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僞造

江雷揣着空白戶帖,又在鎮上找了個頗爲富裕的人家偷衣服,可很快他就悲催地發現,自個被自個坑了。陽間模式的他,身材太高,根本找不到合身衣服,只好無奈地“光臨”一家布店,取了些綾羅綢緞帶回境主廟。等小白菜來了,可以讓她帶回家找人做。

至於布店損失,他一點都不在乎,金瓶梅里的西門慶,可不就是開布店和生藥鋪的嗎?所謂“車船店腳衙,無罪也該殺;布店生藥鋪,同樣全該殺。”

好吧,他給自己找的理由很強大。

前前後後的耽誤,等他回到境主廟的時候,小白菜已經在等他了,就連譚元薇都出了養鬼罐,陪着狐女說話,看兩人親密的樣子,還蠻投緣的。

“師妹,師兄有幾件事要拜託你。”

孔雯兒道:“師兄都拜託我好幾件事了,也沒見拿出點回禮。”

江雷腆着臉道:“陰曹地府,窮山惡水的,除了刁鬼啥都沒有,還請師妹海涵。不過這次的事很簡單,你將這些布料拿回去,幫我做身陽間的衣服吧,內外都要,包括鞋襪。”

小白菜不幹了,跳起來叫道:“哪有讓人家一個姑娘給你縫衣服做鞋襪的道理,尤其還有貼身內衣……”說完她自己先臉紅心慌起來,心想莫非師兄在暗示什麼?

江雷愕然,不就是做身衣服,至於麼。一轉頭看見譚元薇抿嘴而笑,說不出的嫵媚可愛,便問:“有何不妥?”

“大哥是沒道理,只有自家妻妾,貼身丫鬟一類的房裡人,纔會給男子縫製貼身衣服,你讓雯兒去縫,莫不是今天就要下聘娶回來?”

“呃……還有這麼個說法。”江雷無奈了,爲了洗脫自己調戲未成年少女的嫌隙,只好細細解釋他真的不懂,並將自己修成回陽境,能在陽間行走,並練成《瞞天易形》的事說了出來。

反正無名經卷得自小白菜,不必瞞她。當然,他沒有說出鬼脈和神術鬼符的事。有些東西太過重大,只能一個人埋在心裡。

“瞞天易形?天罡三十六法之一的瞞天易形,在哪?”孔雯兒聽後迫不及待地問。

江雷拿出冊子,被小白菜一把搶過,翻看後說道:“殘缺得厲害,可惜了!天罡三十六法是人間仙術,我娘也只學過其中兩個法訣,還不教給我。師兄,把這個送給我,好不好?送了我,我就勉強給你縫幾身衣服,從裡到外都有。”小白菜眯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心中卻想,反正娘都說我會嫁給他了,縫幾身衣服也沒什麼,以後說不準要縫一輩子呢。

又賣萌!要說小白菜不愧是狐狸精的女兒,賣萌屬於種族技能,江雷抵擋不住只好點頭答應,當然他也沒準備抵擋。

孔雯兒開心地將冊子收了起來。

“對了,師妹的字寫得怎樣,會不會臺閣體?”他知道天齊王朝的官府文帖都用臺閣體書寫,所以有此一問。畢竟她老爹是個貨真價實的秀才,總該教女兒一點東西的。

“還行吧,人家最擅長的是行書。”

“不用行書,臺閣就好,你幫我填一份戶帖。”江雷拿出戶帖,攤在狐女面前。

“咦,師兄要戶帖幹什麼?”

江雷將自己準備去陽間讀書的打算說了出來。

譚元薇聽後笑道:“大哥,你這樣行不通的。”

“爲什麼?”江雷很疑惑,官印、戶帖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就像後世如果有人偷公安局的機器做假證,誰也看不出來。

“怎麼說呢,就像讀書人考秀才,在縣試報名的時候,只憑戶帖是沒用的,還要有同縣癢生作保纔有資格。同樣,陽間保甲連坐制度厲害,一個陌生人拿着戶帖拜師,人家根本不敢收。只有左右鄰居和里正出具作保文書,纔有用。”

江雷聽後,這才明白古代朝廷對社會嚴格控制到何種程度,同時也知道自己太過缺乏社會常識,這個必須解決,否則到了陽間一開口說話就要露餡。“原來如此麻煩,這可如何是好。”

“我倒有個辦法,可以讓大哥在陽間得個正式身份。我爹曾任會州縣令,因此我見過官印,你可以仿製一個。再用它僞造一份戶帖,一份路引。明日到寧遠的陽間官府,就說家逢大難,賣了祖宅田畝來寧遠投親,結果親人沒找到,老家已經無房無田,要求在本地落戶寄籍。只是這其中有個難處,你謊稱投親的那人必須是真的,有縣衙記錄可查,今年又恰巧去了外地或者全家死絕。總之又要真有其人,又要死無對證。做到這步以後就簡單了,由於是寄籍,官府不必行文到原籍查詢,然後買處房產,再與四鄰結交,就能輕而易舉獲得擔保。畢竟是進學擔保,誰也不會懷疑你拿這個擔保爲非作歹。”

江雷一聽大喜,譚元薇不愧是官家小姐,耳聞目染之下,對陽間士林官衙的門道很熟悉。至於找個死無對證的無頭親,不算大事,一會他就跑去縣衙翻戶籍冊,不信滿寧遠縣找不到一個合用的。

“元薇的辦法好,就這麼辦。對了,大哥以前被老師關在屋子裡學醫術,對陽間的風俗人情所知甚少,以後元薇還是多和我說說,免得總犯些糊塗錯誤。”就像他今天去偷戶帖蓋官印,完全沒必要嘛。

譚元薇面露喜色答應了。

江雷又把主意打到小白菜身上:“師妹,你不是一直想看細菌的樣子嗎?我倒知道一件寶貝的煉製方法,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東西。”說着,他便將簡易光學顯微鏡的結構畫了出來,尤其着重解說了物鏡和目鏡,要選用清晰度最高最好的水晶。

按說有小白菜的三昧真火,燒幾片玻璃應該不難,但玻璃並不是有高溫就行的,具體工藝和配方他一個研究屍體的法醫學生怎麼可能知道。

孔雯兒一聽是自己惦記了好久的東西,立刻滿口答應一定弄好。江雷趁機道:“師妹,你有空的話,給師兄煉製個儲物袋吧,最好是貼身用的隱秘物件,不會引人注意。”

“不行呢。”小狐女搖頭。

江雷心說小白眼狼!拒絕得這麼幹脆。

“煉製儲物袋,需要特殊布匹,還有一些珍貴材料。媽媽不准我肉身離家太遠,我找不到。不過媽媽倒是留了幾個能儲物的東西,嗯……有了,就把那個東西給你,我去拿。”說完孔雯兒一閃而逝。

呃!誤會了,不過他一點都不臉紅,大不了以後醃白菜的時候口味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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