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
給個糖哄哄?
不然回頭不跟她統一戰線了可咋整?
難得把人給教唆到這種地步了對吧?
要是把人給氣跑了,她豈不是太虧?
於是,把給人打擊的生無可戀的小妖女,從秘境裡又掏出一籮筐千奇百怪的果子,塞進君息懷裡,眨巴着清亮亮的眼睛,笑眯眯道:
“多吃點兒補補,下次指不定就能接我一招了?”
咻——
又一把刀砍在君息心口上,把面無表情的君息,曾經那顆堅硬如石頭,此時已經龜裂出蜘蛛絲紋路的心,給徹底的戳成了石頭渣子。
抱着那籮筐果子的君息,那張俊如青竹,朗如皎月的臉,此時灰敗的簡直不忍直視。
瞅着這個再多刺激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新晉天道,夙淺終於大發慈悲的饒了他,心情極爽快的哼着小曲兒,晃到她的實驗桌前,開始繼續她略有些慘絕人寰的實驗。
相較於這二人的悠閒小日子,此時在將軍府徹查這些年柳婉婷到底遇上了哪些事的柳大將軍,那臉色鐵青到都能凝成水泥地板了。
“肖紳宏!我把將軍府交到你手上,讓你輔助穆芝蘭,你就是麼禍害我將軍府的?!”
柳巖抄起手邊的茶杯砸在跪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身上,赤紅的眼眸裡流露出來無盡的失望。
“將軍?奴才何錯之有?怎麼會禍害將軍府?您把將軍府交到奴才手上,奴才可是一直盡心盡力,忠心耿耿的啊!”
到現在爲止,管家肖紳宏也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
從他被夫人救起,他的命就是夫人的,更不要說夫人還如此的看重他,把他一路從小廝提到管家的位置,說句不好聽的,有哪家的下人奴才能有他這般什麼都不要,只爲將軍府好的?
怎麼偏偏到了將軍的眼中,他就成了爲禍將軍府的小人了?
他到底做了什麼,才惹的將軍這般的大怒?
一點兒都不認爲自己有錯的管家,一臉的傷心與寧死不屈,那一臉被冤枉的了模樣,生生的讓氣的都想掀了整將軍府的柳巖,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他握緊了拳頭,很是冰冷的盯着管家。
“柳婉婷年幼無知,你也年幼無知嗎?不知道殺人是在犯罪?不知道讓她頂着將軍府的名頭,在外禍害他人,是在仗勢欺人?華霓裳是我的女人,哪怕她是個婢子,是個妾室,但她還是我柳巖的女人!”
“她拼死爲我生下的孩子,不僅是我柳巖的孩子,更是整個鎮國將軍府的小姐!庶出的小姐她還是小姐!更不要說,早些年前我就把她寄養到穆芝蘭的名下,讓她成爲了真真正正的嫡次小姐!”
“你於整個鎮國府是管家,可你於我柳巖不過是一個奴才!於我將軍府的小姐更是一個奴才!你有什麼能耐,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資格,用你的方試來‘縱容’我將軍府的小姐們在那裡‘自相殘殺’?你說!你有什麼資格?!”
“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縱容,完全就是捧殺?你讓她從一個聰明伶俐,天真活潑的孩子,成長成了一個不分是非,不明事理,視人命於草芥,仗着鎮國府爲皇家打下來的江山,橫行霸道,紈絝無理,甚至連皇上都敢直乎其名諱,連一點上下尊卑都沒有,這就是你的忠心耿耿?!”
“你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聾的?聽不見外頭都在怎麼說我將軍府嗎?你這哪裡是忠心耿耿,一心爲了將軍府着想,你這分明就是包藏禍心,禍害我將軍府讓皇上與本將離心!”
“你這分明就是把我鎮國將軍府往死路上推!”
“本將這些年這般的倚重你,把整個將軍府都交到你手上,不外乎是夫人對你的器重,可你看你都幹了什麼?仗着本將與夫人對你的器重,你就如此的禍害將軍府的小姐,與將軍府的名聲?!”
“來人!把他給本將綁了!”
氣的心口都能吐出血的柳大將軍,擼掉自己的上衣,赤着膀子,背上了先帝御次給鎮國將軍府的誅天鞭,提着被塞着嘴,還在掙扎不停,想要爲自己辯解一二的管家,朝着皇宮的方向走去。
他這麼一出,讓整個皇城的人都看到了。
無數人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丟人的柳巖,卻更加勇往無前的朝着皇宮裡走。
他不知道這般做會不會讓新帝消除,對他的顧忌。
但他知道,他若不這麼做,一定會讓新帝對他離心!
所有大臣都覺得新帝年幼,好掌控,可唯有他知道,新帝的能力是何等的高超與厲害,前些年的朝濱戰役,他們被濱國吊着打,哪怕是他都束手無策。
死去的將士無數,失去的國土無數,眼瞅着他們都要成爲濱國的戰利品,而他們大朝國也將成爲濱國的俘虜時,是不過年僅十歲的太孫殿下,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
愣生生的憑藉五百暗衛,殺的濱國措手不及,把大朝國從濱國手中喪失的國土給全部追回來了不說,還讓他們分割了七座城池爲補償。
那場戰役讓他一戰成名,讓他從一個小小的參將,愣是一飛沖天的被先皇提名爲一等鎮國公,這是何等的風光與榮耀?
可是他受之有愧!
這一切都是太孫殿下的功勞,並不是他的啊。
可是太孫殿下,只對他說了四個字:慎言,慎行。
那時他便知,太孫殿下胸中有丘壑,卻不知何意,斂盡了所有鋒芒,成爲一個在天下人眼中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無能之人。
所以,你說他有幾個膽子,敢在知道他將軍府,這些年的所作所爲了之後,還不麻溜的滾去賠罪?
真想被皇上給摘了腦袋,誅了九族才成?!
前腳出宮沒多久,後腳就來負荊請罪的柳大將軍,讓縮在一個小角落裡辦公的君息,頭也不擡的回了句:
“讓他滾!”
被打擊到生無可戀,此時心情都還沒有徹底恢復過來的君息,哪裡有那個心情去應付柳大將軍?
而被這麼一句話打發的柳大將軍,更是駭到不行,直直的跪在御書房面前,直言:
“等皇上何時消氣了,何時願意見罪臣,罪臣再滾。”
他這樣子,可得不到心情鬱積成地中海的君息,一個眼神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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