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小花擰着眉問他。
“他明明就是我師父，什麼叫‘據你所知，他可從來沒的收徒？’到底什麼意思？”
“這話是我想問你的，你確定是他親自收你爲徒的？”
黑邪意味不明的看着小花。
這個女人的魂體確實很雄厚，但是氣息卻亂七八糟的，讓人窺探不透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甚至連本體的氣息都沒泄露出一絲一毫來，着實奇怪。
畢竟，能讓他看不出來魂體的，眼下只有一個，那就是把他困在這裡的死女人，可是這個女人他竟也看不透，很奇怪啊！
“當然了，我可是跪了天地，叩了頭的，師父也是喝了師父喝的，這事在我們那一片兒誰不知道？你既然認識我師父，怎麼可能會說出‘他從來沒收過徒弟’這種話？”
小花的表情很是冰冷，像是黑邪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一樣，而聽到她這話的夙獸神卻眸光一閃。
驀的想到了先前，她故意用小花的身影去引出帝牲口的馬腳一樣。
當時，帝牲口在看到小花的那道影子時，臉色可是倉惶大變的，她當時雖然覺得有那麼一點兒奇怪，但是身爲師父看到很久不曾見過的徒弟，露出一些奇怪的神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這會兒卻想想，帝牲口的表情確實不太對勁。
那樣倉惶的神情，好像並不只是因爲，小花落到她手裡一樣，而是你在顧及，或者失算了一些事情一樣。
黑邪沒說謊，夙獸神看的出來，而小花也沒說謊，夙獸神也看的出來，正因爲二方都沒說謊，帝牲口的那種倉皇的神情才更不對勁。
且——
她伸手點在小花眉心。
“喂！你幹什麼？！”
小花臉色微變，趕緊伸手去揮夙獸神摁在她眉心的那爪子，這女人不會是想給她搜魂吧？
纔不要咧！
雖然她的神魂不弱，還吸收了很多別的能量，但是莫名被搜魂可是相當不好受的！
“動啥？想捱揍？”
夙獸神瞪她一眼。
“老子又不搜你魂，只是看看你體內有沒有師徒印記罷了。”
哦對，跪拜了師父，是會有天地爲證的，尤其是在神之域那種地方，那是被運數掌管的地盤，但凡跪拜了它，都會有一定的專屬印記，她到是把這一點給忘記了。
想通這一點，小花也不掙扎了，便讓夙獸神去查看她神魂上的師徒印記。
幾息後，夙獸神收回手，一臉古怪的瞅着小花。
小花對上她那很是微妙的表情，心頭一突。
“你那是什麼表情？”
“你怕是被帝牲口給騙了，你的神魂裡沒有師徒印記，你確實不能算是他的徒弟。”
“……怎麼，可能？”
小花白了臉，不敢相信的瞪着夙獸神。
“你是不是看錯了？是不是看錯了？我怎麼可能沒有師徒印記？我明明叩拜了天地，跪拜了他啊，他也明明喝的師父喝的，運數也降下華光啊，怎麼可能沒有？！”
“嗤，這有什麼奇怪的？”
到是一邊的黑邪，這會兒像是冷靜了下來，席地而坐，抄起桌子上的茶水灌了一口，不陰不陽道：
“他慣會騙人，或許你是叩拜了天地，亦跪拜了他，他也或許喝了師父喝，但是運數一定沒降下華光，就算降下了也未必是運數降下的，有很可能，或者說，就是他偷天換日，用自己的手段替代了運數的華光，把你騙了而已！”
“不可能！不可能會是這樣！他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要騙我？明明沒有欺騙我的理由不是嗎？”
“誰說的？”
對於小花這句話，夙獸神可完全不贊同。
她瞅着有些崩潰的小花，挑挑眉。
“想當初，老子也不是被他給騙了？騙我叫他師父，騙我進了古剎墓差點兒死在裡頭？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欺騙你的理由，你能被扔進混沌鍾裡不就是最好的理由？”
“可是你不能確定這就是混沌鐘不是嗎？”
小花瞪着夙獸神，黑漆漆的眼眸裡一片癲狂。
“對啊，我不確定，但是也不否認，畢竟用你那腦子想一想，位面真假對半，世界真假對半，星球真假對半，宇宙亦是真假對半，那麼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法，才能做到這般真假對半到讓你們，沒有一個看的出來的？目前爲止，除了混沌鍾，還有什麼樣的理由能夠解釋的到眼下的狀況？”
“可是，他，他怎麼能夠在運數的眼皮子底下做到欺瞞的呢？”
夙獸神聳聳肩。
“或許，是運數那老王八蛋死了也說不定，畢竟盛極必衰，神之域都能成爲失落之地，四天都成湮滅成虛無，宇宙從星辰都在崩潰消散，爲什麼運數就不能死呢？只要生了智，總會有枯涸的那一天不是嗎？”
夙獸神摸出一果子咬在嘴裡，咕噥道：
“或許帝牲口是察覺到了這一點，纔會敢明目張膽的欺瞞。”
她這些話一說完，小花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的癱坐在地上，久久的回不過來神，反而是一邊的黑邪，用一種莫名的眼神望着她，那種眼睛裡透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意味。
“你那是什麼眼神？”
夙獸神抄起一塊石頭就朝他砸去。
黑邪冷哼一聲。
“這些事情，你到是瞭解的清楚，我越來越好奇你是什麼人了。”
……這話？
她眸光一閃。
“你沒見過我？”
“我沒見過你很奇怪？”
黑邪奇怪的瞅她一眼，總覺得這句話很有嫌棄與鄙視的意味。
夙獸神摸了摸下巴，盯着黑邪瞅，直瞅的黑邪後背的鱗片都炸了起來，才幽幽道：
“你爲什麼會知道帝牲口沒有收徒弟這件事？”
她的話讓黑邪眸光一閃。
“關你什麼事，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
“呵！”
夙獸神冷笑一聲。
“現在大家都被困在混沌鍾裡，時有八九，下一秒都會灰飛煙滅的成爲他手中的‘藥丸子’，你確定你不透漏點兒自己知道的？是不是想徹底的困死在這裡，找不到人報仇啊？”
“……”
黑邪奇異的沉默了下。
目前確實有這種可能性，雖然也會有其它的可能性，但是被困在混沌鍾裡的這種可能性是頗高的，若真是這樣，他們怕是真出不去了。
畢竟混沌鍾是先天至寶，是不毀不滅的存在，人爲是毀不掉的，除非殺了那個擁有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