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戴了一張幾乎遮住了他整張臉的面具。與其說是面具,不如說是一張臉譜來得準確。
臉譜是一張笑臉。分明在笑,卻又覺得臉譜的笑容之後藏了一點陰森,看久了,讓人心裡不舒坦。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剛纔落影說你一個月只會客一次,爲什麼你願意把這次機會給我?”
韓束束拋出一堆問題,上下打量男子,橫豎看不出究竟。
“你我有緣。”
男子的聲音從面具後傳來,飄飄渺渺,聽不太真切。
“那你方便說你的名字嗎?能不能摘下面具,你的這張面具很噁心,我建議你換一下。”
韓束束說着露出一朵明媚的笑花。
男子的視線透過面具定格在韓束束的笑厴之上,突然說道:“你笑起來好看。一看不知你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通常只有過得幸福之人,才能露出這麼明媚的笑容。”
“所以呢,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韓束束收斂了笑容,突然對這個面具男了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她敢肯定,這個面具男,一定是有故事的人。
“時機未到。面具就是我的臉譜,你能看到我的笑容,卻看不到我的笑容背後的憂傷……”
面具男說了一句奇怪的話,繞得韓束束有些暈。
她喜歡簡單的人和事,太複雜的東西她猜不來,也不想猜。
眼前的這個面具男,看起來比他的臉譜還要複雜。
“也罷,反正見過這一回也沒有下一回,你彈首曲子來聽聽——”
韓束束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沒多少銀子,今天見你一次要花多少錢?我得看看我的錢夠不夠買你一夜。”
如果太貴了,她還是早點撤退,不然明天突然出一則某女採草卻不給銀子的消息傳出,她沒臉見人。
她說完看向周遭,這才發現自己站在美人樓的空曠之地。
奇怪的是,平素熱鬧的美人樓此刻變得空曠,像是一座死樓,沒有一個人。
這就奇了。
爲什麼面具男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支退所有人?他又是憑什麼讓美人樓裡的人聽他差遣?
“你帶了多少銀子,付我一半即可。”
面具男說着,自顧自地吹奏起來。
是一首很美的曲子,韓束束聽着有些耳熟,後來她突然想起,曾經在北秦時,楚十三也吹過這首曲子。
一曲奏畢,她若有所思地道:“還是十三的簫聲更有意境,我喜歡他那個版本。”
可笑她沒有半點藝術細胞,卻也好意思在這兒胡亂點評。
也許在她心裡,沒有任何人比得上楚十三吧。
所以在她看來,楚十三什麼都好,什麼都比別人強。
“這首曲子名爲《相思意》,原來你聽過。”
面具男的聲音驚醒韓束束飄遠的思緒。
韓束束繞着男子走了一圈。男子的衣袍寬大,看不出他的身材,臉在面具之下,也不可能看到臉。
她猶豫要不要揭下他的面具,面具男卻看穿她的心思:“你別再靠近。另外,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開口,我儘管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