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靈真人和九彩石蟾驚懼的目光注視下,上空中的景象漸漸發生了變化,愈發地清晰了起來。
若說此前就像是海市蜃樓的話。那現在就像是水中到影,分外明淨。儼然就是真切地擺在面前一般。
“正在突破元嬰後期!”
烏靈真人臉色一白,真正的元嬰後期與元嬰中期頂峰,在他看來沒有任何區別,都是無可匹敵的存在。
張凡的確是正在突破!
這個突破並不是吸收靈氣。衝擊元嬰後期的屏障,而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突破。
在枯榮島時,他就能接觸到元嬰後期的屏障了,不過那時這屏障牢不可破,好像一雙大手,生生地撫住了張凡更進一步的咽喉。
在當時的張凡想來,便是靈氣不足,實力不及,這才起了回到秦州法相宗,借那裡的資源完成突破的想法。
這個想法,本無大錯,畢竟再堅固的屏障,也終將在偉力下崩潰。
實質上,世間絕大多數的元嬰後期大高手,都是如此作爲的。
只是這畢竟不是單純的力量限制,而是一種境界未到,即便全力衝擊。也絕非張凡所想的一年兩年,更不是十年八年,沒有百八十年的水磨功夫,不要想撼動其分毫。
這一點,苦道人早就知曉了。他當年也是經過了這麼一關的是,不除去心中魔障,不能內外通明,終究是隔了一層。
明明知道,他卻不能如往常一般提醒。畢竟這是心障,若是事先知道。過於刻意,反而不美。
按苦道人的想法,是在日後慢慢誘導,一步步解開,不曾想機緣巧合之下,張幾來到這個島嶼,遇到張濤及其後人,見得了韓浩的墳墓。
七日沉澱下來,再經先前出手相救那一剎那的感懷,張凡心中厚厚的魔障,終於開始鬆動、瓦解。
此時,纔是張凡在枯榮島上自以爲達到的狀態,只要靜下心來閉關一段時日,元嬰後期境界,便算正式踏足了。
此後所需要做的,便是凝練元神。超脫肉身與天地的束縛,成就長生不滅大道。
“師父,弟子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長生大道,觸手可及。沒有讓您失望吧!”
張凡摸出一個青玉葫蘆,一邊對着韓浩的墓碑說着,一邊仰頭痛飲。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心中魔障一除,他只覺得整個世界驟然廣闊了起來,可以任他縱橫。
一時間烈酒入喉,豪氣干雲。比惚間,似回到了少年時,天柱止腳下,縱酒狂歌情懷。
“哈哈哈”
“痛快痛快!”
張凡心中暢快非常,飲盡葫中酒,擡手一拋卻。
翻着跟頭,空蕩蕩的青玉葫蘆在空中破碎成煙花般美麗,同一時間。他長身立起,豁然轉身。
在張凡的相貌映入張風等張家四個主事人的眼中時,四人齊齊變色。有驚喜、有不敢置信張風顫抖着嘴脣。激動到了極點,哆哆嗦嗦地吐出聲來:
“哥!”
與他們幾人的父親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爲了張家找上兩個元嬰真人的麻煩,不是父親常年唸叨的那個從未謀面的兄長,又能是何人?
張風等人比起張欣要清楚得多。他們早從韓浩口中得知張凡進境驚人,少年時便名動秦州,駐顏不老半點都不奇怪,絕對不會如張欣一般。先入爲主地就會以爲定是一個,“老哥哥”
“什麼?!”
張風失態下的聲音,並不曾逃過場中衆人的耳朵,除卻張欣驚喜萬分地望來之外,一旁烏靈真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那個。高手,是張家的長子?張風的大哥?”
烏靈真人先是不敢置信,旋即想了想便認爲這是唯一的可能了。
頓時,說不出的苦澀之意涌上心頭。
“有這樣一個大哥你早說啊!”
“老夫怎麼敢來找你們的麻煩?”
“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
烏靈真人錘足頓胸,那個懊惱就不用提了。
張凡卻完全不曾注意到這一些。他出手的原因,自己心中明白得很。
青玉葫蘆拋出後。他豁然轉身。眼中神光好像可以洞穿時空的屏障。直接照在九彩石蟾的身上似的。
旋即,但見其嘴脣微動,一個宏大的聲音響徹天地:
“憑個好蛤蟆,天生一副好皮囊。過來!”
霎時間,烏靈真人等只見得天空中的那個意志顯化而出的影響驀然大變,人影不見。代之的是一隻遮天巨掌格動。”
九彩石蟾怪叫一聲,連頭都不敢回。掉頭就跑,倏忽之間,橫跨大海。
此時他心中哪裡有半點滅殺張家,報昔日白靈一箭之仇的想法,想的只是怎麼逃命,有多遠就逃多遠。
先前未曾立刻就跑,一是抱着僥十…分頭。希望張幾不討是路討的強者,與張家並丹關係;兒川北不敢。若是對方沒有殺念,他一跑,搞不好就弄巧成拙了。
現在卻是沒有退路了,回身一戰,更是連想都不用想。
九彩石蟾一跑,烏靈真人也頗爲意動,他不是不想跑,只是與九彩石蟾打着一樣的算盤罷了。
想了又想,終究不敢。
實力越是強悍,越是明白破開元嬰後期屏障的元嬰中期巔峰,有多麼的恐怖,他完全沒有自信能在對方的追殺下逃出生天,但凡有一點希望,他也準備服軟了。
帶着這個念頭,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將烏靈真人心中最後一點僥倖敲得粉碎。
啊啊”
慘絕人寰的叫聲中,九彩石蟾不僅不能前進一步,甚至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身後拖拽着一般,倒飛而起,徑直投入了島嶼中的某處。
那裡,也正是張家的禁地所在。
九彩石蟾不是張凡的對手,這點無論是張家烏家,乃至所有在場觀禮的修仙者心中都是有數的,但是敗得如此之慘,如此之容易,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特別是烏靈真人,幾百年沒有流過的冷汗,重新爬上了他的額頭,心中更是一片冰冷,念頭轉得飛快。不是逃跑,而是解釋。
現在能不能活命,靠的不是實力。而是他一張嘴了。
烏靈真人絞盡腦汁的同時,卓中的意念景象又是一變,在衆目睽睽之下之下,九彩石蟾縮了無數倍,被張凡握在了手中。
旋即,一道黑光閃過,萬道光芒綻放,所有人眼前盡是一片白茫茫。待得適應了之後重新望去,所見的情況讓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
張凡本來空蕩蕩的右手上,多出了一枚水晶戒指,上綴活靈活現蟾螓蹲伏,九彩熠熠生輝,隱然有一道氣體在其中流動着,看着不像是死物。倒像是活着的珍寶!
“他將九彩石蟾煉成了法寶?”
“不是”
從頭到尾不到一息的時間,將九彩石蟾滅殺之餘竟然還以其爲材料煉製法寶,這份手段與冷酷,讓場中不下千人噤若寒蟬。
他們不知道的是,張凡何止是將其煉製成了法寶。
在第一眼看到這隻九彩石蟾的時候,他就有點動心了。
九彩石蟾,以礦石和各種天材的寶爲食,造就無比強大,不下天材地寶的特殊肉身,以及一身的石化神通。
老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沒有這個特性,九彩石蟾還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張幾將其捉在手中後,第一件事情,便是拿他了喂噬寶靈氣,一隻九彩石蟾,就是噬寶靈氣天生的美食啊。
果不其然,最合適不過了,眨眼功夫,噬寶靈氣就將九彩石蟾的內部吞噬一空,然後以其外表爲殼,就留在了其中。
九彩石蟾的神魂先經張凡搜魂之後。也被禁制在了石蟾戒裡,算是無可解脫的痛苦。
在看到先前的石化白蛇和張濤的情況後,再見得九彩石蟾上門尋釁。他哪裡不明白,張濤與白蛇落到這般地步,絕對有其一份功勞。
撥魂之後,果不其然,這頭九彩石蟾在百多並前路遇張濤與白蛇。當時的白蛇已經受傷在先,九彩石蟾天性本淫,垂涎其美色,又看準對方傷重,於是悍然出手。
結果卻是兩敗俱傷,白蛇與張濤齊齊受了重傷,九彩石蟾也好不到哪裡去,足足養傷百多年,這纔是第一次露面。
只能說是倒黴到了一定境界了。網一露頭,就碰到了張凡。天意註定其死亡。
“也算替你們報仇了吧!”
張凡淡然回望了一眼張濤與白蛇所在的石壁,旋即收回了目光,望向了一個方向。
頓時,烏靈真人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彷彿被太古兇獸盯上了一般,連忙大聲說道:“前輩有何吩咐,烏靈無不從命。”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怕的就是張凡也來個句“好皮囊”那就嗚呼哀哉了。張凡淡然的聲音遠遠傳來:“烏靈,本座有一個問題問你。”
“晚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些張家人,是怎麼死的?”
“呃!”
烏靈真人豁然擡起頭來,眼中盡是驚懼之色。
張家人也是心中一動,本以爲是九彩石蟾所爲,現在看來,竟然與烏靈真人有關。
“這頭癩蛤蟆出關的時候,本座是在場的!”
恰在此時,張凡的聲音重新響起,直接將烏靈真人的心打落了懸崖。沉入了谷底。
股五更完畢,晚了點,總算沒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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