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款恍恍惚惚回到家,倒頭就睡;直到被電話吵醒。
“還睡呢?”
“哎呀~哈~啥事啊?所長~”龍天款打了個哈欠
“你小子還問我啥事?警察都找上門了!”
“警察找上門?!~啥意思?”
“別跟我裝了!昨天晚上你跑到黑森廣場幹啥去了?!”
“哦~我去約會去了~嘿嘿!哎~?對了!所長~小芳前天通知我有個大案,客戶給了我五萬的定金!怎麼個情況啊?”
“正要跟你說這事呢~十點半到GJK國際投資集團見客戶;你小子穿體面點,別整天跟非主流似的!把鬍子颳了~”說完,陳秉正掛了電話。隨後,龍天款收到了短信發來的地址。
原來,一大早丘界天就派人去秉正律師事務所摸底;不過當律師的整天跟公檢法打交道,忽悠個把警察還是沒什麼難度,陳秉正幾句話就把辦事的警員打發走了。
第二天上午,謝來金和範大平抽空溜了出來,把車開到了修理廠;SUV的前槓需要更換,機蓋需要鈑金和重新噴漆,擋風玻璃和大燈也換了一個新的。
“還有五百多塊剩餘~嘿嘿!”謝來金美得呲牙咧嘴。
“走~!吃頓好的去!壓壓驚~”範大平說道。
“叫上他們幾個吧!人家爲了咱們也遭罪了~”謝來金提議道。
“嗯~”範大平掏出電話打給了錢秋色。
“小錢~弟兄們怎麼樣了?”
”範督導~我們還湊合~您呢?”錢秋色的聲音有些嘶啞。
“實在是不好意思!讓弟兄們遭罪了;這樣~中午我請客,算是給弟兄們壓壓驚;十一點~醉月瑤臺!”
“好唻~範督導仗義啊!”一聽說去‘醉月瑤臺’這四位立馬跟打了雞血了似的,一蹦都起來了。這種級別的飯店,可不是他們想去就能去的起的。
“醉月瑤臺?~老範!你知道那兒多貴麼?一盤土豆絲就二十八!還就那麼點~”
“要請就要請出價值~懂麼?走着!”
孫康提着一大袋子水果和一箱營養品,站在病房門前良久,透着玻璃看着裡面的王牧靈,始終沒膽量推門進去。
“您好~來探望病人麼?”一個護士發現了他,走過來問道。
“額~是的”孫康一咬牙,推門走了進去。
“哎?這不是小孫麼~來來來!過來坐!”不等孫康開頭,孟露棠就發現了他,熱情地招呼道。
“孟阿姨~,王叔叔~好!我來~~來看看你們~”孫康看了一眼王牧靈,趕緊扭過頭結結巴巴說道。
“小孫,你爺爺還好吧?趕緊坐~”王烈雲起身接過了孫康手裡的東西。
“我爺爺挺好,在店裡呢;那個~我最近被特招到警察局幫忙了~呵呵!”
“是啊~我就說這孩子有出息嘛~哈哈哈!”孟露棠一下子來了精神,邊說還便瞅王牧靈,可王牧靈一直盯着手機頭也沒擡一擡。
“小孫啊~你什麼時候去北京找你爸媽啊?不是說安排你讀研究生了麼?”
“額~我沒想去北京讀研究生,在家挺好的~”
“這孩子~呵呵!”
“我出去接個電話!”王牧靈撂下一句,起身出了病房,孫康想多看幾眼也不好意思,只得坐在那尷尬地笑着。
“叮咚~”孫康的手機響了,是王牧靈發來的微信!孫康趕緊點開。內容是——“誰讓你來的?趕緊走!”
孫康趕忙找了個理由,對孟露棠和王烈雲說了幾句平安話,就匆忙推門離開了;剛一出們,就在走廊裡遇上了王牧靈。
“小靈~那個~...”
王牧靈瞪了他一眼,徑直回到了病房。
“唉~”孫康望着王牧靈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服務區的幾個護士看到這一幕,趕忙湊到一起八卦起來。
孫康討了個沒趣,悻悻地離開了醫院;剛走出醫院大門,就發現莫危危開着那輛拉風的白色越野車衝了過來,他趕忙閃身一躲。
“學聰明瞭啊~!哼!”莫危危得意地看了一眼孫康。突然!一聲巨響,她感覺方向盤猛地一偏,DUANG~的一聲,撞倒了護欄上,原來是左前輪爆胎了。
“哈哈哈~~”孫康痛快地大笑了起來。
“麻蛋~~笑!早知道從你身上碾過去!”莫危危跳下車,對着孫康大罵,孫康邊笑邊快步走開了。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的轎車開了過來,頂在莫危危那輛越野車的後面,一個勁地按喇叭。
“嘀什麼嘀?!沒看見爆胎了!”莫危危扭頭大吼一聲。隨後那輛白色轎車往後倒了一把,一個加速頂到了出車口,打開車窗,伸出一隻捏着警官證的白嫩嫩小手。
“請開門~”姜承月面帶微笑,門衛趕緊升杆放行。姜承月邊往裡開邊面帶微笑看着莫危危。兩顆雪白的大門牙很是搶眼。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莫危危怒視着姜承月,又是一聲大吼。
龍天款放下電話,起牀洗漱準備去GJK集團,卻突然感覺有些怪怪的;他來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擡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發現脖子上多了一個鈴鐺!大驚之下龍天款趕忙摘下來仔細觀看。這鈴鐺用一根皮繩穿着,質地很輕,做工精緻、泛着金光,頂部鑄着一個‘萬字紋’;皮繩寬約一指,背面是一連串壓花的梵文;他搖了搖,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奇了~怪了?”龍天款猶自嘀咕一句;他努力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鈴鐺是怎麼來的。
“對!名片~”龍天款記得姜承月,於是趕忙去翻找;找出來一看——‘幽州市科技廳生化研究院-研究員-姜承月-電話17604045555。’
“這麼巧??”龍天款感嘆道;他自己的電話是17614145555。
還要趕着去見客戶,龍天款也就沒再多想,趕緊洗漱了一把;他拿着這枚鈴鐺想了想,又把它戴上了;隨後換了一身職業裝,趕奔GJK國際投資集團。
“趙兄弟~!這邊!”範大平忙着對趙勝酒等四人招手,省的他們的緊張兮兮地堵在‘醉月瑤臺’飯店門口。
“範督導~”錢秋色應了一聲,快步第一個跑了過去,期間撞倒了一把椅子,引得服務生們投來一陣鄙夷的目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錢秋色邊對着服務生賠笑邊把椅子放回原位。
“讓範督導破費啦~呵呵!”趙勝酒滿臉感激。
“這麼說可就見外了啊~!弟兄們仗義相助,我們哥兒倆給大家壓壓驚,怎麼能是破費呢?呵呵~”
“來~來!點上~點上!”謝來金掏出一包廉價煙,發給大家;範大平鄙夷地瞪了謝來金一眼。
“那個~服務員~點菜!”範大平一聲招呼,服務員便抱着菜譜來到他們桌前。
“趙兄弟~你們來!千萬別客氣啊~”
“還是範督導來吧~!客隨主便~客隨主便~呵呵~”趙勝酒把菜譜推了回去。
“你看你~呵呵!老謝~你來吧!”
“嗯~那個~這個~宮保雞丁、木須肉、糖醋裡...哎呀!”範大平在桌下踢了謝來金一腳。
“松鼠桂魚!紅燒羊排!冰糖肘子!什錦牛腩!再來一盆海鮮丸子湯!差不多了吧??”謝來金藥咬着牙點了出來。
“先生,糖醋里脊還要麼?”服務生問道。
“不要了~再來一捆啤酒~”謝來金答道。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啤酒不按捆賣!”
“那就先來十瓶!哦~再來一盤五香花生米,快點上~”範大平接着說道。
“好的~您稍等!”
“範督導~這個~內幕~有消息麼?”趙勝酒試探道。
“嗯~集團今天一早就來了不少專家;哦~對!還有警察!看來~這個事~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啊~”範大平刻意壓低了聲音。
“庫房都封了!”謝來金故作姿態,表情誇張。
“哦~”趙勝酒若有所思。
“喝水~喝水!”李爭氣趕忙起身給大家倒水。
“下午我們正好負責協助庫房那邊的檢驗工作,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們!”範大平又說了一句。
“那就拜託範督導了!我們兄弟以後還要多仰仗您二位呢~”趙勝酒趕忙恭維了一句。
“都一樣~都一樣!以後咱們兄弟還要相互照應啊!呵呵~”
大家又閒聊了幾句,酒菜也陸續上了桌。這一頓吃的是真痛快!連大堂經理都看傻了,這‘醉月瑤臺’飯店自打開張那天起,就沒見過吃的這麼敞亮的;以至於大堂裡的服務生都覺得他們是剛從大牢裡放出來的黑社會,送菜都繞着走。
衆人猛吃猛喝了個把小時,啤酒瓶子也堆到桌子上放不下了,中間吃的痛快又加了幾個菜;範大平去結了帳,大家醉熏熏走出飯店,客氣了幾句之後便分道揚鑣了。
“一千多?!”謝來金看着賬單,直着舌頭嚎了一嗓子,引來行人的一陣圍觀。
“喊個屁啊!車都修了~還~還吃了頓好的!知足吧你~”範大平打着嗝說道。
“還有啊!這~這個月煙錢你出啊!我自己還墊了五百多呢~”
“真你~唉!”
此次食物中毒事件的發生,攪渾了原本平靜的小城;鍾末了由市工商局推薦,被市委緊急成立的‘4.19事件工作組’委以重任;同時,一場席捲全市的食品藥品安全整治工作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