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德拉麪無表情,冷冷注視着挺槍突刺上來的狂蛙人,突然揮動大砍刀,空中閃出一抹亮麗的銀霞。
狂蛙人手中那杆長矛,被呱德拉一刀斬斷,連帶持矛的右臂也被齊腕切斷,鮮血淋漓的手掌,伴隨一截斷矛相繼落地。
喬安看到這一幕,不禁暗贊好刀!
他不擅長武技,無從判斷呱德拉的刀術水平,但是他對鍛造魔法兵器很在行。
以喬安的專業眼光來看,呱德拉手中所持的那柄厚重大刀,至少是+2的附魔武器,而且刀刃還結附了“銳鋒術”。
狂蛙人連一招都沒撐過,就被呱德拉以寶刀斬斷右手,疼得呱呱哀鳴,捂着斷臂掉頭奔逃。
呱德拉收刀入鞘,拾起那隻還在微微痙攣的斷手,熟練地穿在皮索上,過後大步跳躍奔行,循着狂蛙人逃走的方向展開追殺。
喬安正看得入神,忽然感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耳畔還傳來美狄亞的呼喚。
“喬安!你不要緊吧?自言自語的說什麼呢?”
喬安猛然回過神來,發覺美狄亞和露比都盯着自己,眼中流露出關切與困惑。
“喬安哥哥,你到底有沒有看見獨角兔啊?”露比急切地問。
“看是看到了,不過情況有點複雜。”
喬安試圖向同伴描述,自己剛纔通過燕羣的眼睛看到的一切。然而他的口才實在是不怎麼樣,事情又太過複雜,三言兩語很難說得清。
“喬安哥哥,露比我,聽你解釋過後反而更迷糊了!”
“紅寶石小姐”苦着小臉兒抱怨。
美狄亞連連點頭,也是深有同感。
灰鳥是三人當中唯一瞭解前因後果的,但是她也很難將借用喬安眼睛看到的一切描述給美狄亞和露比。
略一思索,灰鳥走到喬安身旁,輕聲說:
“維達先生,這些事用語言很難講清楚,不如您也跟美狄亞還有露比建立感官鏈接,這樣一來,她們就可以直接看見現場的情形,省的您費力解釋。”
這倒是個好主意!
喬安接連激發兩道“神話之力”,分別與美狄亞和露比建立起“神話鏈接”。
這樣一來,美狄亞和露比就能以他爲中轉站,將自己的視角投射到遠處的燕羣身上,看到那個手持魔法水晶球的沼蜍女巫,進而看到水晶球中影射出來的景象。
經過這番周折,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溼地邊緣地帶的情形也有所改變。
在這期間,呱德拉已經追上狂蛙人,迫使對方不得不轉回身來跟他拼命。
狂蛙人手中只剩半截矛杆,根本無法阻擋呱德拉那口鋒利的寶刀,迫不得已之下,突然張口吐出長舌,試圖以帶有吸盤的舌頭黏住刀背,從呱德拉手中奪下這柄利刃。
這一招來得很突然,如果對手是其它種族,狂蛙人的怪招很可能得手。
然而此刻他面對的是一名實戰經驗豐富的沼蜍人武士,大家都是超自然無尾目生物,同樣擅長吐舌捕捉高速移動的獵物,狂蛙人的突襲就不靈了。
就在他張開大嘴的剎那,呱德拉已經猜到他的打算,同樣張口吐出長舌,於半空中截住狂蛙人彈射過來的舌頭。
兩條細長柔韌的舌頭相互糾纏在一起,呱德拉與狂蛙人都發力拉扯舌頭,兩人的舌頭在半空中繃得筆直,連結起來足有十五尺長。
“哇啊!兩個男的在舌吻!好……好厲害!”
眼前的場面太過刺激,使露比幼小的心靈深受震撼。
“哇!真是難得一見的激情♂場面!這趟沒有白來!”
美狄亞也激動得臉頰潮紅,眼睛放光。
喬安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實在搞不懂她倆興奮個什麼勁兒……
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喬安繼續關注呱德拉與狂蛙人的決鬥。
沼蜍人的力氣明顯勝過狂蛙人,呱德拉奮力一扯,將狂蛙人拽的踉蹌前撲,順勢揮出大砍刀,將對方的頭顱劈成兩半,鮮血染紅刀刃。
狂蛙人的屍體倒在呱德拉腳下,舌頭也鬆弛下來。
呱德拉吸回舌頭,上前查看屍體。
這時對面草叢中傳來腳步聲,又有三名手持長矛的狂蛙人靠近過來。
呱德拉遲疑了數秒,終於還是打消退避的念頭,鼓起勇氣,提着大刀迎了上去。
遠處那三名狂蛙人,嗅到風中的血腥氣,也都警覺起來,迅速分散開,朝呱德拉展開包圍。
喬安忍不住替呱德拉擔心。
以一敵三,這小子的處境有點危險!
事實上,抱有相同顧慮的不止他一人。
那位透過水晶球窺視呱德拉的沼蜍女巫,發覺三名狂蛙人的身影同時出現在水晶球中,臉色立刻變得很緊張,連忙收起水晶球,抱着獨角兔跳了起來,聰聰吟詠施法咒文,轉眼間就消失在一道“任意門”中。
喬安連忙通過心靈感應聯絡燕羣,命令它們儘快追蹤沼蜍女巫。
女巫利用“任意門”傳送到呱德拉與狂蛙人所在的區域,小心翼翼的避免引起雙方警覺,縮身躲在灌木叢中,打出一串施法手勢。
前方地面展開魔法陣圖,一條強壯的巨鱷從陣圖中央浮現出來。
“3級怪物召喚術!”喬安心中暗道。
沼蜍女巫完成召喚儀式,立刻向那條從頭到尾足有十尺長的鱷魚下達指令。
鱷魚微微點了下頭,縱身跳進水塘,自水下橫渡池水,上岸後鑽進灌木叢,迅速迫近一名正在持槍威嚇呱德拉的狂蛙人。
鱷魚冷不防從背後猛撲上去,張開佈滿利齒的大嘴,狠狠咬住狂蛙人的小腿,順勢就地翻滾,將失聲慘叫的狂蛙人掀翻在地。
呱德拉聽見慘叫聲,循聲望了過來,發覺其中一名敵人不知爲何消失在蘆葦叢中,也顧不得多想,持刀撲向另外兩名已經圍攏過來的狂蛙人。
“真奇怪……”
露比的小臉兒滿是困惑。
“那個沼蜍人女巫,明明可以直接施展法術消滅所有狂蛙人,爲什麼偏要躲在遠處召喚鱷魚?她到底是幫哪邊的啊?”
喬安心頭也有相似的困惑。
他確信沼蜍女巫是呱德拉那邊的,卻想不通她爲什麼不肯公開出手,反而要躲在暗處,偷偷摸摸地幫呱德拉對付狂蛙人,似乎不想被搏鬥中的雙方發現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