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臉的築基修士斜了師兄一眼道:“我倒是發現每一次都是她惹事,。”
其實也是莫清塵倒黴,青木峰並不是只有一座山,而同樣是由大大小小的山峰組成,除了主峰由擔任峰主的元嬰期修士居住,等閒人不得往來外,另有十數座側峰,有的入住了結丹期修士,是元嬰修士的弟子,結丹期修士的入門弟子則同住一峰。還有的是空的,留待以後金丹有成的修士入住, 那裡的靈田、藥園、果園等卻有雜役弟子在打理,。
除此之外,又有一圈山峰把主峰、側峰圍繞其中,稱爲內峰,居住的是整個青木峰的內門弟子,包括無師承的精英弟子。在外面同樣是一圈山峰,則住着數量最多的外門弟子。
也就是說,除了雜役弟子遍佈青木峰外,正式弟子的居所,是有嚴格區分的。
莫清塵當時被分到一個外峰打理靈田,平日所見的大多是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今日碰到身爲內門弟子的陳嬌杏,當真是流年不利了。
見娃娃臉修士一臉不愉的樣子,另一個修士啞然失笑:“師弟可聽過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般是非多、被人所嫉的人,定有出衆之處。”
娃娃臉修士翻了個白眼道:“就她?一個四靈根的小丫頭,在咱們瑤光派,恐怕是墊底的了。”
“我倒覺得那丫頭無論是膽識、心智還是鬥法,以她的年紀,都稱得上可圈可點,哪怕資質差些,也未必沒有出頭之日。”另一個修士笑道。
“師兄未免擡舉她了。不說別的,只說膽識。她明明看出那個丫頭背景不簡單,卻不選擇委曲求全,反倒逞一時之勇,這是傻大膽吧?”娃娃臉修士似乎對莫清塵很看不上眼。
另一個修士搖搖頭:“師弟,我們現在是築基期,上面還有結丹期,再上面還有元嬰期,不管到哪一步,總會在某些人面前不堪一擊。你平心而論,事事委曲求全,真的就能在修仙路上走的長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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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臉修士頓了一下。
另一個修士繼續道:“更何況那丫頭,並不是匹夫之勇。今日她若是選擇低頭。那做賊的名聲可就背上了。人言可畏,有了這個污點,將來她再做什麼事。都是寸步難行,和那小姑娘在大庭廣衆之下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場,反倒是最好的選擇,。再看她鬥法,那兩道在空中舞動的墨綠色蔓藤看似恐怖,實則是轉移對手的注意力,真正一招制敵的。還是纏木術的慣常方法。而且你注意到她的施法時間沒,哪怕是最簡單的纏木術。施法時間能做到如此之短,必然是經歷了千萬次的練習。到最後又巧言相激,令那小姑娘承諾不找幫手。師弟,若是不出意外,那丫頭必定有大放異彩之日。”
“嘖嘖,師兄啊,可惜我們瑤光派築基期的修士不能收徒,不然你是不是要主動去當人家師傅啊?”娃娃臉修士取笑道。
“呵呵,以後稱呼我們師兄也說不定呢。”另一位修士淡笑道。
娃娃臉修士終於正了臉色:“難道你覺得她還能進入築基期不成,不管她其他方面再怎麼好,資質那一條,就只能認命!”
“師弟,不如我們打個賭?”
娃娃臉修士來了興趣:“行,若是小弟贏了,師兄那寶貝棋子分我幾枚。”
“可以,若是師弟輸了,你那小蟲子我也不要,就送給那丫頭玩兒吧。走吧,師弟,正事還沒辦呢。”另一個修士道。
二人說完,乘着飛行法器而去。
“清塵師妹,那陳嬌杏看樣子很有背景,今日之事,恐怕會惹來麻煩。”段清歌邊走邊側頭對莫清塵說道。
莫清塵笑的無奈:“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就算我想忍一時之氣,也交不出那勞什子含香玉,陳嬌杏照樣不會善罷甘休,既然這樣,還不如打上一場,出出心中悶氣。”
段清歌也是一嘆:“說的也是,有的時候你不找麻煩,麻煩卻來找你。說到底,還是我們修爲太低了,又沒有背景……”
段清歌這是想到自身,一個地位低、修爲低卻偏偏貌美如花的女修,一路走來是何等艱難,若是她是精英弟子身份,又怎麼會張三李四的都敢湊上來,。
“清歌師姐,若門派小比我們真成了外門弟子,你到時候怎麼應付那馬師兄?”莫清塵見段清歌面帶感慨之色,不由問道。
段清歌抿脣一笑:“我早打聽過,那人並沒什麼背景,只是個普通外門弟子,等到時候直接拒絕就是了,畢竟我們成了正式弟子,他還敢強迫不成?”
這就是正式弟子和雜役弟子的不同之處,雜役弟子身份低下,說的好聽帶着“弟子”二字,實則做着下人的事,用通俗點的話來說,沒有什麼人權可言,正式弟子若想對一個雜役弟子做什麼,只要不鬧出人命,那些執事們是不會管的。
而正式弟子卻是一個門派的根基,特別是這種正道門派,更是講究這些。哪怕是高階修士,若是正式弟子沒有犯錯,也是不能隨意責罰的。
雖還是免不了一些陰私之事,可若是一個普通的弟子想強娶同身份的女修,那也是不容易的。
成爲正式弟子的好處,二女心知肚明,離門派小比還有一年的時間,她們二人在雜役弟子中修爲算是中上,因爲要參加小比的並不只是他們這一批雜役弟子,而是整個瑤光派的,好在她們年齡小,門派到時候應該會考慮周全。
二人返回了住處,都心懸着明年的小比之事,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自己就投入了修煉。
一個周天過後,莫清塵睜開眼睛,見段清歌還在修煉,隨手撤掉隱靈陣,拿出酒葫蘆抿了一口酒。
還好和段清歌配合默契,靈田打理的不錯,原本日日都要去照顧,如今三四日去一次就成了,倒是省出不少修煉的時間。
只是,身上的聚靈丸快沒了,還有明年的門派小比,補靈丸、回春丸這類丹藥都要備上一些。如今不像以前那樣能隨心所欲的煉丹,每次找機會也只能匆匆煉製一兩爐而已,所以從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
看來,是時候再找個機會去煉丹了。
“清塵師妹,你又喝酒。”不知何時段清歌停止了修煉,見莫清塵倚着窗,悠閒自在的喝着酒,出聲道。
莫清塵手揚了揚:“清歌師姐,要不要嘗一嘗?”
段清歌忙擺擺手道:“不了,我不喜歡喝酒,再說,喝酒難免誤事,我可不像你,好像千杯不醉似的。”
莫清塵撇撇嘴,嘆道:“真是知己難尋啊!”
說到這裡忽然想到那個灰衣的男子,他對酒的鐘情似乎不亞於自己,也不知……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
二人閒聊幾句,就聽門外有聲音傳來。
“曉燕師姐,幾位師兄口中的葉師叔真的回來了麼?”一個嬌柔的聲音傳來。
另一個爽利的聲音道:“那還有假,趙師兄去流火峰辦事,不是正巧見着了麼。”
莫清塵二人對視一眼,是同住一屋的另兩個人回來了。
果然門被打開,說話的二人見莫清塵二人在裡面,先是一愣,隨後其中一個身形豐腴的少女道:“呀,你們這麼早回來了?”
莫清塵二人都出聲打了招呼。
一年多來,四人同住一屋,莫清塵與另兩人卻交情不深,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不過幾個女子湊在一起,話也並不會少。
那身形豐腴的少女就是當日嫌棄衣衫難看的那位,名叫劉曉燕,她容貌普通,卻頗愛美,說話也快言快語,是個藏不住事,什麼心思都擺在明面的人,。
另一個少女叫孫若琳,身材嬌小纖細,走起路來總令莫清塵想到弱柳扶風那個詞,再加上未語淚先流的性子,反倒是莫清塵最敬而遠之的那一種,當然在面上,她也不會流露出來。
“對了,你們今日有沒有聽說一件大事?”劉曉燕臉上閃着八卦的光彩,故作神秘的問道。
“什麼事?”段清歌配合的問道。
劉曉燕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道:“葉師叔回來了!”
見莫清塵二人沒反應,不由問道:“你們不好奇葉師叔長什麼樣子麼?”
室內沉默了一會兒。
“什麼葉師叔?”莫清塵還是問道。
劉曉燕不可置信的道:“不是吧,你竟然不知道誰是葉師叔,葉師叔啊,二十歲築基,如今不過三十多歲,就已經進入築基中期,最有可能超過和光師祖成爲目前瑤光派最早進入結丹期的葉師叔啊!”
聽着劉曉燕几乎尖叫般的聲音,莫清塵終於反應過來所謂的葉師叔是誰了。
自進了瑤光派,有幾個名字就不停的被提起,彷彿無處不在似的,其中有兩個最出名。
其中一個是和光真人,十八歲築基,六十八歲結丹,驚才絕豔的名聲傳遍整個方諸山脈,在天元大陸各大勢力中都赫赫有名。
另一個就是劉曉燕口中的葉師叔,二十歲築基,三十歲進入築基中期,如今的風頭已經要蓋過和光真人了。
這其中還有一番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