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君梓琳搖頭,並不太意。
擁梨院有嬤嬤前來傳,說是傅老夫人請君大小姐前去。
上回四皇子走後,傅相府弄了這麼一遭。先是換了君梓琳的院子,之後又爲她舉辦了宴會。算是對她的重視,也算是忌諱四皇子。
而今,君梓琳見這傅相府似乎又要與從前那般,再來這麼一遭,等到晚上必定是接風宴了吧。
她出去向傅雅柔告了聲,但隨着嬤嬤前去傅老夫人處。
蘊宜院內傅綾萃聽到君梓琳回來了,當即便從精緻的小椅中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略白的小臉怒色盡顯,“那個賤人居然還敢回來?都是爹爹,爲什麼要請她回來,越看到她,我心裡越不舒坦!”
“小姐,以後少不得要改口。君梓琳現在被皇上封了郡主……若是您再這樣‘賤人’的叫她,可就——”
啪!
傅綾萃氣得一巴掌甩過去,勃然大怒,“我的事也用你管,賤蹄子是益發欺主了,來人,去取了門口青石板來,讓這賤人跪着!”
畫兒丫頭也是好心勸了傅綾萃一句,誰知道會被責罰。
膝獸骨硬磕到那青石板上,畫兒委屈的抹淚。
傅綾萃看到她哭,心下更氣,當場叫身邊嬤嬤去鏟一簍子石塊,攤到那青石板上,讓畫兒繼續跪着!
這番下來,四下的人都不敢再發半聲,對於傅綾萃也嚇得遠遠躲開,生恐自己再遭了罪。
看畫兒在那裡受罰,傅綾萃舒了一點。只是想到君梓琳是郡主了,比自己品階還高。以後見着她居然還要行禮。她氣便不打一處來。
不多時外面打聽事的嬤嬤趕進來,路過跪着的畫兒,向傅綾萃稟報,“小姐,那君傻子在老夫人處坐下了,聽說是商議老夫人與那些老姐妹兒所舉辦的一個宴會。要帶君傻子去……”
君梓琳在這相府住了這麼多年,大家都“傻子”“傻子”的叫。
一時也改不過口來。
傅綾萃聽到“傻子”兩字,卻格外生氣。這倆字反而像是嘲笑她一樣。傻的不傻了,她這個精明的卻是隱溝裡翻船!
“參加什麼宴會!祖母也沒說帶我去,卻要帶君梓琳去!”傅綾萃氣得小臉發青,只覺得所有的好處都被那傻子奪了去,她是什麼都撈不着。
身邊的嬤嬤聽言後,垂眸不語。
不怪她無言以對,實在是無法言說。傅綾萃跟章睿苑乾的那事,在茶莊被當朝的京兆尹給撞個正着。一個個紅口白牙的,雖然都不說,便卻心裡明鏡似的。
現在外面的人提起傅綾萃來,哪一個不憋着笑,哪一個不唯恐躲閃不及?
傅老夫人之所以帶着君梓琳出宴會,那是修補傅綾萃爲傅家丟的臉面呢。
再者傅綾萃幹出這事來,連帶着傅相爺的其他女兒們也受到連累。
之前還踏破門坎,想將相爺女兒求親的衆媒婆們,一個個都跟縮頭烏龜似的,沒一個上門的!
雖然傅綾萃被禁了足,可是這聲名卻是怎麼都抹不去的。以後她的前途堪憂那。
此刻傅綾萃也感到了異樣,沉眉朝身邊的人瞪去,“你們爲什麼都不說話!爲什麼!說啊,都說話啊!”
被困在這院子數日,傅綾萃並不知道外面的動靜。但是爹爹不來看她,孃親也不來,祖母更是當她不存在。她彷彿看到了絕望。
“現在祖母帶君梓琳出門,我怎麼辦?我纔是她的嫡孫女!”傅綾萃急得大吼大叫,饒是如此,根本就沒什麼效果。
結果下人們聽她吵了半天,卻是無人接話。
傅綾萃漸感到沒意思,重新坐回去,喝了口水潤潤喉,想起一事來問道,“君梓琳與老夫人去哪個宴會,什麼時候過去?都打聽了麼!”
“自是打聽了。”那寧嬤嬤俯身小心回道,“老夫人是去定國公老夫人所擺的宴會,便在今晚。說是要樂呵樂呵。其間朝中官員貴婦等都會前去。爲了照顧君傻子,也會去些貴小姐。”
傅綾萃聽了這話,眉頭皺得緊緊的,面上露出一縷古怪,只道,“寧嬤嬤你來想想,祖母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偏偏要去定國公府?”
縱然有茶莊那件事,傅綾萃覺得也該是自己代替君梓琳前去。因爲既然已經發生了這種事,那麼正好順勢準備婚事。她與章睿苑互相喜歡,舉辦婚事就成了。君梓琳這個攪屎棍在中間摻合什麼!
寧嬤嬤聽小姐有如此一問,便知道她心底已起了疑慮。
只是實話太難聽,她若說了,小姐必會氣壞。擡起眼皮子,朝着門外跪了大半個時辰,冷汗如雨下的畫兒看去。寧嬤嬤暗暗搖頭,她不會像畫兒一樣沒腦子的。
“快說啊!”
傅綾萃猛然直起身,朝寧嬤嬤噬去,“說實話!若有半點差錯,本小姐絕對讓你走不出這個門去!”
“是。”寧嬤嬤不緊不慢道來,只是言語簡練,“老夫人的意思很簡單,使君傻子與章睿苑的親事成功。”
聽到這話,詭異的傅綾萃竟然沒有發火。
下面侍候的人見此,一個個竟是倒吸口氣,沒想到寧嬤嬤居然沒被罰?
傅綾萃站起身來,陰惻惻的盯着外頭,心下已起了洶涌的怒浪。可卻只能強忍着。現在她明白了,祖母一直都看不上她!既然她與章睿苑已經走到這地步,祖母依然要帶着君梓琳去定國公府,要君梓琳嫁過去,而不是她!
莫非她不是祖母的親孫女麼!
“不行,我絕不能再忍下去!這一次我也去!”傅綾萃恨恨的,語氣中是失寵後的怨憤與報復。
寧嬤嬤聽了,走到她面前沉聲道,“小姐若是衝動行事的話,就不再是禁足這麼簡單了。”
其實傅綾萃與章睿苑做出那樣的醜事來,僅僅是禁足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這足夠說明傅柏修對她的寵愛,若是換到別的女兒身上,早已經逐出相府。這樣敗德喪禮的做事,並沒有哪個家族願意收授。只要將她趕出去,相府便與之撇清,相爺也不用再受到朝中同僚的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