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潤鬱悶之下,將同樣的問題再一次發給了小黃雞。
小黃雞:靠!同樣的問題,對小黃雞是無效的!所以不要老是問一樣的事好不好!神煩!
呃!這是哪個坑爹貨上傳的答案啊!
看着屏幕上小黃雞發出的坑爹答案,田小潤氣得那是隻能摔鼠標啃鍵盤,摔完啃完,除了默默的上淘寶訂一個水果口味的巧克力鍵盤之外,也只能默默在心裡留個淚,誰讓她在啃鍵盤的時候想起來,那個坑爹答案是她自己上傳的。
田小潤:好朋友要走了,我該怎麼辦?
發完,田小潤看着電腦屏幕陰陰的笑了兩聲,愚蠢的小黃雞,任你小黃雞狡詐如鬼,也要喝老孃的洗腳水,中華語言博大精深,複製粘貼你吐槽我,我換幾個字後,還是同樣的問題,你還不是得老老實實回答我。
小黃雞:那你就哭着喊着讓他留下來嘛,真笨!
魂淡!我哪裡笨了?還哭着喊……慢着,爲什麼要用“他”字?哪個坑爹傢伙上傳的啊!鍵盤已經啃無可啃,只好怒摔鼠標以示心中怒意。
田小潤:可是……我怕他不願意留下來嘛。
小黃雞:你問過嗎?
田小潤:沒有問過!
小黃雞:沒有問過,你哀怨個蛋蛋啊!
口胡啊!小黃雞!這種不和諧語言是哪個蛋蛋用戶上傳的,你們家的審覈呢?死掉了嗎?
田小潤:不敢問啊
小黃雞:膽小鬼!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可能呢?子曾經曰過“死也要死個明白”。
魂淡口胡!哪個子說過這種話啊!胡說八道一點都不靠譜!
田小潤習慣性就想砸鼠標,卻發現自己用了沒多長時間的鼠標,已經不堪凌辱,自殺身亡,不能再使用了。
沒有鍵盤可以用鼠標點軟鍵盤發言,但是沒有鼠標呢?田小潤連關機都不會關了,雖然樓上還有備用的鍵盤鼠標、手提平板之類的電子設備,但她實在不想也不敢出這扇門,只好黑了黑臉強行將電腦電源拔掉,然後氣乎乎的將自己往牀上一丟,再一拉被子蓋住自己頭上,沉思自己是不是真得太膽小了。
不不不!自己纔不是什麼膽小鬼呢,自己分明是覺得腳踩兩條船,不知道應該……咳咳,纔不是這個原因呢。
自己不去找他們,希望他們留下來的原因,分明就是……分明就是……和他們不來勸自己和他們去他們的世界的原因是一樣的。
田小潤抓了抓頭,兩個魂淡王八蛋,以爲裝冷漠姐就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了?這種自以爲我會你好,不想投入感情太深,分別時太難受的,所以才疏遠你的劇情,都是姐當年寫小說時玩剩下的劇情啊魂淡!
田小潤氣乎乎的將蓋在頭上的被子拉開,一臉潮紅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魂淡魂淡啊!你們倆個魂淡啊!根本就是一點都不在乎我,就算心裡爲我好,知道我不會也不能玩這種爲了愛情走天涯的遊戲——正如我不用問也知道,你們倆揹負着家族的重任,同樣不可能玩爲了愛情走天涯的遊戲,但你們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不在乎曾經擁有,只在乎天長地久”嗎?
好歹也給人家留個美好的回憶嘛,現在這樣算什麼啊?真是又討厭又過分!
抓抓頭,再抓抓頭,田小潤髮現自己似乎也沒資格指責對方,因爲自己好像也是對待人家的,而且比人家更過分的是,自己還腳踩兩條船來着。
魂淡!我怎麼可能比他們倆更過分?這不科學!
田小潤從牀上一躍而起,轉過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頭髮亂亂的,小臉白白的,眼睛還腫……人家纔沒有哭呢,人家那是睡腫了。
哼!田小潤哼了哼鼻子,她決定了,她要去找外面這倆告白,至少……不管怎麼樣,就算是腳踩兩條船這種行爲,自己也要……哼哼!
田小潤從牀上爬起來,大步走到門口,“碰”的一下打開門,衝着門口大叫道:“喂!那誰,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人呢?”
客廳裡燈光大開,自從東方不敗來了之後,就幾乎沒關過的電視也還開着,電視屏幕裡華妃娘娘笑眯眯的衝着她說“賤人就是矯情”。
沙發上,還放着幾本散開的時尚雜誌,那玩意她從來不看,是後來婠婠和林仙兒來了之後,因爲對自己的穿衣品味產生了嚴重的懷疑,並一致認定自己審美扭曲,而改學時尚雜誌上的衣服來穿衣搭配。
至於歐陽克,留一個寫滿聯繫方法和女人名字等資料的記事本,要求後人幫自己解釋自己的不辭而別——最好是編一個得了白血病,不想拖累你,所以選擇一個人去異鄉這種故事什麼的,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留的好喂。
“哼!真過分!走就走嘛!臨走前也跟人家打聲招呼嘛,人家又不會拉着你們不放手。”田小潤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又氣乎乎往嘴裡塞了一口餛飩——臨走之前,無花不知道抽什麼風,做了一個冰箱的餛飩水餃湯圓包子什麼的。
雖然吧,這些餛飩水餃湯圓包子什麼,人家根本根本都不愛吃,但是看在你辛辛苦苦包了好幾天的份上,人家還是大發慈悲吃了吧。
田小潤吸了吸鼻子,隨手扯了張衛生張包了一個餛飩,丟在一邊,繼續和着淚水還有心裡的苦澀,大口大口的吃着餛飩。
過分!真是太過分了!我再也不想理你們了,你們這些壞蛋!
田小潤喝完最後一滴餛飩湯——沒有無花的生活是苦逼的,再也沒有人會熬幾個時辰的大骨湯,只爲自己肚子餓時煮餛飩用,只好倒點醬油就算一碗湯了,決定將自己的這段人生徹底忘掉忘掉再忘掉。
田小潤只允許自己今夜再哭這一場,明天早上太陽升起時,自己所有的哀愁和愛戀,都會隨着清晨的露水一起被太陽蒸發,無影無蹤就像這被推土機推倒的房子一般,縱然日後會原地再起一幢,卻始究不是自己的家了。
五年後
剛剛大學畢業踏入社會的田小潤,早已不是當年那副留着短髮穿着t裇的不男不女模樣,如今的她,因爲好事者在網上發的一組入學和畢業的照片,已經徹底成爲吊絲大學四年成女神、每一個吊絲都有成爲女神潛力股之類議題的代言人,在讓無數宅男哭着喊着求交友時,也讓當年因爲狗眼不識金鑲玉的漢子們淚留滿面。
“就是這裡嗎?”田小潤摘下太陽鏡,露出自己精緻完美的五官,又甩了甩自己如瀑布般的黑亮長髮,以手遮住陽光,看了看眼前一幢精緻歐風的三層小別墅,回過頭衝着坐在車裡的男人微微一笑問道。
田小潤今天穿着一條桃紅色的長裙,腰間束着一條精緻的珍珠腰帶,腰帶上垂下數條用來壓裙襬的珠鏈,珠鏈隨着田小潤的走動而若隱若現,看上去既貴氣大方,又能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
“是……是的……”男人臉一紅,聲音隨即變得有些結巴起來,“田小姐,這是我們景夜小區最好的一幢樓。”
“景夜小區啊?哈……許陽這人的品味真是一如既往的低下。”田小潤的話讓男人頓時清醒了不少,許陽,那可是開發商大老闆的名字啊,也算得上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了。
“你就帶我進去看看吧,看完我再決定買不買這房子。”田小潤推開沒有上鎖的別墅門,一邊向房裡走着,一邊開始琢磨着自己的錢到底夠不夠,當年許陽爲了報復自己,花大價錢買下了被自己老爸砸在手裡的破地,又買了自己的家,試圖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沒有家的孩子。
可惜啊,可惜啊,許陽同學大概是南方系報紙看多了,不知道強拆這種事大多數是生活在二次元的,真正的大三次元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情況是——全國人民喜聞拆遷。
爲了拆自家那幢破房子,許陽可是在自己欲迎還拒的花招下,花了老大的功夫老多的代價,才讓自己同意搬遷,那可真是,花了冤大頭的錢,還以爲自己得到了勝利。
不過臘月債,還得快,好不容易自己存下了一點小錢錢,沒想到竟然聽到了景夜小區——也就是讓自家老爸一世英明葬身於此的地方,竟然已經修築完成而且開盤出售了,而且許陽還在自家的原址上修了一幢小別野。
“何着是在這裡等我呢?可是你說要賣,難道以爲我就會買嗎?”田小潤看着眼前已經完全陌生的別墅大門,冷笑一聲咬了咬牙,心一狠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果然,雖然別墅裡傢俱齊全,但無論是別墅的外觀,還是別墅裡的佈局還有傢俱都和以前完全不同,洋氣高端的風格。
隨手推開一扇窗,映入眼簾的也不再是殘牆破樓荒郊野外,而是有花有草還有山有水的小花園,花香四逸,鶯歌處處。
“切!都不一樣了,還想忽悠人買?真是……太天真了,少年。”田小潤氣乎乎的關上窗,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正在向自己拼命推銷的售樓先生,在心裡默默說了聲“對不起,註定你賺不到我的錢”,開口說道:“這樣吧,我先回去再想想,考慮要不要買,你這知道,房子這麼大的東西,我一個人拿不定主意。”
“那好,田小姐,那麼我送你回去吧。”雖然知道這筆生意八成做不成了,但售樓先生依舊很有禮貌的將田小潤送到了別墅門口,“田小姐,需要我送您出去嗎?”
“我……”田小潤正想說,自己想散散步之時,一輛搬家公司的貨車飛駛而來,接着穩穩的在她面前停下。
車門打開,兩名年輕男子走了下來。
“啊!田施主,你也住這裡嗎?”年輕的那個看着因爲自己等人的出現,而很損女神形象的目瞪口呆的田小潤,笑嘻嘻的說道。
“小潤你在啊?你在正好,今天搬家,等會肯定有很多衛生要搞,你來幫我們倆搞搞衛生。”年長的那個上前一步,一把抓起田小潤的手,一邊向對面別墅走去,一邊嘴裡嘀咕嘀咕說道。
“你們……你們爲什麼會在這裡?”任由對方抓住自己的手,田小潤只感覺自己腳步發虛,每一步都像踩在雲端之上一般,空空落落的,一點都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她內心裡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問題的想問了,比如你們不是回你們的世界去了嗎?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你們爲什麼會這麼有錢了?你們怎麼正好住我家……過去是我家,那也是我家,的對門等等等等問題。
但是……以上種種都不是最主要的問題,最主要的問題是——
“魂淡!爲什麼我要這裡搞衛生啊?”田小潤拿着一塊抹布,站在大門口,衝着正在客廳裡喝茶聊天的兩個男人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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