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聽了奎煥此言,淡淡一笑後,平靜的說道:
“我和兩位師兄之間,也只有在那隻妖狐纔有利益上的關係,不是此事,還能是何事?”
韓立的神情,顯得從容之極。
奎煥聽了這話,張張嘴,有些啞口無言的樣子。
倒是一旁的王師兄,嘆了一口氣後,說道:
“韓師弟果然聰明過人。的確是那隻雪雲狐出了差錯。我師兄弟幾人,想早些將此妖獸賣了。所以和師弟一分手後,就去了坊市。結果走了一小段路程後,我心裡總有些不踏實,就讓奎師弟打開碧雲袋查看了一下。結果……”
說到這裡王師兄頓了頓,面上露出了的古怪之色。
“結果那隻妖狐不知使用什麼伎倆,竟從碧雲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實在太邪門了。”奎煥懊惱的在一旁搶先說道。
“蹤跡全無?”韓立輕皺了皺眉頭,沉吟了起來,彷彿在思量此話的真正意思。
王師兄見韓立這般模樣,心裡暗暗叫苦不迭。
他眼見韓立雖然修爲不高,但是卻精通制符之術,並且身上還有幾件神妙的法器,因此心裡早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結交對方一番的。
可沒想到,尚未來及和對方正式結下交情。就出現眼前這種尷尬無比的事情。
若他自己身價富足倒還罷了,大可充大度。自己掏靈石墊上對方的那一份。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可偏偏他和幾位同門都一樣地靈石匱乏,囊中羞澀。就是想籠絡住對方,如今看來都很難了。
想到這裡,王師兄臉上沮喪之色一閃而過,但仍強打精神的說道:
“我知道,此事說起來難以讓人相信。但的確真的發生了。但不管怎麼說。是師弟親手將那靈狐交予我等的,如今忽然就沒了。王某應該師弟一個交代的。借你地靈石,我已經讓其他師弟先將那株黃精賣掉,隨後就會將靈石給師弟送來。至於師弟原本應該得地那份靈石。只要我等幾人手頭上一寬綽,立刻會補給師弟的。”
王師兄這番話一出口,旁邊的奎煥臉色一變,有些焦急的說道:
“師兄!對我們來說,這可是不少地數目。即使我們幾人一齊來湊。最起碼也要兩三年的時間。在這期間沒有靈石買丹藥,豈不都要耽誤了修行。”
王師兄搖搖頭,似乎想說些什麼的樣子。但這時,韓立忽然開口了。
“兩位師兄何必如此!韓某好像沒有說過不信的言語。那雪雲狐精通遁術。從皮袋法器中逃走,沒什麼好奇怪的。我當初本想提醒一下奎兄的。但是又覺得如此一說。有些不便,所以也就沒有開口。至於靈石的事情,不提也罷。只要將借去的那些還來,也就行了。我並沒有什麼損失地。”韓立微笑的說道。
一聽韓立地言語,奎煥立刻露出大喜之色,一拍手掌的大聲道:
“我就知道師弟是個大度之人。這次的事情雖然錯在我們。但我們手裡,的確沒有什麼靈石。而以師弟的身家,想必不會太在意這些數目的。韓師弟這位朋友。我奎煥是交定了。”
這位奎煥一聽不用他出靈石。喜笑顏開起來。
王師兄聽了韓立此話,臉上卻露出了躊躇之色。半晌之後,才無奈的苦笑道:
“韓師弟肯如此大度,王某就代表幾位師弟,愧領師弟的心意了。以後師弟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地,儘管找我等幾人。只要能做到,王某一定不會推辭地。”
這位王師兄覺得,韓立話裡說的如此客氣,但心裡怎麼想地,恐怕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他還是盡力將話說的婉轉好聽一些,想給韓立留下一個不太壞的印象。並且他一說完此話後,還特意觀察了一下韓立的神情。
但韓立神色如常,根本看不出有喜怒之色。這倒讓王師兄暗自眉頭緊皺。
下面的時間,三人就在這藥園外閒聊了一會兒。
而沒多久,矮胖青年二人就御器飛來了,並帶來了將那黃精重新出售給坊市的靈石。
韓立接過那包靈石,用神識隨意一掃之後,就神色不變的收好了。
“對了。我看韓師弟的法器頗爲神妙。不知道會不會參加,半年後的試劍大會?”王師兄見韓立收起了靈石,本想就此告辭的,但忽然想起了一事,不禁開口問道。
“試劍大會?”韓立聞言不禁一怔,面露詫異之色的反問道。
“怎麼,韓師弟不知道此事?”
這下不僅是王師兄爲之一怔,就連奎煥三人也面露不可思議之色。
韓立心裡有些嘀咕,表面上的平靜回道: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了。哦,對了!韓師弟是一年前才進門的。並且一直呆在藥園內。不知道試劍大會的事,似乎也情有可原。”奎煥眨了眨眼睛,有些恍然的說道。
聽了這話,其他人互望了一眼,點點頭後,覺得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韓師弟不知道試劍大會之事,讓我們幾人還真有些吃驚。畢竟離大會之日不遠了。現在宗內,無論內門弟子還是外事弟子,無一不談論此事。有些想出人頭地的,自更是紛紛擦拳磨掌了。”王師兄面現一絲異樣神色後,輕吐一口氣的說道。
“說起來!我們幾人中,也唯有王師兄報名參加過宗內的選拔大會。只可惜師兄雖然在外事弟子中勝出,但是和內門弟子一交手後,就敗了下來。不過就是如此,師兄還是獲得了一件中階法器的獎勵。”矮胖青年瞅了瞅王師兄,臉露出一絲慕神情。
“哦,在宗內的選拔上落敗,就有法器獎勵。看來這個大會還真不尋常的樣子。王師兄能否詳細講一二此事。“韓立聞言心中起了一絲好奇之色,開口問道。
“當然沒有問題。這次的試劍大會,其實是我們雲夢山三派,專門爲新進弟子準備的一次盛會。基本上無論是何身份,只允許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的新進弟子參加。而韓師弟,看起來只有二十五六的樣子,又是剛入門的弟子。正好符合條件的。”王師兄打量了一下韓立,緩緩的說道。
“是嗎。但如此一來,似乎可以參加的弟子也不會有太多的。”韓立摸了摸下巴,悠然的問道。
“師弟這話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這試劍大會的召開,其實是和那三派共管的聖書大有關係的。”
“聖樹”韓立聽了此話,先是一怔,但隨後就明白對方指的是雲夢山的那顆靈眼之樹。
頓時,他原本懶散的表情,一下消失不見,顯得凝重起來。
“試劍大會,和此靈物有什麼關係?”韓立沉聲的問道。
“試劍大會,其實是按昭聖樹要流淌醇液的日子提前舉辦的。也是我們落雲宗和古劍門、百巧院瓜分靈液的一種方式。凡是在試劍大會上,力壓其他兩派的宗門,就可以獨自拿走醇液的一半份量,其餘的兩門只能平分剩餘的那一半了。所以,這試劍大會名義上只是新進弟子的比試,但三派的上上下下卻無一不重視非常的。若是在大會上立下了大功。自然會倍受師門長輩的重視,以後的好處是數不勝數的。”王師兄一口氣,說了一下試劍大會的來歷。稍緩一下後,又鄭重的說道:
“當然就算不說以後的好處,單是在試劍大會上能夠力壓其他弟子的話,那最後的獎勵更是豐厚無比。不但前幾名都會有頂階法器相贈,更會有一粒定靈丹,作爲奪冠之人的附加獎勵。這丹藥雖然對我們低階弟子沒有什麼用處,但是拿着次丹藥去和其他的結丹高人隨意交換,就是三四件頂階法器,也應該能輕易換回來的。不過這奪冠的事情,似乎從本宗遷至這雲夢山以來,就一直由古劍門霸佔着。我們和百巧院的弟子,一直都只能屈居其下。不過這也難怪!誰讓人家古劍門是一個劍修門派,無論功法還是劍器都犀利非常的樣子。同階修士想要勝過劍修,實在是千難萬難啊!”
王師兄最後的言語,不知是在抱怨還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