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頂階法寶”九子連環!”
金鈴少女的聲音,在山腹中迴響着,場中數十結丹修士的呼吸,陡耬粗重了起來。
今日第一件,竟然就是一件頂階法寶!頂階法寶是什麼?相當於當年南宮無望的朱雀環,張凡手中的炎龍心若說有什麼區別,就是少了南宮無望的朱雀法相,張凡的太陽金焰,威力上會遜色一些,可無論怎麼說,也都是在法寶中處於頂端位置,有此一件,笑傲同階不在話下。
“這墟市主人果然大手筆,無怪能讓這麼多結丹修士不遠千里巴巴趕來。
即便張凡是見慣寶物的,自身同階或是更高階的東西也有不少,見得這件九子連環,還是不由得心中一動。
這件名爲九子連環的法寶,看上去是由漆黑如墨的九個圓環竄連而成的,幽暗陰沉,望之似是要將目光一齊吞噬,魔道法寶的兇厲顯露無遺。
在金鈴少女紅豔豔的手掌上,九子連環若沉睡了一般,一動不動,只有淡淡的灰色霧氣騰起,在上空中凝出了一片朦朧。
朦朧霧氣,微微浮動着,哪怕是無人驅使,還是變幻出各種鬼怪模樣,張牙舞爪,擇人慾噬。
除此之外,隱隱的鬼哭之聲,在山腹中迴盪着,明明清晰在耳,仔細聆聽一下,又聽不得分明,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這般鬼哭,亂人心神,也就是場中皆是結丹好手,否則單單這鬼哭聲,就足以讓修爲不足者咎悶吐血。
倒是金鈴少女,在九子連環出現的瞬間,手腳腕的金鈴就放出微不可見的毫光,覆蓋周身,若一身荊棘羽衣,護其不受影響。
“九子連環,魔道頂階法寶,祭煉九個鬼嬰,飼之大成,以其喜本,方能煉成此寶,一旦對敵祭出,頓成九子鬼嬰大陣,滅敵與頃刻之間。
“各位前輩,可查探一二。
金鈴少女一邊說着,一邊放開手掌,九子連環顥動了一下,並不下落,而是如有無形的手掌承託一般,漂浮在空中。
同時,組成連環的九個圓環上,忽然鬼哭聲聲,一個個正常嬰兒大小的鬼嬰浮現,形容扭曲,煞氣縈繞,好像吞噬了無數生靈,養出的鬼神一般。
“真的是鬼嬰!”
見得如此,張凡略皺着眉頭,這鬼嬰可不是尋常魔道功沽,乃是以人類的神魂精魄爲養料方能養成。
先要以九九八十一活人生祭之,抽出神魂,加以百般折磨,將一切人類的痕跡抹掉,只留下無邊的痛苦形成的殘酷兇念。
隨後讓他們互相吞噬,最終得留其久。
再以這九個半成品的鬼影聲聲吞噬活人的神魂,加起來至少數以十萬計,方能功成,可說是殘酷無比。
恰在張凡回想時,數十道神識纏繞在九子連環上,不過片S,1,叫價之聲此起彼伏,山腹中四方皆有,大略一數,至少七八成的在場修士都對此物感興趣。
張凡開始還面帶微笑詠着,到得後來,臉色漸漸變了。
一千中品靈石起價,不僅沒有嚇退在場的修士們,反而一個個接連開價,不過片刻,竄至數萬中品靈石,還沒有到達巔峰。
數萬中品靈石,也就是說數百高品靈石,好幾個極品靈石的價格,便是他的全部家當,也不過如此。
看了最後的成交價之後,張凡暗暗咋舌之餘,搖了搖頭,對之後出現的東西再不報希望了。
即便是有什麼好東西,也不是他能買得起的。這個時候,他纔對頂階法寶的價值,有了一個明確量化的認識。
最終的成交價格,高達十餘萬中品靈石,也就是說,近二十個極品靈石,這東西,他還一個都沒有呢。
看着最後的贏家,當場掏出數千高品靈石付賬,張凡更是無語,同時心中暗自埋怨着,那個李老頭也不把話說清楚。
看這情況,別說不太可能再次出現天火紫金銅,就是出現了,他除非強搶,否則別想沾到一個手指頭。
真是連強搶之心都有了。
可惜啊,這個念頭在看到周圍數十個結丹宗師之後,再聯想一下方纔在外面見得的雲海大陣,隨即煙消雲散了。
被這麼打擊了一下,張凡對接下來出現的東西也就興趣辣辣了,無精打采之下,只知道第二個石盒中放置的一棵七葉靈芝草,足有四千多年的年份,藥性之強,甚至足以作爲元嬰期丹藥的藥引之用。
全須全尾完整一棵,這次張凡卻連競價的慾望都沒有了。
又是一輪熱炒之後,最後一個石盒中的東西,終於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千里一瞬神砂,一盒十顆。”
千里一瞬,是土行神通之一,跟縮地成寸,咫尺天涯差不多,而所謂的神砂,就是土行神通中的一種特殊手段,可待神通法術封印在一顆特殊的砂石中,跟靈符一類的相似,不過是與大地愈發的親近,作用跟明顯罷了。
千里一瞬神砂,若配合土遁之術使用,怕是真能一遁千里,可要不會土遁,那最多也就只能遁個百里頂天了。
百里一瞬,關鍵時芽,1,也算是不錯了。
這盒東西的也引起了大家的興趣,好在足有十顆之多,又是分開販賣的價格好了不是很高,多以五到十萬下品靈石的價讖成交“十萬靈石!”
一個高亢的聲音響起,人人側目。
這人已經是第四次叫價了,前三次也都是直接喊出十萬靈石成交,這次有是如此,這盒神砂,他佔了小一半了。
面對衆人注視的目光,這個罩着不合身的灰色障識衣的結丹修士,不僅不以爲意,反而得意洋洋地將一隻腳翹到了案桌上,大聲說道:“還有更高的嗎?沒有的話本人就通吃了。”
卻是連金鈴少女的話一起搶了,一邊說着還一邊拍着大腿,隔着障識衣都能看出裡面隱現興奮紅光的眼睛。
“哼!~”
聲聲冷哼響起,顯然不少人對他的做派不以爲然,不過大家都是結丹修士,不是紈絝子弟,不會爲了一口閒氣爭鋒,千里一瞬神砂的價格,這也就到頂了,卻是沒有人再開口出價了。
看着那個灰衣修士從侍女的手中接過第四枚神砂,張兒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
“苦老,你覺不覺得運人有點毓雀?”
“嗯?有嗎?”
苦道人疑問道,沉就了一下,似在回想,少頃恍然道:“是他!”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張凡便已接口道:“老賭鬼!“苦老可是也想個了此人。”
“不錯,就是那個小子!受灰衣修士的聲音雖然受過僞裝,但那種動作神態,還有語氣,赫然都是當日在途中對張凡他們出手,最終被其一招生擒的老賭鬼。
若是換了別人,或許張凡還認不出來,可是老賭鬼那副語氣神態,在他認識的修仙者中也算是獨一份了,自然醒目無比。
“不知道這次他又惹了何人了?”
可不是嗎,一次出高價買這麼多的千里一瞬神砂,十之八九就是有麻煩了,否則又何必如此。
不論是不是此人,都無關緊要了,張凡不過稍稍留心了一下,也就是了。
隨着千里一瞬神砂告罄,拍賣也就靠了一個段落,聲聲清脆的鈴聲中,金鈴少女嬌笑着說道:“現在開始自由交易,此後的交易,我們不會再加干涉,各位前輩自便。”
盈盈一禮,不僅是她,其他的黑衣斗篷、也從山腹中退出,霎時間,偌大的山腹中只剩下近六十名結丹宗師,再無他人。
略略沉就了一下,一個聲音在山腹中響起。
“老夫拋磚引玉,這是老夫偶得的一件法寶,換陰屬性的法寶,老夫加價亦可。”
那是一個黑衣修士,渾身淡淡鬼氣縈繞,看來修煉的是陰魔之法,怪不得要換取陰屬性法寶。
至於他口中的偶得自然是笑話了,估計是殺人奪寶吧?
不過這一點沒有什麼人關心,數道神識探出在黑衣老者手中的法寶上一探,沒過多久,一人等上黑衣修士的石筍,同樣取出一件法寶交換。
有了這麼一次,場中的氣氛頓時熱烈了起來,各位結丹修士分別取出不用之物與他人交換,或者直接求購或是出售的也是多有。
觀看了一下,張凡心中一動,稍稍沉吟了一下,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個玉瓶,放到了案桌上,隨即喊話道:“太清氤氳丹一枚,交換一個消息。
清朗的聲音傳遍山腹,見得衆人都將目光集中了過來,張凡一手按在玉瓶上,靈力激發,瞬間濃烈的藥香瀰漫開來,遍佈所有。
以此丹藥,交換品階在地火之上的火脈消息,若有意者,請移步相商。
說着,張凡取出一塊玉簡,將太清氳氳丹的基本信息刻上,也將其放置到了案桌上。
這些太清氳氳丹,乃是他小荒山中的九個月內煉製的。
前三個月,主要是照顧墨靈服食扶桑葉引動血脈,後六個月,除卻心煉扶桑樹枝的時間外,其他時候,他都是在煉製丹藥,其中又以太清氳氳丹爲主。
畢竟時間尚短,他無暇將所有的太清氤氳丹通過九轉乾坤鼎的一轉小還,現在取出的,正是未曾小還的那些,還是其中品質較差的一枚。
那些一轉小還高品質的太清氤氳丹,自然是留作自用了。
即便是如此,此丹藥也足以引起衆人的興趣了。
不過片S,1,一個高大的修士飛到了張凡座下的石筍上,拿起玉簡探查了一下,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張兄道:“本人有一處火脈的消息,不知道友是否威興趣?”
“敢問道友是何火脈?”
張凡眉頭一挑,問道。
“地煞陰火之脈!”
高大修士回答的時候f6氣之中還有些忐忑,似乎在擔心他不滿意。
張凡以炫火衣變幻出來的氣息,依然是火屬性的,仿照結丹分身的地火岩漿氣息,與高大修士所說的地煞陰火恰好是兩個極端。
若是要以之修煉地火岩漿之術,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不生張凡尋找火脈訊息,可不是爲了這個目的,他想要修煉的,自然是噬火大法了。
有此法在身,不尋找各種高端火焰吞噬凝出太陽金焰,那纔是暴殄天物,無論是仗之對敵還是加快修煉,都大有作用。
故此,無論是什麼火焰,只要品級夠高,都他來說都是可以的。
“好,只要道友提供出地煞陰火脈的消息,運權太清氤氳丹就歸道友所有了。”
張凡也不廢話,直接開口應承道。
“那就好,道友請看!”
高大修士鬆了一口氣,手上一翻,現出了兩樣東西來,一是一枚玉簡,另一樣則是一個圓球。
那塊圓球成煞白之色,冷色毫光綻放,好像極陰冰冷之物一般,不過在張凡的神識感覺之下,圓球之中封禁之物,卻是有一針直接灼燒神魂的熾熱,其中地煞之氣,更是明顯無比。
地煞陰火!這圓球之中封禁的,自然就是地煞陰火了。
這不過是聊做證明而已,畢竟只是一個消息交易,價格也不高,不可能要求對方親自帶路,提供消息,稍稍佐證,也就是了。
張凡點了點頭,將圓球推回,隨即拿起玉簡神識探入。
玉簡之中記錄的,也就是高大修士所說的地煞陰火脈的位置了。
嗯?
大略一掃,張凡的神色當即就是一動,沉吟了一下,道;“這位道友,就如此吧!”
說着把玉瓶一推,送到了對方的手中。
一直到高大修士離開,張凡的注意力還沒有從玉簡上離開,裡面記錄的位置,卻是大出了他的意料。
“竟然又是這裡?!”
“難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不成?還真是有緣啊!”
所謂的天意,不過是笑談,不過這個地方,跟他的確是有緣法啊!滅絕邀約之地,太白精金髮現之處,也正是高大修士提供的地煞陰火的位置!“苦老,既然這麼有緣分,看來我們還真是要到那裡走上一趟了!”
張凡啞然失笑道,隨即不待苦道人回答,他忽然神色一動,望向一旁。
在那裡,一陣譁然之聲,傳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