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岸邊鐵炮齊鳴。
“臥倒!”大谷吉繼連忙喊道,一回身撲倒在地。
噗噗噗!“呃啊啊!”前排動作慢的細川足輕立刻被打死數人。
“哦哦哦啊!”一聲大叫,一名津川武士從浮橋上跳了過來。
“去死!”大谷吉繼一個兔子蹬鷹,正踹在這名敵武士的肚子上。
“哇啊啊!”直接就被一腳踢進了河裡:“救命!嗚嚕嚕嚕…救命!嗚嚕嚕嚕…救…”被捲入了河底再也沒有上來。
“喔啊啊啊!”又跳過來七名津川武士。
撲通一聲,第八個人沒能跳過來,一腳踏空,墜入河底。
“殺!把他們統統消滅!”大谷吉繼兩眼冒火,接連喪失兩名上司,讓他憤恨自己的渺小,誓要闖出一番事業。
叮叮噹噹,衆人在岸邊激戰。
“大人,有我們的人,所以無法射擊。”津川鐵炮足輕瞄準了半天,沒敢開槍。
“再等等。”山野邊賴直示意不要急,自己又瞅了瞅再度開始架橋的自家兄弟,剛剛就是他給了神子田正治一暗槍。
“射箭!”後排的細川弓足輕再度開弓,他們瞄準的是對岸的敵鐵炮。
嗖嗖嗖,噗噗!“呃嗯!”撲通撲通,中箭的津川足輕有一些掉入了河中。
咚噠噠!咚噠噠!沉寂的火炮再次響起,雖然間隔時間長,但是殺傷力巨大。
嘣!轟隆隆!大部分巨彈砸入後山,那裡早已“人去樓空”,細川軍都在岸邊對陣津川軍了。
“降下炮口!降下炮口!”他們沒有精準的瞄準鏡,完全就是靠前一炮的位置,來調試後一炮的感覺。
“快!快點搭橋!這次一定要給我牢固了!不要再被敵人三兩下就破壞了!”白鳥長久監督民夫搭橋。
噠噠…噠噠…民夫又開始扛着竹筏跑了上來,就地搭綁浮橋。
眼看着浮橋一點點的變長,從原先僅差五米,變成僅差不到三米了,雙方的長槍都能互毆擊殺了。
“擋住他們!”大谷吉繼在後面指揮着,岸上跳上來的津川武士早都去見了閻王。
噼裡啪啦…長槍相互拍打。
“喝啊!”一名細川足輕猛然一記纂擊,正戳中對面一人的胸膛。
噗!“呃…”長槍入體,緊接着在拔出身體的一霎那間,彷彿抽乾了他所有的生命力,兩腿一軟,一頭栽進河裡。撲通!
砰砰砰!鐵炮齊射。
噗噗噗!“呃啊啊!”前排的細川足輕登時被打中四五人,撲通撲通落入水中,後面的人趕快補充上缺口,繼續威懾浮橋上的敵人,使其不敢跳過來。
嗖嗖嗖!箭矢射到!
噗噗!津川鐵炮足輕也損失了七八名。
“可惡!火炮!火炮支援!”看到自家傷亡大於對方,立刻將炮口調低,儘量瞄準對岸的細川軍。
咚噠噠!咚噠噠!四發巨彈呼嘯着飛躍阿武隈川。
譁!譁!兩顆落入水中,激起一股水柱。
嘣轟隆隆!一顆打偏了,打在無人處的半山腰。
嘣咔嚓咔嚓!“呃啊啊!”這一發正中人羣,打出了一條血線!
“好!幹得漂亮!你們幾個!怎麼還不快去前面搭橋!”白鳥長久先是讚歎了一聲,緊接着又向懦弱不敢向前的民夫喊道。
“大…大人…前面…前面這刀槍簇簇的…小人…小人們怎麼上前啊?”幾名民夫互相瞅瞅,誰都不肯上前,那明擺着就是去送死。
“混蛋!再囉嗦,小心你們的腦袋!”白鳥長久用刀抵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前方僵持的局面必須打開,沒有連接的竹筏,自家備隊根本前進不了一步。
“別別別…別別別…小人去試試…小人去試試。”這名民夫連連擺手,生怕一不小心腦袋就搬家了。
“快去!”白鳥長久衝他屁股就踹了一腳,又催促其他人跟上。
“呼哧…呼哧…”這幾名民夫來到盡頭,看着前面拼殺的兩方,汗毛都炸立起來了。
回頭看了看白鳥長久,用抹脖子的姿勢威脅着他們,一咬牙,把竹筏放在浮橋一側的水中,然後匍匐前進。
噼裡啪啦!頭頂傳來長槍互相拍打的聲音。
“哇啊啊!”一聲慘叫,嚇得他們渾身一激靈。撲通一聲栽進河裡,緊接着後面又有一人頂替了上來。
哆哆嗦嗦…哆哆嗦嗦…終於爬了過來,把浮在河面上的竹筏扳過來,從腰間拿出草繩,就準備捆綁在一起。
“找死!”一名細川足輕看着對面腳底的民夫,目光一寒,手起一槍。
噗的一聲,正紮在他的後背上。
“呃…”這名民夫不甘的閉上了眼睛,這還沒完,一旁的津川足輕嫌他礙事,一腳將他的屍體踢入河中。
撲通,連個泡都沒冒…
其他的民夫看了,更是畏首畏尾,不敢過去找死了。
“可惡!敢跟我耍滑頭!”唰的一刀紮下,白鳥長久狠狠地將一名民夫釘在了浮橋上。
“啊啊啊!啊啊!”這名民夫痛苦的慘叫着,惹得周圍的民夫目露驚恐之色。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架橋!再晚一步!他就是你們的下場!”白鳥長久故意沒有一刀將他殺死,而是折磨着他死去活來,給予其他人以示警告。
“是…是…”其他民夫只得繼續前行。
“殺啊!”又是一槍,將一個不開眼的民夫殺死。
“喝!”對面的津川足輕趁機出槍,將還未收回長槍的敵人殺死,一命換一命!
“嘿!”後排的細川足輕補充上來,雙方進入白熱化交戰。
噼裡啪啦…噗噗啪啪,撲通撲通,這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吞噬着雙方人員的性命。
河面上,漂浮着大量的浮屍,鮮血將整個河面染成了赤紅色。
咚噠噠!咚噠噠!火炮的巨彈都快打光了。
砰砰砰!砰砰砰!鐵炮的槍膛都發燙了。
嗖嗖嗖!嗖嗖嗖!弓足輕都快拉不動弓了。
激戰了大半夜,天邊的一抹魚肚白漸漸亮起,這山中的初晨景色,讓人不敢直視。
這浮屍環繞,血染山河的模樣,如同人間的煉獄,嫋嫋青煙的彈坑,數不清的殘肢斷臂,悽慘無比。
喊殺還在繼續,死亡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