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不是啦,這個是雪兒,她……”
“不是雪兒!”於歡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容長蘇打斷,他冷靜的看了於歡歡一眼,認真的告訴她,“雪兒從很小的時候就和我一起訓練,我瞭解她的爲人!不過,小公主這件事情的確是她一手策劃的……或許她之前只是打算在合適的時候讓我和那個匈奴小公主發生點關係,這樣,皇上的聖旨就名正言順了!”
於歡歡蹙眉,思考着容長蘇的話。
見於歡歡已經聽進去了自己說的東西,容長蘇欣慰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件事絕對不會是雪兒告訴父皇的,她不過只是順帶利用一下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reads;!告訴父皇的一定另有其人,一個能讓父皇信任又知道我在邊塞殺了面具男的人……”
於歡歡仔細回憶了在御書房裡偷看的事情,似乎也意識到雪兒不是告訴皇上這件事情的人,心裡一沉:一個能接觸到皇上的險惡之徒?!天啊,他的目的難道是……
“沒錯,他很有可能就是衝着東齊國的皇位來的!”容長蘇的眉峰微聚,心思沉重的繼續對於歡歡說道,“三皇子一向勇猛,陰毒,但是論謀略,絕對不可怕!十皇子軟弱好色,更沒有什麼爭鬥之心……這會兒卻都齊齊振臂呼喊,說要爲四哥(四弟)報仇,如果說背後沒有什麼人處心積慮的話,本王是絕對不信!”
於歡歡聽到這裡,冷汗都要流下來了。她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剛剛進入太子府的時候,慕依曾經在長安城牽着自己的手求救。難道……
“太子的事情也是這些人暗中操作的?慕依絕對不會是那種女人!”於歡歡想起了那個軟弱的,喜歡躲在角落的青澀歌女,心中好痛。
古來皇權爭鬥之下都會有無數無辜的美人被灌上“紅顏禍水”的名號,以前,於歡歡不過是一笑置之——不以成敗論英雄嘛!真正深處其中的時候,她才發現歷史和爭鬥是多麼的殘酷,她很想仰天長嚎:誰特麼說不以成敗論英雄的?!
容長蘇輕柔的攬緊於歡歡的身子,無聲的撫慰她心中的哀痛。感覺於歡歡的情緒已經平息的差不多了,他才繼續開口說:“太子的事情,葉靜的事情,張大夫的事情,甚至張大人的事情,我入獄的事情……很有可能都是這羣人在暗中佈置的!”
“張大人之死?”於歡歡驚訝的望着容長蘇問,“那不是三皇子……”
容長蘇搖搖頭,否定了於歡歡想要說出來的話。他還記得自己時候去叫影細查張大人之死這件事情的時候,居然在張大人老母親日常喜愛佩戴的荷包裡發現了一種慢性毒藥。容長蘇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那人已經從很早就開始就想要算計自己了……張大人母親臥病在牀不過是他一手造成的。
後來,影的人順藤摸瓜,從隱藏在張府下毒的下人查起,想要找到事情的源頭reads;。還沒有來得及找到一丁點有用的線索,那些有關聯的人,包括張大人臥病在牀的娘都忽然得了一場瘟疫統統死掉了。[,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
之後,影衛在那些人的屍體上發現了一種來自古老北魏國的一種毒素。從而,容長蘇堅定了心中的那個想法:北魏錦的那個遺孤還尚在人世!
“所以面具男絕對沒有死!”容長蘇將這一切解釋給了於歡歡,才得出最後的結論,他摸了摸於歡歡可愛的臉頰,繼續說道,“而且,很有可能最近他會和三皇子與十皇子走的很近!現在我手中的影衛都已經被父皇沒收了,就連影也被父皇給關押了起來……”
容長蘇擔憂的望着於歡歡,明明最怕將這個小不點牽扯進來,卻又沒有辦法讓她置身事外!嫁給自己,不知道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於歡歡沉默的思考了很久,一時間還是想不出什麼頭緒,不過有線索總比沒有線索好!她窩在容長蘇懷裡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道:“你回去的時候要小心點,千萬不能被人撞見了,知道嗎?”
容長蘇愉悅的點點頭,他喜歡於歡歡關心他的小模樣。
於歡歡在容長蘇身上膩歪了一陣,大眼睛一眨,忽的轉頭,定定的望着容長蘇,無比認真的說道:“那個小公主準備什麼時候娶你?!”
噗——娶,用的好難聽!容長蘇白了於歡歡一眼:這丫頭說話越來越每個章法了。這都哪裡學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哼,不管是娶還是嫁,我都不樂意!”於歡歡轉過頭,把嘴巴翹的老高。
容長蘇無奈的搖了搖頭,認命的說道:“匈奴小公主一定要等到爲父皇過完大壽以後纔會離開的。”
“現在是九月中旬,父皇的生辰是九月下旬,再加上壽宴以後各國使臣的友情交流宴會什麼的,往寬了說有二十幾天,往緊了說就十多天?reads;!”於歡歡癟癟嘴,不滿的拉着容長蘇的袖子,捨不得的撒嬌道,“十多天能幹什麼啊?!還是現在跟你窩在牀上翻滾吧,一百遍好了。以後你走了,說不定還能給我留個種呢,這樣,有兒傍身,我也就不孤單了。來吧,親愛的蘇蘇,一百遍啊一百遍好了!”
容長蘇一把推開於歡歡,黑着連看着她。心裡說不上來是急還是氣,還是無奈,或者是擔憂。
於歡歡低着頭,不敢看容長蘇的臉色,有點委屈和哽咽的說道:“還不都是想要留下你久一點嘛!我知道你說完事情就要很快離開,我……捨不得……”
容長蘇的心一下子軟成了一灘水,再也提不起半分脾氣。他上前,將於歡歡緊緊摟在懷裡。他知道,她其實並沒有她表現的那麼堅強,那麼沒心沒肺。
“對不起,歡歡,我該走了!”許久,容長蘇才慢慢的鬆開於歡歡,一臉難受的俯視着她,漂亮的眸子裡閃過難受,“面具男這件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容長蘇思量再三,還是不願意讓那個毀滅般可怕的東西面世!不到萬不得已,那樣的力量就讓它永遠封存和埋葬吧。
“好!”於歡歡低着頭,悶悶的答應,心裡一點都不願意讓容長蘇離去。
容長蘇輕輕在於歡歡的脣上落下一個不捨的吻,終於,硬下了了心,飛身離去。燭火跳動了幾下,房間裡又只留下了於歡歡一個人。
這個時候夜色已深,本來就沒有幾個下人的五王府安靜的有些嚇人。秋曉此時依然和阿四忙着重新分配後院留下來不多的一些下人,處理手中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抽不出空閒來理會於歡歡的小情緒。
容長蘇和匈奴小公主成親——這個爆炸般的消息又再次引起了長安城民衆的偌大反響,一個個對於歡歡同情又憐憫。
於歡歡正要難受的望着空蕩蕩的屋子,感覺比剛纔還要寂寞。她起身,推開門想要去院子裡走走,正好看到秋曉領着幾個人匆匆過來。
“這麼晚了,這丫頭是幹什麼呢?”於歡歡狐疑的將側院的燈籠都點上,眯着眼聚焦瞳孔望着暗處走來的幾人。
秋曉帶着於丞相一家人匆匆來到於歡歡面前,緊張的望着她。
“歡歡,你沒事吧?聖旨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皇上他……唉……”於丞相說到這裡使勁搖頭,臉色憔悴。
於歡歡看到於大人的時候眼中升起一絲感動,立即撲倒在他的懷裡。這個時候,於歡歡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她眼中有些溼潤,真正的感覺到有父親的關心多麼的舒服。
“爹,杜……姨娘,您們怎麼來了?秋曉,你先去沏茶……”於歡歡看到杜薇對自己真心實意的關係,心中已經不再對她有執念,前塵往事,就都讓它過去吧。
秋曉看到於歡歡臉上的喜悅,開心的領命轉身離去了。
於心冉站在後面,不近不遠的望着於歡歡。她聽到容長蘇要被送去匈奴和親的時候,驚訝的許久都沒合上嘴。她不相信那個謫仙一般的美麗男子會同意去匈奴那個偏僻的地方生活定居,更不相信他會拋棄於歡歡,甚至,忘記自己。
“於心冉,你怎麼還是這副樣子?大半夜的穿個白衣服出現在這裡,我差點以爲自己見鬼了呢!”於歡歡從於丞相的懷裡擡起頭來,目光落到於丞相身後遠遠站着的於心冉身上,沒好氣的開口說道。
於心冉看了一眼於歡歡,慈悲的帶着些許同情和憐憫的眼神。她現在懂了什麼叫同是天涯淪落人,更懂了女人何苦爲難女人。這一切,想必不會晚。
“五王爺,他……”
“於心冉,有句話本小姐可要跟你說清楚了,容長蘇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可跟你沒有什麼關係!”於歡歡擡步走到於心冉身邊,對着她勾脣,“你以爲那個跟你同甘共苦,陪你坐牢,陪你聊天的人是容長蘇?”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男人長久的成爲於心冉意淫的對象,於歡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說話也毫不客氣。杜薇的臉色因爲於歡歡的語氣有些不好看,略微乞求的望着於丞相,希望他幫於心冉說句話。
於心冉還沒有問出來的話,突兀的被於歡歡打斷,然後,她整個人就愣在那裡。杜薇和於丞相擔憂的望着於心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