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悠揚的讓人覺得自己正泛舟在蘆葦蕩中,雪白的蘆花在夜風的吹散下,紛紛揚揚的飛起,好似下了一場雪。
一點點的冰涼落在了臉上,馬匪摸了摸臉,喃喃自語。
“下雨了……不對,這是雪花?怎麼可能!現在可是六月,就算這裡距離天山不遠,可也不該在這個時候下雪。”
笛聲一轉,悠揚的小調轉爲凌厲的高音,瞬間那紛揚落下的雪花便成了一場狂暴的暴風雪。
暴風雪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不過眨眼就停了。而暴風雪的中央,那些馬匪,卻是已經成爲了夏日之中的冰雕。
至死他們都沒有搞清楚狀況。
“婉兒,剛纔爲師吹走的曲調,你可有印象。”
“師尊,是六分雪嗎。”看着將笛子收起的師尊,這是她印象之中第一次見到師尊出手。
“嗯,音律之道在於用心體悟,大音希聲,這天地萬物所發之聲,都是道。”
“天心派講究以琴音入道,以音樂之聲印證天地之道,以天地之道觀音樂之聲。”墨洺點點頭,怎麼說也是這個故事世界的女主,資質自然是不會差的。
收起玉笛,伸手一攬將顧婷吟攬在懷中,輕揚的落下。
見那些馬匪的雕像看着礙眼,振袖一揮冰雕徹底的粉碎,落在地上哪裡還看的出來這裡面冰凍着人。
“多謝仙子救命之恩。”鎮長見了她的手段,心中心虛的想着,幸好他聽過爺爺說過去的故事,不然要是得罪了這位仙子,還不知道會給鎮子招來什麼樣的禍事。
見了墨洺的手段,那些本來沒有來參加過之前挑選的人心中都很後悔。而那些被選上的人則是慶幸。
“這些馬匪若是再來騷擾於你們,點燃這香,本座自會前來。”墨洺反手捻住了三支香,交給了鎮長。
將飛舟扔在了一旁,飛舟變大到能夠承載他們爲止才停下來了。
“初雪之時,會招收些許弟子,到時候或許你們其中有人能夠有這個榮幸。”墨洺說完,就駕駛着飛舟朝着天山之上飛去了。
墨洺沒有久留,之時叮囑了幾句顧婷吟就離去了。這個身份的任務暫時的已經完成了,現在是她下線的時候了。
——您的好友墨黎已上線。
一身紅衣,霞姿霽月,墨黎去了楚府。他的目標可是楚天涯,之前聽楚天涯自己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好不容易處理了未婚妻,又來了個初戀情人,墨黎冷笑的繼續踏上了拆散有情人之路。
只不過在這一次,他出現的方式和以前不同。真身出現在墨黎的身邊,就是不知道楚天涯還記不記得幼年的時候曾經救過的一條小蛇了。
盤着身子在窗臺上懶洋洋的曬着太陽,沒離開楚府之前,他就是經常躺在窗臺上。
一連好幾天,楚天涯都沒有發現房間裡多了個人……啊不是,是多了條蛇。
墨黎這邊悠哉悠哉的,妖界的清風澗可是出大事了。被他留下代替他處理事務的黑絕卻是腦袋都要炸了,安穩了許多年的妖界開始不太平了起來。
妖界妖皇之位引起的烽雲更迭,已經影響到了妖界的的另外十二位妖王了。而墨黎的實力在妖王之中排行第五,也是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
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尊上自己跑的不見人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黑絕真的是爲這個任性的尊上操碎了心,他不知道他更要操心的事情還在後面。比如說他家尊上要娶王妃了,嗯,現在就是爲了媳婦丟下正事的節奏。
夏季悶熱,雷雨總是不打一聲招呼的就轟然落下。
楚天涯脫下溼淋淋的外袍,只着了一件單衣,見窗戶沒關就走過去想將窗戶關上,卻在關窗的那一剎那,和一雙金色的眼睛對視上了。
金色的豎瞳,長條狀的身體,青色的鱗片,活脫脫的就是一條蛇。
楚天涯猝不及防的被嚇退了兩步,墨黎見狀,一雙金色的豎瞳轉了轉,偏頭過頭去懶得理會他。
見那蛇見了他也不躲,也沒有什麼攻擊的姿態。楚天涯稍稍的放下了心,他不由的想起小的時候他似乎也見過那麼一條蛇,不過那一條已經離開很多年了。
難道會是眼前的這一條,那那麼多年過去了不長各子也就算了,可還縮水了。他想,眼前的這一條一定不是他小時候曾經養在身邊的那一條。
他試探的往前走了兩步,卻見那條青蛇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好像是通人性一般。
就在楚天涯伸手將窗戶關上,將那風雨都阻隔在外的時候。青蛇翹起尾巴直接勾上了他的手腕,最後將自己繞城了一個手鐲一般的環之後,就不動了。
楚天涯一愣,這樣子倒是和當年的那條小蛇一模一樣。難道所有的蛇都已經纏着人的手腕麼……他注視着手腕上的翠青色,皺着眉。
他前幾日解除婚約之言並不是說假,而是的確有喜歡的人了。雖然,他也就見過對方那麼一次,模糊不清的和夢一般。
楚天涯試圖將霸佔他手腕的蛇弄下來的時候,墨黎直接同尾巴尖撓了撓他手腕內側,差點讓他一個腿軟直接摔到。
“你是不是以前那個小東西。”楚天涯坐在牀邊,越發覺得眼前的這條和記憶裡的是越來越像。
墨黎擡頭吐出信子扭頭,這個男主是白癡嗎,他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
楚天涯看那扭頭的動作,心中幾乎是完全肯定了。除了小時候圈養過的那一條,他還真的沒見過哪條蛇會那麼通靈性的。
要說起墨黎和楚天涯之間的事情,還得追溯到墨黎天劫將至的時候。約莫是十多年前,墨黎就已經算到自己的天劫要到了,因此就要尋找一個隱秘的地方渡劫。
妖修渡劫,想來不止是要防備修士,更要防備身邊之人以及其他的妖修。更何況,墨黎的仇家也不少,就那麼在妖界渡劫,不說雷劫波及,就說是渡劫之後的虛弱期他可能都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安全。
靠他的下屬?說實話,就算是被他當做心腹的黑絕,他也沒有真正的相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