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十三的心跳突然間頓止,不敢置信地看着小草:“你……剛纔說什麼?”
“還記得在去胡塞的途中,你曾給了她一顆毒藥的事麼?那時候,禍根就種下了。逍遙在幫小姐解毒的中途,顯然留有一手,他想殺小姐。你奪位期間,小姐離開了京城,去到桂花鎮。在那兒,她得知自己懷上了你的孩子。你知道那顆毒藥有多霸道,孩子引發了小姐體內的毒性,最終,小姐不得不滑胎……”
小草哽不成聲。
事實的真相如此殘忍,韓束束要如何繼續喜歡楚十三?
“我方纔去找南宮證實過了,這就是小姐恨你也恨南宮的原因。逍遙不在了,她找不到報仇的缺口,只有找你和南宮下手。她要讓你們嚐嚐她當日的痛楚……”
楚十三頹然坐在龍椅之上。
事實的真相砸得他暈頭轉向,他有過孩子,孩子卻被他親手害死了。難怪束束說,他手上沾的血,罪孽都應在他在意的人身上。
撕裂般的疼痛自他心間上涌,一股腥甜涌上喉間。
他死命地想要壓制,最終卻沒能如願。
他倒在了血泊之中,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呼吸有些不暢。
在他昏迷的瞬間,也許他還看到了一個未成形的小人兒在他跟前一閃而逝……
楚十三這一昏迷,嚇壞了所有人。
太醫院的太醫全部出動,楚雲日夜守候在龍榻前,小草一臉鬱色。
她知道事實的真相太殘忍,卻沒想,會直接誘發楚十三的疾病。
如今看來,一切早在冥冥中自有註定。
楚十三這一劫,怕是躲不過了。
楚十三這一次足足昏睡了三天才清醒,他顫微微地起了身,踱步去至正殿。
他看着龍椅好一會兒,才端坐其中。
小草摒退了所有人,卻見楚十三失神地看着前方。
“如果孩子仍在,會是皇子還是公主?”楚十三問小草,也是問自己。
小草默然。
“那孩子乖巧懂事,這麼小就知道爲束束擋殺機,是好孩子。”
如果沒有那個小傢伙,束束早已經沒了,他該慶幸纔對。最起碼,束束還在,她還活着,就在天牢好好的。
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只是心口部位疼痛難忍,像是被火燙傷、像是要將他的身體撕裂那般。
在她最痛苦、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在爭奪他身下的這座龍椅。
在他人生最得意之際,她卻在痛苦的煉獄中徘徊掙扎。
如今,更是他親手把她送進了天牢,對她施-暴,拋下她一人。
該死的是他,是他……
小草見楚十三雙目赤紅如鐵,用力擊自己的心臟部位,她忙衝上前,制止他道:
“十三,你是國君,不爲你,也要爲南楚着想。再想深一層,當初是小姐希望你當皇帝,就當是爲了她,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小草話音一頓,又道:“我悄悄去看過了,小姐在那裡住得好好的,並沒有受苦遭罪。”
事已至此,當務之急,應該先把韓束束從天牢當中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