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太醫們的診藥管了用。
周燼如此想,至於愛妃的醫治,他纔不會承認。
他的愛妃,只有一個職責,便是做他的王妃。其他的技能嘛,必須一無所長。
女子無才便是德。
周燼翻了個身,枕着自己手臂,朝着身側睡得依然香熟的女子迷戀地看着。
不知這是第幾回,沒有成親前,他便這樣看着熟睡中的君梓琳。
若說他的愛妃,倒是個十分精明剔透之人。但是,她在他面前卻毫無防備,莫非是吃定他不會欺負她麼。
看着那粉色的脣瓣,周燼心頭一動,悄悄地慢慢移動自己,儘量不去壓着君梓琳的情況下,緩緩動身輕輕朝她……吻了下去。
然而周燼嘴脣還沒有接近君梓琳,兩人僅差一公分時,身下的女子倏地睜開朦朧的雙眼。
煞時間,周燼止住動作。
手忙腳亂地退回來,君梓琳已經在這個空檔清醒過來,“王爺,你剛在是做什麼?”
一睜開眼,就看到大片黑影壓下來。
等君梓琳徹底清醒過來後,再見那黑影就沒了,只剩下別開臉的周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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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了?
伸手撫上週燼的額頭,感覺不發熱了。
君梓琳鬆口氣,看來周燼的毒沒大礙了。再查看他的臉色,倒是不似昨日那般蒼白。
順勢周燼又躺了回去,有氣無力的。
“還感覺不舒服嗎?”君梓琳問。
周燼徹底閉上了眼睛,乾脆不說話,“你怎麼了?”
這下子君梓琳是徹底摸不着頭腦了。
可週燼顯然更悲哀,閉着眼睛哀怨出聲,“愛妃的針技果真提升了,沒想到一清早便能聽見愛妃如黃鶯般的悅耳聲音,本王當真是榮幸得很吶!”
之前周燼本認爲君梓琳的藥粉和針技,並不管用的。
可是昨天君梓琳同樣也給她自己施了針。
當場周燼便不得不承認,君梓琳的針技不再如從前給他技腿時那般廢,而是有所提升。
而今天早上,他也相對感到輕鬆許多。
當下周燼只能無奈嘆息。
“哦。”
君梓琳應了聲,她早意識到這點,也想過,這可能是昨天施針的關係。既然如此,那她爲周燼施的針,應該也會管用的吧。雖然在施針上沒有自信,但君梓琳對自己的藥粉卻是極有信心。
看周燼的面色便知道他的毒已經瓦解了不少。
“王爺感覺怎麼樣?”君梓琳問道。
結果就聽見周燼閉着眼睛說道,“本王身子不適,還是很疼,渾身都疼。”
“真的嗎,哪裡疼得最重?”君梓琳朝天翻了個白眼,這傢伙若是身上真不舒服的話,昨天晚上能摟她摟那麼緊?
裝的!
當場君梓琳起得身來,站在牀榻邊,親自去撫觸周燼所說的疼痛的地方。
最後來到周燼的腹處,這男人說這裡很疼。
君梓琳輕輕按了下,周燼象徵性地哼了聲。
這男人裝得實在太不像了,君梓琳乾脆再摁下去之時,偷偷取了銀針來,與此同時紮下去一針。
“嗯……”
也不知是周燼皮糙肉厚還是怎的,他似乎並沒有感覺。
再將銀針抽出來時,只看見那銀針上帶着隱隱發黑。
這下子君梓琳心情再也硬不起來,她以爲周燼是裝的,但是沒想到他身體內的餘毒還是沒有被清除。
在周燼睜開眼時,君梓琳急急將銀針收起來,眉心卻不自覺微微斂起。
“愛妃,你怎的了?”周燼問道,發現君梓琳的異樣。
“沒事。”
君梓琳起身帶着工具箱出了門,才發現自己正穿着中衣,將小蝶叫到跟前,給自己更衣。
周燼的毒還是再研究,昨天那藥粉根本不夠。
一面更衣,君梓琳一面想道。
小蝶在旁欲言又止。
想到那露水洗臉之事,君梓琳示意小蝶有話便說。
“小姐,今晨一早傅綾萃的幾個丫鬟出來將露水都收集走了。”小蝶說到這兒,語氣很是不穩,“但不知以後會怎樣?”
“以後怎麼樣,等着瞧唄。”君梓琳不以爲然地笑了眼,敏銳的杏眸卻微微眯起,受罪的不能只是周燼呀,傅綾萃也得嚐嚐這般滋味才行。
外面有道黑影,君梓琳挑挑眉,示意小蝶去照顧王爺,她則推門而出,拎着工具箱往自己的小屋子而去。
外頭的雪衛見王妃娘娘出來,當下便明白了,跟着便帶着人入室內侍候王爺。
追魄趕了回來,臉上還帶着之前君梓琳爲他所畫的殘妝。
“娘娘,那元嬤嬤俱都招了。”
“哦?”
君梓琳倒沒想過,事情竟這樣簡單?
當下追魄將自己所問的盡數說來,“元嬤嬤將屬下當成了樑二。可奇怪的是,她在看到‘樑二’之後,並沒有覺得樑二應該死了,反而認爲樑二還活着。”
“屬下試探了她的話,原來樑二與元嬤嬤兩個人有過密謀,元嬤嬤從中獲取許多鋪面上的銀子,再將銀子轉給元縣。賬簿都被樑二藏了起來。元嬤嬤並不知道。屬下臨走時元嬤嬤還說了,要將三日前的一千兩銀子取出來給她,元縣手上又缺銀子了。”
聽罷這些君梓琳不禁挑高了眉頭,再問,“那元嬤嬤沒有懷疑你麼?”
“屬下裝作帶人去救她,在一路上歸來,她盡數都說了。”追魄說道。
而君梓琳明白了,元嬤嬤已經被放了出來。
聽罷這番話,君梓琳心裡有了疑團,爲什麼元嬤嬤頭上的髮釵少了一粒珠子,正恰好在樑二的食管中呢?
如果元嬤嬤說得都對,那麼中間卻少了一個環節,關於髮釵的環節。
若不是元嬤嬤與樑二的死有關係,那這髮釵原主人便不是元嬤嬤。莫非是被傅綾萃給賞的?
可傅綾萃會賞一枚有殘缺的髮釵麼,那元嬤嬤也不是個傻子,她又怎麼可能時時都戴在頭上呢?
除非是……
“娘娘,您想到了什麼?”
追魄的話猶響在耳畔,君梓琳眉心蹙緊,深深地吸了口氣。
當下她在宣紙上記下一行字:樑二是元縣所殺,缺失一粒珠子的髮釵極有可能是元縣送給元嬤嬤的。案情再次陷入僵局。
寫完之後,她將宣紙放到一邊晾乾。
“娘娘,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