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對面還坐着一個相當無奈的年輕男子,男子又氣又好笑的瞪着把一整個小臉蛋兒都埋在碗裡的人,伸手敲了敲桌面。
“薛小瓷!你少給我裝傻!說!是不是又跟非墨鬧彆扭了?不然你怎麼跑到我這兒?”
而被年輕男子耳提面命的小人兒,慢吞吞的從麪碗中擡起頭,呲溜一下把最後的那根麪條吸進嘴裡,然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悠悠道:
“你是不是我親哥?爲什麼那麼肯定是我跟那貨鬧彆扭了,而不是那貨欺負我了?”
“呵——”
誰知她這話一說完,年輕男子直接嗤笑出聲,上下掃她一眼後,幽幽道:
“你以爲非墨是你?整天胡作非爲?這世上除了非墨誰還受得了你?”
什麼話這叫?
被他這麼鄙視的小人兒,直接伸腳狠踹了他一眼。
“走開!我沒你這麼拎不清的哥!你是撿的,回你家去!”
瞅着小人兒那瞪圓的眼睛,以及她氣急敗壞的表情,男子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失笑出聲。
“行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你,不過最近安生待在家裡,我要查案,沒時間陪你,懂?”
查案?
小人兒聽到他這話,清亮亮的眸子裡略過一抹詭異的流光,然後笑眯眯道:
“還是那個‘正義的惡魔’?你怎麼這麼笨?這麼久都還沒抓到人?蠢死了!”
“嘿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
男子瞪了瞪眼,揉她頭髮的手改爲掐她的小臉蛋兒,掐了還不解氣,磨着牙說道:
“那個混賬東西太狡猾了,每次都溜的極快,且讓人抓不到一點兒把柄,我們累死累活的全市撒網抓他,容易嗎我,你不誇我就算了,還擠兌我,你怕纔是撿來的吧?”
男子邊說,還邊沒好氣的剜她一眼,然後低頭瞅了下時間,擰了下眉。
“走吧,我送你回公寓,時間到了,該我換班了。”
“我自個兒回去,你走吧!我又沒幹啥虧心事兒,‘正義的惡魔’纔不會抓我呢!”
…….瞅着自家妹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男子表示,他真的心很累。
不過,從目前來看,那所謂的‘正義的惡魔‘確實只針對某些羣體犯罪,且他犯的每一樁案件背後都牽扯出無數人命,久而久之他們也算是摸清了他的犯罪規律。
他確實不是那種會對無辜之人下手的人。
再說了,‘正義的惡魔‘一般都在夜間犯案,像這樣的大白天,纔不是他的作案時機。
男子想了想,站起來拍了拍小人兒的腦袋。
“回去給我打電話,懂?”
“知道了,趕緊走,煩人!”
小人兒揮揮手,趕蒼蠅似的攆人,氣的青年狠揉了她的腦袋一把,這才放過他。
而又叫了一碗牛肉麪的小人兒,慢條斯理的瞅着那走遠了的背影,脣角微勾,笑容奇詭。
有誰能想到,這麼一個疼愛妹妹十足的哥哥,會成爲弄死他妹妹的劊子手呢。
還有那位在衆人眼裡把薛瓷放在心尖尖上的覃非墨,亦是另外一把刺穿人心的快刀!
不過,他們若是不這麼幹的話,薛小瓷這個姑娘,怎麼會黑化成這個鬼樣子?
殺人凌屍什麼的,玩兒不要太溜。
某小人兒像模像樣的搖搖頭,琢磨着這回的任務難度增加了不少,且黑化少女什麼的,太特麼合口味了有木有?
夙淺一邊咬着熱氣騰騰的牛肉麪,一邊回憶了下劇情。
薛瓷,薛家小女,死前成人禮沒過。
在衆人眼裡的薛瓷天真活潑,偶爾有點兒小嬌蠻,但絕對不壞,當真是被薛家當成嬌嬌女一樣養大的,因此也就被養的有點兒小天真。
薛家在南海市算是排得上名的,說句不謙虛的,說薛家是南海市的頂級豪門都不爲過。
而與薛家有通好之家的便是覃家。
覃非墨比薛瓷大五歲,二人算的上是青梅竹馬,亦是娃娃親。
覃非墨爲人很是冷淡,屬於相當嚴謹與冷酷的一類人,但他對於薛瓷還是挺不錯的,至少他確實挺護薛瓷還想跟她過一輩子的那種。
前提是,沒有出現一個叫上官念的人。
上官念,重生前是傭兵,重生後成爲了薛母弟弟的遺腹女,因爲薛母的弟弟很是風流,拋棄原配妻子跟小三兒跑了,導致原配氣火攻心,早產大出血死了。
薛母爲此很是愧疚,就相當的疼愛上官念,總是把上官念接到薛家讓她與薛瓷作伴。
可是薛瓷並不喜歡上官念,但也沒欺負她,直到有一次,上官念看上了薛瓷的一條項鍊,那個項鍊是覃非墨送給她的,她很是喜歡。
上官念偷偷拿走了,被薛瓷看到,給搶了回來,在搶奪的過程中,不小心把上官念推下了樓。
就是這麼次機會,上官念被換了芯子,更是繼承原本上官念的記憶,也不知那記憶是怎麼‘傳承‘的,愣是變成了薛瓷故意欺負上官念,還把她給推下樓。
那麼理所當然的,身爲傭兵一把手的上官念,肯定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對吧。
就爲了這麼點兒破事兒,身爲傭兵的上官念,明裡暗裡的陷害薛瓷,把她給折騰名聲盡失,未婚夫毀了婚約,哥哥厭惡她,雙親遠離她,甚至二人還怕她‘繼續’傷害上官念,就把她給關了起來,最終被活活餓死的下場。
更讓薛瓷吐血的是,她死了之後才知道。
上官念早把她的未婚夫給睡了,卻反過頭來把她弄暈扔到別的男人的牀上毀了,還拍了,倒打一耙的說她不檢點,水性楊花配不上覃非墨。
而她哥哥跟覃非墨明明知道,卻全當不知。
因爲這二個噁心人的玩意兒都愛上了上官念,所以爲她下地獄都成!
你說薛小瓷怎麼可能不黑化?
偏生,薛小瓷活着時就想當個警察打抱不平,死後黑化,又無意識的吸收了無數怨念,更加導致她越加的嫉惡如仇,大有不把全天下所有的惡人給全部弄死,就不罷手的架勢。
這不,就演變成了殺人凌屍,一發不可收拾的境地。
而薛小瓷的心願,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
因爲她要鈍刀割肉,一邊‘清理’社會蛀蟲打個牙祭,一邊慢慢的讓上官念,覃非墨以及薛南勳三人繼續糾纏,糾纏到名譽盡毀,衆叛親離,把她曾經受過的,百倍的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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