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懷抱,讓懷裡悲慟悸動的小‘女’人漸漸的安靜下來,凰子夜心情很沉重,大掌溫柔的撫着她的後背,試探着喊了一聲:“笑笑!”
他喊她笑笑,而不是皇后。
“嗯!”常笑笑哽咽着,知道該推開他的,心裡卻似乎並不排斥這樣安慰的擁抱,這樣溫柔的安撫。他懷抱暖暖的,有一種讓她依靠和安心的溫度。
“是誰害的月季,你知道嗎?”
這件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姑息的,看常笑笑心情平靜了下來,他想把事情問問清楚,早上一下朝剛回宮沒多久,就聽下人傳甘泉宮出了大事,月季被謀害了,皇后哭暈過去了。
他心口揪着一樣疼,都沒有時間換下龍袍,急匆匆的就跑來探望她,一直守在她‘牀’邊一個多時辰,他都沒有時間去了解事情的始末。
常笑笑聽到這個,一下子又‘激’動起來,一把掙開了他的懷抱,厲聲的指控道:“梅家姐妹,小雪親眼看到梅貴妃的婢‘女’把月季擄走的,她們還威脅小雪不能說出去,不然讓小雪成爲下一個月季。只是我衝進去冷宮的時候,裡面根本就空無一人。”
常笑笑當時只擔心着月季的傷勢,所以留下了兩個太監去找御林軍來搜屋子,她全力去解救月季,只是那兩個太監和御林軍來報,冷宮唯一的出口根本沒有人進出過,但是裡頭卻空無一人,想必是武功高強的人做的,事後翻牆走了。
無論如何,梅貴妃派人擄走的月季,這一點是無可抵賴的!
凰子夜的眼神一擰:“朕不會讓月季白白受害的,你放心,不要再哭了,小心哭壞了身子!”
凰子夜看着常笑笑雙目通紅的樣子,心疼的要命,他只是,自己當真是被常笑笑‘迷’住了,居然會這麼在乎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可是‘迷’住了又如何,‘迷’住了,還不是他心甘情願的?
這‘迷’‘藥’,沒有解‘藥’,只會越陷越深,越來越沉淪。
他愛她的冷酷鎮定,也愛她的聰穎智慧,現在,似乎更愛她對月季的真心真情,從未見過她落淚,這是第一次,他卻在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也不要再見到那晶瑩的液體,心口會好痛,好痛。
常笑笑聽他這麼說,心裡溫暖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猙獰了面孔吼道:“我要她死,我要她死,我要她給月季陪葬!”
“好,笑笑,你不要‘激’動,手上還有傷口,朕依你便是!”忍不住要寵她,要順她,要依她。
俗話說君無戲言,何況是他一國帝君,他既然這麼說,便不是隨口應付安慰常笑笑,而是真的順了她。
“她必須死!”常笑笑冷冽的開口。
“好,她必須死,你別‘激’動!”凰子夜抱住常笑笑,安撫她‘激’動的失常的情緒,感覺到她劇烈喘息的‘胸’口平靜下來,才把她放回‘牀’上,“來人呢!”
“奴婢參見皇上!”進來連個婢‘女’,恭順的跪在凰子夜面前。
“照顧好皇后娘娘。”他臉上,已經斂去了方纔對常笑笑的耐心和溫存,而是換上了帝王的威嚴之‘色’。
平靜了心情的常笑笑,看着他這樣的轉變,心裡忽然有些奇怪的感覺,方纔自己失去了理智,居然由着他那麼親暱的抱着自己,撫‘摸’自己的後背,和自己說話,平素裡,她不是很討厭他的肢體接觸的嗎?
許是月季的事情,對她打擊太大,以至於在那麼一個瞬間,她把凰子夜的‘胸’膛,當作了可以肆意流淚發泄悲痛的垃圾桶。
看着凰子夜出去,她歪了歪腦袋,朝向裡面,不再去追究自己方纔怎麼會和他之間忽然變得好似情侶一般,她現在,只擔心牽掛着月季。
“娘娘,您要用膳嗎?”婢‘女’紫鵑問道。
“沒胃口,派一個人去太醫監,每過半個時辰,和我彙報下消息!”她虛弱的吩咐到,想到那淌成河流的血和血泊裡的月季,胃就翻江倒海的難受,一點食‘欲’都沒有。
“是,娘娘!”紫鵑恭順的應道,然後下去吩咐,順道讓人準備了清粥三道,雖然娘娘說沒胃口,但是粥膳總要揹着的,以防娘娘餓壞了。
屋內,常笑笑一遍遍的祈禱着:“月季,一定要平安無事,一定要回到我身邊!”
太醫監內,資深的老太醫吳太醫滿手是血,滿頭大汗:“現在要拔腰上的匕首了,大家都給我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在我拔刀的瞬間,立馬上凝血劑知道嗎?”
“是!”邊上幾個太醫,也都是滿頭的汗。
“太師,場面會很血腥,不如你先回避下!”吳太醫提議,太師卻只是面‘色’嚴肅的擺手:“繼續!”
吳太醫忙應下,回頭去忙!
月季失血過多,他們在她全身多出血脈施針,防止再一次血濺,然後小心翼翼的一處處的縫合月季的傷口,上要包紮,如今最嚴峻的任務來了,那便是月季背上的五把匕首。
從匕首深入的程度來看,怕傷及了腎臟,而且腰椎骨可能也被刺穿,如果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讓月季當場死亡,或者說當場沒死,醒來後也成了半身不遂的殘廢。
所以要分外小心,由吳太醫親自拔刀,別的幾個太醫都靜候在一邊,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不同的膏‘藥’,等着刀一拔出,封住傷口,不讓鮮血流失。
“如果不是皇后的還魂丹給了江少傅,月季姑娘的這點傷可能情況沒這麼糟糕了。”吳太醫自言自語了一句,說者無心,聽着有意,太師耳尖,但是卻只憋在腹中不問,一則先救月季要緊,二則這裡人多口雜,他不能問。
不動聲‘色’的催促道:“快些,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不然本太師饒得了你們,皇后也饒不了你們!”
“是,是,太師!快些,大家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