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想通了,我會放你自由。你想要雲遊天下,我也陪你一起。你有什麼沒有達成的心願,我助你完成。”楚十三的視線定格在韓束束纖白的玉手之上。
作爲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大家大國才顯大氣,聽起來也覺得蕩氣迴腸。
只是每個人的志向不同,他最想要的,是小家,是她。
他想牽她的手,一直走下去,直到牙齒掉光,直到白頭蒼蒼。
韓束束見楚十三說不通,頓時惱了。
“我想放過你,你卻不願放過我,是這個意思嗎?”
“死也不放。我寧願自己死在你手上,解了你心頭之恨,也不會放任你離開我的身邊。”楚十三啞聲道,語氣從未有過的堅定。
是他欠了她,欠了他們的孩子。
他知道她痛苦,他何嘗不是?可同時,他慶幸自己還能與她一起痛。
他早想好了,他們生當共衾,死亦同穴。
韓束束沒再作聲,頹然倒在龍榻之上:“既然這是你的意思,我如你所願好了。”
就讓他們彼此折磨,直到他們死的那一天。
她知道楚十三在意她,那她作賤死自己好了。
一整天下來,韓束束躺在龍榻上一動不動。不吃不喝,粒米未進。
無論婉心她們如何勸,韓束束都假裝聽不到。
第二天楚十三下朝後,去到龍榻之前,低聲問道:“你還要作賤自己的身子麼?”
她原本就瘦,自從滑胎之後,她的圓潤便一去不復返。
這個女人爲何偏要以這種極端的方式來糟踏自己的身子?她不是很聰慧麼,爲什麼不往他身上刺幾刀,偏要拿自己孱弱的身子做文章?
韓束束瞪大眼看着帳頂,淡聲回道:“你不是在意我嗎,那我就毀了我自己。”
她死了,他就能放下她了。
他們各得其所,皆大歡喜。
楚十三聞言也不惱怒,揚聲道:“來人,傳膳!”
婉心把膳食端進來,楚十三吮了一口湯,扶住韓束束的後腦勺,狠狠堵住她的嘴,把湯哺入她的嘴裡。
韓束束自是不甘被他掌控,她咬上楚十三的舌,楚十三卻是沒有痛覺的木頭,執意哺湯也不退縮。
韓束束嚐到了滿嘴的血腥,和着湯膳一起,吞入腹中。
這一口湯下來,韓束束氣喘噓噓,楚十三的呼吸也在加促,兩人都累。
“你瘋了!!”韓束束怒瞪楚十三。
他可知道只要她再用力一點,他就會被她咬斷舌。他從哪裡來的信心,以爲她不會對他下毒手?
“你自己用膳,還是以我的方式助你用膳?我倒是不介意第二種方法,比較有情趣。”楚十三說話間,又含了一口湯,就要對準韓束束的嘴。
韓束束及時別過頭,氣悶地回道:“我自己吃飯。”
楚慕白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這個人不怕死不怕疼,她能怎麼辦,難不成真要殺了他?
事實上,她對他下不了狠心,也從來沒想過要取他的命。
到底是餓了一天一夜,韓束束狼吞虎嚥,飽餐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