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鬼麼,突然就消失了?這麼好的月色,居然有鬼?!”那人彎身拾起燈籠,揉着惺忪的眼睛,再朝外看,哪裡還有人。可他方纔明明看見道黑影的。
“看來是我眼花了罷!”
那人嘆了口氣,關上門再度去會周公。
屋頂上的二人清醒過來,君梓琳忙穿好衣裳,對周燼有幽怨,但現在也不是計較的時候。
她再爲身邊的男人整理衣袍,不小心垂眸看見了小周燼,卻是毫不精神。她臉很紅,卻是知曉男人現在的感受,主動覆上手去,徵詢道,“要不,我們重新開始?”
被打斷的男人,通常不會好受,有時候情況比女人還要嚴重。
君梓琳明白這一點,於是便主動靠過來。
“愛妃,不用了。”
周燼把衣袍一抖,穿戴整齊,帶着愛妃下了屋,便往自己宅邸走去。
兩個人乘興而來,卻敗興而歸。
回到宅子,周燼便去了沐房,君梓琳怎麼都敲不開門。
過了半個時辰,就見他溼淋淋地走出來,渾身像是沐浴過冰塊一樣。
“你幹什麼!”
君梓琳僵住,反應過來後忙拿了乾淨的巾櫛,讓小蝶去煮熱薑湯,並取了湯婆子來。當下把晉王一裹,便扯着往臥房而來。
周燼不語,緊抿着脣,神色陰沉。
不大會子小蝶進來了,將需要之物一應都放在桌上。
兩人在街頭髮生的事,小蝶不知,君梓琳也不準備讓她知道,便將人遣退下去。
“你這是幹什麼,快點喝了。”
只剩下兩個人,君梓琳開腔,把薑湯送到周燼面前,示意他趕緊喝了,萬一風寒可就有得受了。
他這陣子如此奔波勞累,吃不好睡不好的,再染了風寒,身子豈不垮了。
“無妨,只是需要冷靜一番。”周燼也不喝,自己把身上一擦,便翻身上了榻。
其後君梓琳無論怎麼說,都不見能說動他半分。
“好吧,你不喝,那我只好喝了。”
君梓琳怏怏說道,把薑湯給喝了後,取了湯婆子來,將自己給捂得燙燙的,最後將不穿寸縷的熱騰騰身子往周燼的懷中一鑽,隨即將他擁住。
一熱一冷,接觸的剎那。
君梓琳感到冷極了,而周燼……身體再度浮起燥熱。
本來今日在街頭髮生的事情,周燼事後感到很可氣,氣自己。
在那種空曠的街頭,他那般衝動。
剛開始只是想與愛妃親熱番,但之後便完全控制不住形勢。這與他在戰場征戰,卻是截然相反。在這種事情上,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想要她的愈望!
之後回來洗了冷水,也是因爲此事。
若是不能控制自己,還是個男人麼。
何況在那種地方,他將愛妃置諸何地,事後愛妃必定會埋怨他的。
周燼內心幾番自責,兩隻手臂動也不動,更不會摟着君梓琳。
而君梓琳見他不動作,心裡面還認爲他被中途打斷,或許心理上已經患了病?也可能是方纔他在那沐房呆了半個時辰,是不能夠再人道了?
說起來這男人也真是多災多難。
死了三個王妃不算,娶了自己後,也沒有好好地享受一天幸福的夫妻之間的生活。
還是她做得不夠好啊。
若是他願意,要不現在?
想了想,君梓琳又覺得這樣太草率了,畢竟他纔剛剛被打斷,受傷了。可能小周燼一時還不行。
算了,那等下回,他再像今夜這般熱情,那時候她便更主動些,彌補下他吧!
“不是說讓我睡你的肚子嗎。”
長久的沉默之後,君梓琳再次打破沉默,小小聲地詢問道,語氣很有些小心翼翼。
至此,周燼纔想到方纔在街上兩人間的話。
他只得讓出自己的肚子來,大掌拍了拍,“你睡吧!”
“好。”
而周燼則看着自己愛妃這般喜滋滋的,身子一打橫,腦袋便枕到了他的肚腹上。她那柔軟的青絲呵,弄得人癢癢的,令周燼忍不住再次有了感覺。
“哎喲,我的頭髮!周燼你能不能別亂動,我的頭髮被你壓住了!”
不過半會,周燼動了兩下,結果鋪陳在他腰腹上的那些長長青絲,就被他壓到了身下去。
君梓琳一擡頭,被壓住的頭髮便跟着扯疼了頭皮,她忍不住哀嚎抱怨。
“愛妃且等等,讓本王再收拾番。”
見把她弄疼,周燼連忙擡腰收腹,小心翼翼地將她柔軟的頭髮都收斂起來,並歸攏後放置到她的胸前。
這樣連一根頭髮都不再被他壓着,她也不疼了。
“其實睡着後,這頭髮還是會被你給壓到的。”君梓琳想了想,說道,手卻有一下沒一下地撩動着自己的長髮,似乎是在想辦法。
“那愛妃說該怎樣?”
周燼大掌落在自己的肚腹上,結果卻摸到愛妃的小臉。
他留戀地在她臉上來回撫觸,修長的指尖描摹着她的秀眉,她的鼻脣,她尖尖的下巴,以及皎好的雪膚。
“那還是找個頭繩,把頭髮束起來吧!”
君梓琳說道,嫣紅的脣瓣上下碰觸,周燼便將他那長指在放在她脣瓣的中間,靜靜地聽她說話。只感到指尖的肌膚,被她兩片柔軟的嬌脣有意無意地觸到,因爲她說話,那調皮而可愛的丁香小舌,也時不時地甜拭過他的指尖……莫名的令人悸動。
她說完便做,起身便取了頭繩來,把頭髮一綁,便重新躺回去。
“愛妃,你這般睡,咱們的被子該怎麼蓋?”
在差不多要入睡時,君梓琳聽見周燼苦惱的問題。
“咦,不是有兩套被子嗎?”
君梓琳拽拽身上的薄被,又扯扯周燼現在蓋在身上的被子,很完美啊,兩個人都有被子。
“可是我想與你蓋一張被子。”
周燼堅持說道,大掌落在她的發頂,緩緩地婆娑着。
“是嗎,那可有點難了。”
君梓琳喃喃道,已經有了睡意,但卻並沒有切實地回答他的堅持。
“愛妃,你與我同枕吧。”
想了想周燼說道,並輕輕拍拍她的腦袋。
“嗯。”
似乎是被他拍得不爽利,他的愛妃翻了個身,腦袋依然執著地枕在他的肚腹上,結果卻並沒有與他同枕一塊的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