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看?一共十二刀,你每一刀劃的都很用力呀——”
這般說着,她還伸手抓住了官念的手,朝她的臉摸去。
語氣幽幽,聲音黏稠。
“好痛呀,念念,悠悠好痛呀——”
伴隨着這樣低啞糯軟的聲音,官念的手觸碰到了那無猙獰血腥的臉。
然後,她眼睜睜的看着那些血肉,一大塊,一大塊的從官悠的臉往下掉。
掉到她的臉,掉到她的嘴裡。
儘管官念是拒絕的,儘管官念在拼命的後退。
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她動也不能動,只能躺在那裡,駭然驚恐的瞪着官悠慢慢的變成了一具森森白骨。
咯吱咯吱,那森森白骨的下巴晃動,慢慢的吐出:
“念念呀,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好不好?來吧,我們一起呀,一起喲——”
“不——!!!!”
終是,在那雙枯爪骨架的手,刺向官念的臉龐時。
官念爆出了劇烈的反抗,唰的一下從牀坐起來,抄起手邊的花瓶朝着那白骨砸去。
嘩啦——
花瓶砸白骨的腦袋,咯吱一聲,腦袋掉地,花瓶也應聲而碎。
官念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眼裡驚懼未退,心駭然莫名,可是嘴裡卻罵道:
“你是人的時候我都敢殺你,算變成鬼了又如何?!官悠!既然死了別出來作妖!小心我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你想讓誰永世不得超生?”
哪裡知,官念這咒罵的話剛一落地,病房的門從外面被人推開。
覃非墨那張帥氣而雋美的出現在了官念的視線了。
官念微愣,迅速的四下看去。
沒有,什麼都沒有。
沒有死相悽慘的官悠,沒有變成白骨的官悠,更沒有那詭無的歌聲,還有那讓人心驚肉跳的小皮鞋踩地的咯吱聲。
臉色蒼白的官念,瞪着地那破碎的花瓶,心下一縮,真成鬼了?
但是,她卻極快的回神。
用一雙憤怒無法言明的眼睛瞪向覃非墨。
“當然是那個撞我的人!什麼仇什麼怨,她要開車撞我?我到底幹了什麼呀?打小別人罵我沒爸沒媽是個野孩子,奶奶不喜歡我,常年不見我,疼我的爺爺也沒有了——”
“我只能一個人生活在官家,那麼大的官家,沒人願意跟我說話,甚至還當着我的面罵人是野孩子——”
“好不容易姑姑願意帶我走,給我一個家——”
“好不容易我可以做我喜歡的事,不用在小心翼翼的活着了,爲什麼還要遇到這種事?”
“我到底哪裡做錯了?爲什麼啊!!”
官念紅着眼,氣急敗壞的咆哮,像是在發泄心目的無助與憤怒,又像是在發泄之前那被嚇到的,憋屈與驚懼的心情,可是偏生又是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
她這模樣,讓覃非墨好像看到了之前的薛瓷,也是這般倔強,也是這般無助。
可是薛瓷卻沒有官念的柔弱,亦沒有官念的悽楚。
薛瓷一直是張牙舞爪的,像個兇悍的小豹子,而現在的官念,卻不知怎的了,莫名碰觸到了覃非墨心的那塊柔軟。
他抿了下嘴,走到官念面前,動了動指尖,終是聽從內心的聲音,揉了揉她的頭髮。
“會沒事的。”
“真的嗎?”
官念滿是希翼與依賴的看着他,好像他是她的全世界,只要他說,她信,只要他說,她聽。
覃非墨的心頭又是一軟。
“嗯!”
官念大力的點點頭,衝着覃非墨露出一個璀璨明媚的笑臉。
乾淨明亮的像是個小太陽花。
“哇哦~,小妖精的心裡素質真心強大,這樣都嚇不壞,還能裝了?哎呦,厲害哦~”
嚇唬了一把官念的夙某人,此時正蹲在某個角落,賊兮兮的給這二人之間的粉色溫情給來了個大特寫!
保準技術滿點,樣樣俱全。
不過講真,官念這隻小妖精,不愧是能玩轉一整個後宮的,這撩漢子的能耐,也是絕了。
看來拿下覃非墨這隻高嶺之花,也是指日可待了。
眼瞅着那二人越聊越親近,越親近越惺惺相惜,甚至還手挽手的坐到了一起。
夙某人挑挑眉,笑的很是意味深長。
很好,綠帽子進行的非常順利,不枉費她添把柴,加把火。
二位再接再厲,繼續加油哦~
正如夙某人所願,官念很是會抓男人的心,至於之前爲什麼不能引起覃非墨的注意,大概可能是年齡問題。
沒附身之前的官念,再怎麼紅顏妖嬈嫵媚,那也是三十出頭的人了,而覃非墨不過才二十四五。
而現在附身了之後,還不到二十歲,正是青蔥稚嫩的水靈靈年紀,再加她很會抓透男人的心,相當聰明的把青澀與魅惑柔和在一起,自然是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大部分男人這種生物,都喜歡牀是蕩婦,牀下是淑婦的女人。
玩的開,拿的出手,這纔是夢寐以求的。
而現在的官念,正是這種妖精。
哪怕冷淡如覃非墨都被官念給勾的欲罷不能。
於是,輕而易舉又理所當然,官念趁着覃非墨對她興趣正濃的時候,安排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大戲!
不過才短短在醫院裡恢復身體的這一個月時間,她走到了覃非墨身邊,讓覃非墨領着她融進了流貴圈。
按道理說,官念本身是位貴女。
可是偏生她膽小又慫,又愛胡思亂想,看誰都覺得人家在背後嘲笑她,久而久知的不出現在貴女圈了,而現在的官念纔不會丟下這麼好的機會呢。
遊刃有餘的遊走在貴女圈裡,透過一些小女孩兒之間的小秘密,爲覃非墨拉來了不少便利。
甚至還爲他解決了一些頗爲頭痛的生意問題。
這讓覃非墨更對她另眼相待了。
今夜。
某千金的宴會。
官念故意出現在一位之前對她冷嘲熱諷一番的女人面前,很是‘不小心’的潑她一身酒後,又滿是愧疚而不安的對其道歉。
那女人早看官念不順眼了,之前有一個明正言順的薛瓷跟在覃非墨身邊也算了,可是她官念算哪根蔥,竟然也敢往覃非墨身邊湊?
這不是故意跟她做對,找她不痛快嗎?!
現在又該死的潑她一身酒,讓她狼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