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梵和連橘諾走到鷹空院後,雲梵留連橘諾在院內坐坐。
雖然自己的重心全放在了復仇上,可是對於連橘諾,還是想把自己心裡唯一的一處光亮留給她。
連橘諾說,“也不知道鷹空長老和我們神女大人現在怎麼樣了。”
雲梵坐在地上的木凳上打磨一件袖珍兵器,是個圓形帶刺的鐵箭,“師傅他素來不牽掛兒女情長,神女大人這次怕是要白費苦心了。”
連橘諾走到他旁邊,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捏,“你說什麼呢,我們神女大人倒追他,他還要不樂意,折了我們神女大人的面子。”
雲梵說,“你們神女大人愛錯了人。”
連橘諾聽他說這話,真想把他舌頭割下來,可他又是雲梵,氣的只能讓自己的胃多擔待點。
“雲梵啊,你師傅門下的弟子真是除了曾建裕都和他一個樣,包括你這個冰窖。”
雲梵把打磨好的鐵箭在一塊墨色的布上蹭了蹭,“我不是冰窖,我只是看透了這件事的經過,也預料到了它的結果,讓你別抱無謂的希望而已。”
這話,真是薄情寡義啊。
可是,怎麼雲梵就沒有點同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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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覺得這就是應該?
連橘諾纔不信神女大人和那死老頭會沒有好結果,“你這種冷情冷性的人,就算成爲第一的武學奇才,都不會有意義。”
連橘諾嘴撅的老高,都不想正眼看雲梵。
雲梵又拿起一支粗糙的原始模子,打造下一隻鐵箭,“不是我冷情,是看透了世間太多的兒女私情和山河國恨,哪怕是身邊,一樁樁的其實都逃不過那幾種事。”
“我沒聽懂。”連橘諾託着腮,聽着雲梵在這裡昇華高度。
雲梵說,“詠香,你們神女大人等了我師傅,也有幾十年了吧。”
連橘諾點點頭。
“這數字聽着多可怕啊,幾十年,普通人的一生都過去了,他們卻還在這兒糾纏,一個人幾十年的想法都沒改變,難道就被請去這十幾天就能扭轉天地嗎。”
連橘諾說,“我不信,雲梵,這就是我和你唯一的不同,你素來不信這世間的真情,而我偏偏對這些珍貴的情感深信不疑。“
雲梵收好了鐵箭,一齊放入一個武器卷中,”只要到時候你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爲你家的神女大人哭訴就行。“
大師兄莊世霖走進院子,聽這兩個在那裡爭辯個不休,像兩個剛入學堂就讀的幼童,又似水火不容的敵對勢力。
莊世霖把一盤冷凝瓜放在一個置物臺上,”雲梵,別和橘諾姑娘頂嘴,讓着點小姑娘不懂啊。”
連橘諾撇撇嘴,一臉德色的看着雲梵。
雲梵看着大師兄一臉“不耐煩”,略微有點撒嬌的意思,這和他平時的言談舉止大爲不符。
“師兄,她這麼伶牙俐齒、口語犀利的,我要是讓着她,不得讓她給欺負死。”
莊世霖拍拍雲梵的肩膀,“好了,還是你們兩個親近,才這麼明目張膽的天天和對方瞎胡鬧。”
連橘諾說,“大師兄,那個……你多久打掃一次清靈齋啊,我是隨便問問,剛纔我和雲梵去祭拜他爹孃,發現清靈齋裡好乾淨啊。”
莊世霖說,“三天一次,是不是有點懶了。”
這……這就有點綠茶了吧。
三天還懶的話,那我連橘諾豈不是比母豬還不如。
連橘諾還沒算出來,那曾建裕是哪天進入清靈齋的呢。
連橘諾說,“大師兄,我離開子巫山之前,能不能讓大家每人做個小工藝品給我,雖然有點貪心,但是我捨不得大家,就當做一個禮物陪在我身邊,以後我想大家了還能拿出來看看。”
莊世霖點頭,“好啊,那我和師兄弟們說一聲,好好給你做個小物件。”
連橘諾笑的像支向日葵一樣,咧着嘴,“大師兄對我真好。”
雲梵方纔悄悄把鐵箭卷收好,站起身來,“大師兄,能和我講講雲任長老院內的事嗎?”
“雲任長老,爲什麼突然問他院內的事,你想知道哪方面。“
大師兄見多識廣,又是鷹空院的交際外援,掌握着第一手消息,在鷹空派待的年頭又長,活脫脫的一個百科全書。
”我……他們院的淳于武總是欺負我,在我形單影隻的時候做些小刺頭的事尋我開心。“
雲梵發揮了這綠茶的功能,有時,裝裝無辜賣賣慘比你瘋狂營業,去尋找線索管用多了。
莊世霖眉頭略微浮起了一下,”那個小潑皮……雲梵,你怎麼總被這些不三不四的混吃的別院弟子捉弄,你這路人緣太差了點。“
莊世霖知道,雲梵在外人看來,是個寡淡的性子,又無依無靠的,自然成了那些遊手好閒又有點權勢的弟子們獵殺的頭號人選。
雲梵說,”沒辦法啊,他們覺得我是個能隨意捏的唄。“
莊世霖說,”最近雲任院裡的弟子和往常不同,很是用功,每日都卯時晨起,用功讀書,還修習劍術。“
雲梵一頭黑線,這雲任院的弟子出了名的愛偷奸耍滑,好吃懶做,怎麼可能會這副表現?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
雲梵說,”他們突然這麼用功,會不會是在做什麼準備?“
”準備?“連橘諾卻突然聯想起那天闖錯院子聽到的對話,但覺得不要多管閒事的她還是沒說話。
鷹空長老又不是雲梵,師兄弟們再好也不是雲梵,自己只要守護雲梵就好了。
連橘諾還是覺得鷹空院的弟子這麼厲害,一定能把陰謀扼殺與搖籃之中。
莊世霖說,”你想問的必是不同尋常之處,那好像就這一點不尋常。“
雲梵便不再說話,細細揣摩。
五日後。
連橘諾到了應該會靈氳閣的日子,當初約定好的半個月已經到了。
而自己回了靈氳閣後,鷹空長老也會回到鷹空派。
連橘諾想,這次下山後,自己又沒人護送,可以大搖大擺的去找初姐姐了。
從靈氳閣出逃,因爲雲梵一個生病的成全,就都成了!
連橘諾收拾了包袱,和雲梵及他的師兄弟們在山腳下告別。
雲梵眼角微有發紅,”詠香,有時間我尋個辦法去靈氳閣看你。“
連橘諾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或許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