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楚項天就迫不及待的趕到了裂痕附近。
“你們發現的石頭在什麼地方?”楚項天問道。
“老爺,在那邊!”一人指着身後不遠處被水淹沒的低窪說道。
見所有人都朝那水窪走去,璃月不動聲色的移到昨晚記住的地方。那塊石頭還在,破裂的地方隱約可以看到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白色,因爲是白天,陽光照射下,那塊石頭沒有了光澤。
“你在看什麼?”楚婷一直注意着趙璃月的動作,此刻見她往裂痕邊緣走去,連忙跟了上去。
“沒什麼。”璃月看了楚婷一眼,見楚婷有些懷疑的看着她,並且在她的周圍轉了一圈,璃月心中一跳,卻沒有表現出來。
“趙璃月,你一定發現了什麼是不是?”楚婷盯着璃月平靜的神色,逼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裡除了石頭,我看不到別的東西。”璃月搖頭道。
“你們在吵什麼?”楚項天陰沉着臉色走了過來,顯然他已經在水窪那邊查探過了,不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一無所獲。
“父親,趙璃月一直呆在這裂痕附近,我懷疑她知道了什麼,卻瞞着我們。”楚婷連忙說道。
“是嗎?”楚項天聞言看向趙璃月,道:“璃月,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沒有。”璃月搖頭。
“趙璃月,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李靜茹的命還在我手裡攥着,你如果不識時務,就別怪我手下無情。”楚婷眼中閃過一抹狠辣,臉色不善的看着趙璃月。
“你說什麼?你對靜茹做了什麼?”璃月聞言臉色一變,緊盯着楚婷問道。
“做了什麼?唔……也沒什麼,不過見她這麼久都追不到個男人,我心善,就給她找了一個!”楚婷嘴角的笑容在璃月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中越來越濃。
“你……”璃月聞言腳下一個踉蹌,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着楚婷。她說了什麼?她剛纔說了什麼?是她想多了嗎?
“哈哈哈哈……怎麼?你不信?啊!對了,我這裡有一段視頻,你要看看嗎?”說着,楚婷掏出手機,三兩下點開一個視頻,把手機放到璃月眼前。
凌亂的房間裡,李靜茹髮絲凌亂,衣衫不整的瑟縮在角落裡。兩個男人慢慢走入鏡頭,一把拉起李靜茹縮成一團的身子,扔到了牀上。
“滾開,你們滾開!救命啊!偉凡,救救我!啊,你們滾開……”
“嘖嘖,這麼水靈的美女我還沒見過呢,你放心,哥哥會好好疼你的!”靜茹淒厲的聲音在男人們的調笑聲中顯得格外刺耳。
璃月身體微顫,一用力,從楚婷手中搶過手機,狠狠地砸進了身邊深不見底的裂縫中。
“啊!”楚婷躲閃不及,璃月不但搶走了她的手機,還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了深深地抓痕。火辣辣的疼痛在手背上蔓延開來,楚婷臉色一變,陰沉着臉就要朝璃月撲過來。
“你們不是想進皇陵嗎?好,我成全你們。”看着幽暗的深淵,璃月眼中滿是冷銳。一想起靜茹所受的屈辱和傷害,她的心就在滴血。
是她害了靜茹,是她的錯。但是這些人,這些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啪!”的一聲,楚項天狠狠扇了楚婷一個耳光,在楚婷驚駭的眼神中,怒斥道:“誰允許你這麼做的?還不快把人給我放了!”
“父親?”楚婷委屈的喊了一聲,但見璃月緊繃的身體中所蘊含的冰冷恨意,心中一顫。
“不用做戲了。”璃月冷聲撕破了楚項天的面具,沒有給楚項天反應的時間,璃月一腳踩上那破碎了一角的石頭。
地面再次傳來震動,裂痕越來越大,看着楚項天等人驚恐駭然的臉色,璃月冷笑一聲。每個人都該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如果說她之前還因爲楚浩澤的原因存着一絲猶豫,那麼現在,僅存的一絲猶豫被楚婷所作的事情磨滅。
看着楚項天等人狼狽而逃的背影,璃月冷笑一聲,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腳下石頭的裂縫越來越大,碎片龜裂開來,露出潔白而柔和的光芒,那不是石頭,而是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只是千年過去,皇陵長埋地下,夜明珠與地面融爲一體,遮擋了原本奪目的光澤。
原本被水淹沒的低窪處出現一個小漩渦,水位漸漸下降,原本露出來的巨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幽暗的入口,層層石階延伸着,不知通往何處。
震動停止了,所有人都聽了下來,楚項天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洞口,立刻衝了過去。觀察了良久,確定沒有危險後,吩咐跟隨來的人走了進去,自己則回頭,拽住了璃月的胳膊,拖着璃月走了進去。
既然已經和趙璃月撕破了臉,那麼就只有拉着她一起進入皇陵。他就不相信,遇到危險她會等死。
剛纔的一番變故讓楚婷嚇白了臉,到現在雙腿還有些發軟。但見楚項天已經拉着趙璃月進了皇陵,楚婷一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通道很寬,雖然時隔千年,但空氣卻很新鮮。通道兩邊的石壁上刻着精美的壁畫,以夜明珠爲飾,又大又小,卻精緻美麗。
除了璃月之外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論大小,單單只是這麼多夜明珠就已經價值連城了。楚項天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不死藥他要,但這裡的寶藏他也不會放過。
璃月眸中含淚,看着沿途一幅幅的壁畫,那樣熟悉的場景,那樣熟悉的人物,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這幅壁畫好像是後來加上去的。”走在最前面的人開口說道。
璃月聞言循聲望去,只一眼,心神俱震,眼中淚水頃刻間滑落。那幅壁畫上刻的是摘星樓,一女子憑欄而立,在她身後是敵軍的將領,摘星樓下,是萬千兵馬。壁畫有些凌亂,看得出刻畫之人心中的悲痛。璃月的手一寸寸撫過那副壁畫,最終停留在一片暗紅之上。那是所有壁畫中唯一的顏色,是女子身上的衣服,以血作爲顏料,染紅的嫁衣。
璃月的心在顫抖,強忍的淚水在這一刻決堤。是皇兄,是皇兄!皇兄回來過,在千年之前!
這麼多的血,皇兄一定是受了重傷,在臨死之際回到了皇陵!父皇、母后、皇兄,璃月回來了,璃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