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足天外的那場惡戰,讓朱元暫時失去了六首靈王,如今眼看着劉真元想要逃遁的元神,他自然不再客氣,利用兩儀璇光尺,將之擒拿了下來。-..-
並不理會劉真元絕望的叫囂,他也沒有那種喜歡看別人痛苦樣子的變態嗜好,於是直接施展承天祈運封神妙法,一道雲煙之氣,自額頭正中的位置升騰而起。
即至半空中時,雲煙之氣又立刻化爲一團燦爛光輝的雲霞,其上正佇立着一棵枝繁葉茂,恍如傘蓋的神樹。
翠綠‘色’的霞光,彷彿一圈巨大的圓光,籠罩在神樹之外,正是六首靈王加持在上面的綠‘色’氣運。
雖然在最後一刻,六首靈王爲了救援朱元,不惜自爆剛剛凝聚而成的靈體,最後灰飛煙滅,但其實它早就與承天祈運神樹融爲一體,只要此神樹不毀,過一段時間,依舊能夠重新孕育出來。
至於這新入手的元神,自然也如同六首靈王一樣,在這‘門’神通的作用下,化爲一顆果子,爾後瓜熟蒂落,重新孕化爲靈體的神靈。
神樹四周的翠綠‘色’氣運圓光,也隨着劉真元被赦封爲神,顏‘色’加深了許多,似乎再這樣繼續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將其晉升到青‘色’階段。
不過朱元並不是太在意,一方面是因爲他還沒有體驗到氣運的好處,另一方面也是因爲這樣做的困難太大,畢竟採氣境的修士,不是路邊的蘿蔔,說拔就可以拔的。
處理完劉真元的元神,朱元很容易就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詳細情況。
就在兩天前,吞天‘門’的毒煞散人,不知道從哪裡得了潛龍淵的地址,忽然造訪!
他似乎知道潛龍真人已經歷劫身隕,於是說動劉真元,以吞天‘門’的提供的優厚待遇爲‘誘’‘惑’,讓他設計將前來求援的人盡數擊殺。
其中,他還特意強調了朱元,似乎早就算到了一般,要求其儘量小心謹慎,以陣法的威力,一舉將之拿下。
可惜吞天‘門’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朱元的實力,比起前一段時間,又增加了不少,而劉真元則錯估了朱元的實力,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將陣法的威力開到最大,將之擊殺。
這樣一來,最終的所有算計,都因爲劉真元的失手,而最終破產。
朱元聽着劉真元的講述,同時將他遺體上的儲物戒指取了過來,破除上面的禁法,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地全部倒了出來。
這劉真元也算是修士中比較高級的存在了,沒想到裡面倒出來的東西,多是一些最普通不過的材料和丹‘藥’,完全入不得朱元的法眼。
唯一引起他注意的,或許就是那一顆淡藍‘色’的寶珠了。
這顆寶珠正是避水珠,唐毅遇害後,這東西自然就落在了劉真元的手中,如今又輾轉到了朱元的手裡。
將這顆避水珠收了起來,準備回去後,還給聽濤山莊,畢竟這東西是他們的,而且對他自己,也沒有什麼作用。
處理好戰場,朱元又仔細將潛龍淵大肆搜索了一番,除了一些年頭頗足的靈‘藥’外,竟然在這裡面,就沒發現什麼好東西。
這樣的一塊福地,竟然窮困到如此境地,不得不讓朱元有幾分唏噓。
或許這樣的情況,纔是散修之士真實的處境吧,像自己這樣,既有不少極品的煉器材料,又有幾乎用不完靈丹的‘門’派修士,纔是不正常的。
朱元將能帶走的東西,統統都收到了乾坤鐲中,至於這個福地,則利用它原本的陣法禁制,徹底隱藏起來。
這裡雖然已經沒有人了,可畢竟還是一塊不小的福地,裡面的靈氣濃郁程度,一點也不比他的聽風觀雨島差,以後說不定還有用得到的地方。
只是現在他沒有時間打理,因爲原本計劃好的潛龍真人,如今已經徹底不可能請來助拳,那鬥法的事情,看來還要從長計議了。
而且,從自己剛出聽濤山莊沒多久,就遇到吞天‘門’的人劫殺,到眼前潛龍淵的事件,無一不表明着,聽濤山莊內部,似乎出現了內‘奸’。
說不定,在吞天‘門’那方,還有一個‘精’擅推演占卜的高手,否則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知道潛龍真人的隕落。
想到目前撲朔‘迷’離的情勢,朱元也感覺到了淡淡的急迫,於是草草處理完潛龍淵後,立刻就往聽濤山莊趕去。
因爲事情詭異且緊急,所以朱元並沒有在這時憐惜法力,而是七大分身輪流飛遁,利用流光‘洞’天內時光速度飛快的特‘性’,一直以遁光方式,飛遁回去。
這樣一來,不過大半天的時間,就趕回了聽濤山莊。
山莊內,聽濤叟聽到潛龍真人已經身隕的消息後,立時大驚失‘色’,“什麼?你說潛龍已經在渡劫時,徹底隕落於雷劫之下!”
朱元看着眼前情緒‘激’動的老者,無奈地點了點頭,並將自己收取的避水珠也拿了出來,“這顆避水珠,是我在擊殺了劉真元后,從他手中得到的,據他所說,唐毅已經被他暗中殺害!”
蒼老的手掌,接過朱元手中的避水珠,聽濤叟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大半,再也沒有了那種‘胸’有成竹的樣子,失魂落魄地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哎!既然潛龍已經不再,這東西拿回來又有什麼用!沒有了他這一位法相境的高手相助,就算我們再如何努力,想要扭轉即將到來的敗局,恐怕也是無能爲力啊!”
摩挲着手中的寶珠,聽濤叟有氣無力的嘆息着,語氣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奈。
法相境的修士,到底有多厲害,他是最清楚不過了,因爲他當年就與法相境的修士‘交’過手,只不過不是正式的戰鬥,只是切磋而已。
即便是這樣,當時作爲切磋對象的潛龍真人,還沒有完全施展實力,僅僅是將自身的氣勢完全放開來,就已經壓迫得他氣息凝滯。
在那一刻,他彷彿感覺到了天地的憤怒,似乎整個天地,都用一種充滿惡意的眼神關注着他,只要他稍有反抗,就會被這廣漠浩‘蕩’的天地,直接抹殺掉。
也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經歷,他纔會得知潛龍真人的消息後,遭受如此打擊。
朱元在一旁靜靜站着,並沒有急着說話,因爲他也面對過法相境的高手,雖然對方不是修士,只是一條孽龍,但那種近乎無法抵擋的氣勢,也讓自己難以自持。
最後要不是敖青出手,自己恐怕也逃不出隕落死亡的結局。
過了半響,聽濤叟略顯虛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罷了,既然事已至此,再如何也沒有用了,還是盡人事聽天命吧!
不過你說的‘奸’細一事,我卻一點眉目也沒有,就算你在離開時已經提醒我注意,但那騎龍山的留影子,卻一直本本分分,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看見聽濤叟漸漸緩過神來,朱元這才安慰道:“事情也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法相境修士的實力,雖然遠遠不是採氣境的修士所能比擬,但如果利用陣法將大家的力量,全都集中起來,或許就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只是這其中有一個前提,就是不能將陣法的事情,再泄落出去,否則對方有了防備,那就沒有辦法了!所以,還是要先將我們之中的內‘奸’給抓出來!”
聽了朱元的話,神情低沉的聽濤叟,立刻眼神一亮,雖然知道這多半是朱元的安慰之言,但還是重新振作了‘精’神。
“可是,目前我們都沒有發現,到底哪個是內‘奸’啊!”
這種情況,實在是讓他這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一點也想不通。
畢竟,這裡所有的修士,都已經歃血爲盟,立過誓言,一旦做出這樣的事情,必定立刻應誓,死無全屍,神魂消散。
可是事實就是,朱元返回的時間和路線被人事先泄‘露’了,自己前往潛龍淵求援的計劃,也被對方掌握了。
如果這一切,僅憑對方推算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因爲這其中涉及的修士太多,就算實力再強的人,也無法推算出如此‘精’準的時機,頂多只能推算出一個大概而已。
‘混’‘洞’金鼎見朱元也一時沒有了辦法,於是悄悄提醒道:“出現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是送出消息的人,利用某種神通或者法器,避開或干擾了誓言的作用。
而承天盟當時的誓言,乃是天道誓言,想要干擾它不應驗,幾乎不可能,所以最後可能的原因,就是有人避開了誓言的作用!”
“那又怎麼辦?你有什麼辦法,能找出這樣的人?”朱元反問道。
“嘿嘿,不是我有辦法,而是你有辦法!”‘混’‘洞’金鼎嘿嘿笑道。
“哦?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有這種手段,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朱元眉頭一跳,不知道‘混’‘洞’金鼎,肚子裡賣的是什麼‘藥’。
“算了!不逗你玩了,省的你沒事,那老頭都快愁死了!”‘混’‘洞’金鼎口中的老頭,顯然就是聽濤叟。
朱元在識海內催促道:“那你就快說,別總是喜歡賣關子,說一半留一半!”‘混’‘洞’金鼎說道:“凡是這種躲避誓言的神通或者手段,無論多麼高明玄妙,都不能完全躲避天道誓言的影響,冥冥中的天道,豈是那麼容易欺騙?而察覺這種影響,最直接也是最直觀的方式,就是查看一個人的氣運,只要有人違背了天道誓言,就算避開誓言的報復,也會極大地折損氣運,這樣一來,你的承天祈運封神妙法,就能很輕易地找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