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十三把韓束束挾給他的菜扔回她的碗裡,輕慢啓脣:“見過臉皮厚的,卻沒見過像你這麼厚臉皮的女子。”
所幸他早已知道她的性子,知道她說話就是這樣的腔調,不然早被她嚇跑。
一個未經情事的少女,說的話卻很粗俗,此女真真是讓身爲男子的他汗顏。
見楚十三不上當,韓束束無奈作罷。
不能和楚十三睡一覺,那她不就沒辦法檢查他的身體構造嗎?
現在唯一的辦法,好像只能偷看他洗澡吧?
問題是他又不願意女人服侍他洗浴,難不成她要扮成男人?
一想到這兒,她頓時眉開眼笑。
對啊,偷看他洗澡,只要看到他是閹人,她就能徹底放下心來。
不然心頭的這根刺始終如哽在喉,讓她疑神疑鬼。
晚膳後,楚十三並沒有離開客棧。看他那樣子,韓束束知道,楚十三今晚會在客棧留宿。
半個時辰後,她見楚十三往澡堂而去。
“公子這樣的身份怎可去澡堂洗浴?”
韓束束豎起耳朵偷聽,剛好楚雲在勸誡。
“無妨,洗一次而已。”楚十三淡聲回道。
“不如卑職封鎖澡堂,在公子洗浴期間不準任何人出入?”
“不可擾民……”
楚十三主僕下了樓,聲音遠去。
韓束束匆匆換上小草幫她找來的男子衣裳,小草在一旁看得傻眼:“小姐是要去做什麼?”
“去澡堂。”
韓束束回了一句。
“什麼?!”小草受到不小的驚嚇,大呼出聲。
“你這麼大聲是怕全世界不知道我要去澡堂偷看男人洗澡嗎?!”
韓束束猛翻白眼,她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白目丫環?
“小姐……”
小草欲哭無淚地看着韓束束,她家小姐至於淪落到要去澡堂偷看男人洗澡的地步麼?
這事兒若傳揚出去,韓束束的臉往哪兒擱,她這個做人家小丫環的也沒臉見人不是?
“行啦,沒事的,我看一眼就回來,你別聲張。”
韓束束武裝好自己,拿好衣服和澡盆,下了樓,往澡堂而去。
她以前從來沒進過客棧的澡堂。畢竟嘛,這是男人來洗澡的地方,她一個女人沒事兒跑這兒做什麼?
今天是因爲要偷看楚十三的身體,沒辦法之下才有了這一遭。
還好今天澡堂很冷清,沒人。
即便如此,她還是以毛巾蓋在自己的頭上,遮住了自己兩邊的臉,希望待會兒有人來的時候,不會發現她其實是個女人。
真要讓人發現她一個女人跑到男人的澡堂,還真以爲她是偷窺狂呢。
就算她再缺男人、再飢-渴,她也不會這樣來偷窺。她應該會去直接採草,那樣直接痛快多了。
客棧的澡堂很大,她躡手躡腳地向前摸索,就怕和楚十三不小心正面交鋒。不然,她肯定會死得很慘。
摸索了一會兒,隔着水霧,她總算聽到前面有水聲。
她探頭看去,只見浴簾後有人在沐浴。浴簾很薄很透,幾乎能看清男人的身體構造。而那男人轉身時,竟沒有男人的那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