過來，“孫總，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孫全伸手與她相握的時候，心下一蕩，因爲她的玉手觸感很好。
玉指白皙修長，掌心溫熱。
他感覺這隻手都夠格去做手模了。
堪稱白玉無瑕。
“幸會幸會！歡迎歡迎！”
孫全迴應着客氣話。
但兩隻手分開的時候，他竟然發現她的指尖在他手心撓了下。
這是故意的嗎？
孫全面上不動聲色，眼睛卻下意識多看了她一眼，目光與她目光相接，看見她眼裡的笑意。
瞬間，孫全就對她失去興趣。
至於爲何？
他不喜歡主動的女人，以前是，現在也是。
這大概是一種心理上的潔癖，他不相信她是第一次對男人主動，不相信他是唯一被她主動的男人。
簡單說，他嫌她髒。
當然，面場上，他不會表露出來，他還是很客氣的，本來嘛！他就沒打算劈腿，今天過來，也是爲了合作。
雙方几人寒暄着、客套着，在服務員的引領下，來到二樓一間包廂裡。
點了一桌精緻菜餚，和一瓶紅酒。
酒菜上桌後，雙方都沒有大吃特吃，曹靜意和她的助理阿芳，吃得都很斯文，很少拿起筷子，說話期間，倒是不時舉杯致意。
沒過多久，桌上的菜沒怎麼動，一瓶紅酒卻是被大家下了肚，然後第二瓶紅酒上桌。
阿芳起身給大家倒酒，曹靜意笑吟吟地舉杯，遙敬孫全和薛子涵等人，大家都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的時候，曹靜意說：“孫總、薛總，我們聽說孫總髮表小說的那家網站，最近也來了這邊，跟貴公司洽談投資合作《亡靈遺願》第二季的事，是有這麼回事嗎？”
孫全有點意外曹靜意今天剛來M市，就掌握了這樣的信息。
看來，曹靜意這次過來動身之前，很可能就已經知道這個消息。
準備工作倒是做得很足。
他沒有隱瞞，微笑點頭。
薛子涵微笑答：“曹經理消息真靈通呀，厲害！”
曹靜意似乎純粹出於好奇，眨了眨眼，道：“薛經理過獎了，不知道貴公司給那家小說網站是什麼合作條件？比如說：讓出了多少股份？”
孫全伸筷子夾了兩根茶樹菇放嘴裡嚼着，隨口答道：“20%。”
他不覺得這需要隱瞞，也不相信這點信息能隱瞞得住。
“哦？哦。”
曹靜意笑吟吟地點點頭，不置可否，並沒有趁勢問出他們有酷視頻能拿到多少股份，而是端起酒杯再次敬酒。
她似乎沒打算今晚就談具體的合作事宜。
一直到他們這次接風宴吃完，道別走人，曹靜意也沒提具體合作的事。
回去的車上，孫全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旁邊只坐着他的私人助理俞欣欣。
薛子涵今晚住在市區一家酒店，剛纔坐另一輛車走的，而那輛車是孫全安排的。
最近幾天爲了方便薛子涵等人的出行方便，他從99黃燜雞調來一輛奧迪，並配了一名司機，全天聽候薛子涵的差遣。
此時此刻，他閉着眼睛坐在後座上，心裡在琢磨曹靜意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今晚這頓飯接觸的時間裡，他明顯感覺出曹靜意這個女人，和盛大文學那邊過來的汪副總和老易，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汪副總和老易那邊……
他們來的第一天中午，飯席上，他們就主動提出合作的條件。
那種很想達成合作的意向很明顯。
這也是孫全指示薛子涵在談合作的時候，姿態高一點，條件苛刻一點的主要原因。
因爲他能一眼看出老易和汪副總的急切心理。
但有酷視頻這次來的這個曹靜意……卻不是這種風格。
今晚一餐飯近兩個小時，曹靜意雖然也詢問了一些關於盛大文學入股《亡靈遺願》第二季的事，但僅限於問。
似乎純粹只是出於好奇。
話題不管問到哪兒，都沒有順勢詢問有酷視頻的入股條件。
簡單說：她穩得住。
似乎並不急切。
這讓孫全不禁猜測她的想法。
理智告訴他，有酷視頻這次來尋求合作，應該也是很有誠意，很想達成這次的合作。
但今晚與曹靜意的接觸，他卻一點都沒感覺到曹靜意有勢在必得的決心。
她似乎並不是很在乎這次的合作能否達成。
她是真的不在乎嗎？
孫全心裡不確定。
2011年的有酷視頻，還是幾大視頻網站之一。
所以，它不像盛大文學，盛大文學缺少影視方面改編成功的代表作，但偌大的有酷視頻，卻並不缺少優秀的電影和電視劇資源。
以有酷視頻全國聞名的名氣，以及資金實力，和平臺優勢，它想入股影視圈哪部影視劇的話，難度並不大。
所以……
或許它真的不是很迫切想要入股《亡靈遺願》的第二季，因爲它能選擇的投資項目真的太多了。
但……
孫全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不對。
他忽然記起當年學生時代，他們班《華夏名菜》課的老師，曾經跟他們說過一句話，一句他這麼多年都記憶猶新的話——“任何一家飯店都缺廚師！永遠都缺！我說的是好的廚師！沒有哪家飯店敢說自己家店不缺好廚師！”
孫全忽然記起這句話，嘴角便有了笑意。
他覺得同理可證：任何一家視頻網站都缺影視劇資源，永遠都缺！可能不缺一般的影視劇資源，但一定缺少好的影視劇資源。
沒有哪家視頻網站會嫌自家網站的好劇太多了。
而《亡靈遺願》這部劇，他不想妄自菲薄，他真的認爲這部劇第一季是優秀的，目前這部劇在有酷視頻上的觀看人次，和評論區那麼多好評都是證據。
所以，他相信有酷視頻想入股第二季的念頭也是強烈的。
特別是這幾年幾大視頻網站競爭不斷，都在燒錢搶用戶的階段。
爲了搶到更多的用戶，幾大視頻網站內部的廣告都極少，再往前推幾年的話，幾大視頻網站更是連一秒鐘的廣告都沒有，不僅沒有廣告，甚至還很體貼地給用戶屏蔽掉每部劇的片頭曲和片尾曲，讓大家能一次爽個夠，幾十集的連續劇，只要用戶能撐得住，就能一口氣連貫地全部看完。
可以說，真的是不惜血本。
也是在幾大視頻網站如此不惜血本，連廣告費都不去賺的燒錢運營之下，短短几年時間，就硬生生搶了大半的傳統電視觀衆。
而今，雖然幾大視頻網站沒前幾年那麼瘋狂了，但爲了搶用戶，好的影視劇資源，還是打破頭去搶。
想着這些，孫全心裡慢慢就穩了。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倚天屠龍記》中，張無忌老媽對張無忌的告誡，此時也莫名地閃過孫全腦海，此時他覺得這句話很對。
有酷視頻這次來的曹靜意很漂亮，她的演技應該是很棒的。
明明心裡很想要，表面上卻很淡定，演技真的很棒！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從孫全褲兜裡傳出的。
掏出手機，孫全看見來電顯示是薛子涵。
“喂？薛姐，什麼事？”
“阿全，我剛剛接到歡豆視頻那邊的電話……”
電話裡，薛子涵的語氣有點古怪。
孫全有點疑惑，“哦？歡豆視頻？他們聯繫你做什麼？”
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薛子涵：“他們想要咱們這部劇第二季和第三季的網絡播放權，說是價格可以談，還說絕對不會讓我們吃虧。”
聽到這個答案，孫全有點明白薛子涵語氣爲什麼古怪了。
《亡靈遺願》第一季尋求發行、尋求合作平臺的時候，她在去找有酷視頻之前，可是先去過歡豆視頻，孫全記得當初歡豆視頻開的好像是低價買斷合作方案。
就是給一筆不多的版權費，直接買斷《亡靈遺願》第一季的網絡播放權，按歡豆視頻當初開的買斷價格，《亡靈遺願》如果真的賣給歡豆，那鹹魚影視在這個項目上，就虧大了。
別說賺錢，成本都根本收不回來。
畢竟，爲了這部劇的質量，鹹魚影視在這個項目上的投資並不少，雖然第一季全部也就14集，但單集成本是不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