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花轎裡,白玲絞着大紅的衣袖,那張萬年平靜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緊張。
今日,是她最美的日子。
如今她的聽力下降的越來越厲害了,外面喧天的喜樂聲她只能勉強聽到一些。
然而,對於花轎的一顛一顛,她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不知道顛了多久,花轎簾子被人掀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玲玲,來。”
小手剛剛被人握住,她整個身子就被人抱了起來。
“阿澈……”
“別怕,我抱你進去。”慕容澈將人抱在懷中,逐漸朝松竹院走去。
“嗯。”靠在他的懷中,白玲莫名覺得安心。
她的混世魔王終於長大了,現在可以給她一方依靠,爲她遮風擋雨。
來到上房後,太后已經坐在上座上等着了。
慕容澈父母已經去世,如今也就只剩下太后這一個長輩了。
淡淡啜着茶,時不時的朝外面看一眼,盼望着她的外孫媳婦。
“新人到!”
慕容澈牽着白玲到了上房,喜娘就立即捧着喜綢過來,交到了二人手中。
看着慕容澈興奮的像個傻小子,太后忍不住搖搖頭。
看來,她當初撒手不管,讓這些小輩兒們自己去折騰是對的。
“太后娘娘,吉時到,可以行禮了。”
太后點點頭,掃了眼面前的兩位新人,“開始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到這裡的時候,慕容澈有些緊張的偷偷瞧了眼白玲。
這個時候,怎麼也瞞不住了,她會不會當場掀開蓋頭拒絕?
然而,他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從始至終,白玲都十分配合,直至送入洞房。
慕容澈看着白玲被喜娘攙扶進喜房,忍不住凝眸。
她知道了。
爲什麼沒有拒絕?是因爲她願意麼?
意識到這一點,慕容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玲玲願意嫁給他!
“新郎官,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得多喝幾杯。”
“什麼多喝幾杯,一定要喝趴下!”
“這可怎麼行,今晚是慕容的洞房花燭夜,你們不要搗亂!”
就在這時,一羣狐朋狗友便走過來恭喜他。
慕容澈擺擺手,“今天我只喝兩杯,多一點都不喝!”
“不會吧,管這麼嚴?”
“我看慕容兄這是等不及了吧。”
“沒錯,我還要去陪玲玲呢,你們想喝自己喝去,酒水管夠!”
“你這當新郎官的不喝,我們自己喝有什麼意思?走走走,我們去喝酒。”那人說着將慕容澈拉走。
喜房。
白玲坐在喜榻上,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等到夜色的到來,也等着那人的到來。
“小姐。”是茯苓的聲音。
“小姐,現在你嫁給了小侯爺,開心麼?”害怕她聽不到,茯苓的聲音很大。
白玲淡淡點頭,沒有開口。
“小姐,姑爺現在被人拉去喝酒了,這些有些吃食,他提前吩咐了,讓您先吃。”
“端來吧。”
“好。”茯苓慌忙去將膳食端來,服侍白玲用膳。
不知過了多久,約莫着慕容澈快要來了,白玲從袖中取出一包藥末遞給了茯苓,“把它放在合巹酒裡。”
“小姐,這是?”
“給他解酒用的。”
茯苓慌忙點頭,“小姐還是心疼姑爺的。”
沒多久,慕容澈便回到了喜房,身上沾染了酒氣。
他來到榻前,忍不住握住白玲的手,“玲玲,剛剛……剛剛我只喝了兩杯,沒多喝。”
他說着還打了個酒嗝。
“阿澈,爲我掀了蓋頭吧。”
“好。”慕容澈應了一聲,慌忙取來了喜秤。
即便白玲的臉頰早就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可是此時他卻忍不住想要看看她身穿紅嫁衣的模樣。
掀起蓋頭的時候,他的手似乎都在輕顫,是興奮,是喜悅,還有不可置信。
察覺到他將蓋頭掀開,白玲緩緩睜開眼睛。
剎那間,慕容澈頓時愣住了,癡癡地看着白玲,似乎融進了她的眼底。
這就是他的玲玲,好美!
今日,她終於成了他的妻。
一時間,慕容澈頓時覺得口乾舌燥,嗅着她身上的馨香,他忍不住朝她靠近、再靠近。
看着那一抹粉嫩,喉結暗暗滾動,就想要親上去。
“阿澈,別忘了合巹酒。”白玲嗅到了他的氣息,擡手壓在了他的脣上。
“是是是,我這就去將合巹酒端來。”慕容澈有些慌亂,似乎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合巹酒,交杯而飲,禮成。
白玲摩挲着放下牀幔,兩人緊挨着而坐,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
慕容澈緊張得手足無措,雙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裡,“玲玲……”
“我累了。”
“累了就早點休息。”慕容澈慌忙道,半晌似乎想到了什麼,“玲玲,你若是不願意,今晚,今晚我就先不動你。如果,如果你不好意思和我一起睡,我就去隔壁睡……”
“我願意。”慕容澈的話還沒有說完,白玲就已經吻了上去,將他打斷。
砰砰砰!
慕容澈貼上那抹柔軟,雙眸瞬間睜開,胸腔內的那顆心怦怦跳個不停。
這是——玲玲的脣,好軟,好酥……
玲玲親了他,主動的!
這一吻彷彿點燃了慕容澈壓在心底的那團火,不知爲何,此時小腹內突然一陣陣的向外涌出熱浪。
“玲玲……”他的大手情不自禁的攀上女子的嬌軀,朝她的腰帶摸去。
等到他將腰帶扯開,褪去白玲的喜服,看見那一抹白皙的肌膚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對不起玲玲,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似乎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所控制。
此時,他的小腹洶涌着慾望,急切的想要釋放。
勉強拉回了理智,強忍着那一抹炙火,他害怕傷了玲玲。
“阿澈,我願意成爲你的人。”無邊的黑暗中,他身上的滾燙,一寸寸灼着她的神經。
“玲玲,我要你!”有了白玲這一句,慕容澈再也忍不住,一把扯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徹底與她合爲一體。
終於,玲玲是他的了!
撕裂之痛傳來,白玲咬住脣瓣,感受着身上的男人,輕輕笑了。
那合巹酒裡的,根本不是解酒藥,而是情.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