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華盛頓總部大樓，第十三號調查組辦公區。
“年收益率爲17%？！”
聽見羅安的話語，溫斯洛頓時瞪大了眼睛，蕾西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米歇爾和切妮爾意對視一眼意識到了什麼，一齊出聲道：
“奧斯蒙有內幕消息？他搶跑？”
“龐氏騙局？”
二女都意識到了收益率不對勁，但想象的方向完全不同。
米歇爾以往在華盛頓總部工作，見過不少利用內幕消息搞風搞雨割韭菜的案件。
切妮爾在國際業務部工作過，她見過的類似金融案件，更多是龐氏騙局。
“兩者都有可能。”
羅安將手裡的文件遞給衆人，現在手中資料不足，他暫時也無法確定那家制藥公司的老闆奧斯蒙，究竟在搞什麼事情。
但羅安有個樸素一些的思考邏輯：年收益率超過6％以上的股票、基金、金融產品等，都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因爲大多數銀行給出的年收益率也就在3%-6%之間，銀行纔是世界上最會賺錢的傢伙。
在場衆探員都知道龐氏騙局是什麼，幾人看了看手裡的文件，蕾西和切妮爾站在一起：
“我覺得奧斯蒙口裡的基金，是一場龐氏騙局。”
溫斯洛搖搖頭，他選擇相信米歇爾的判斷：
“我覺得奧斯蒙是在利用內部信息搶跑，割底層人民的韭菜。
龐氏騙局這種詐騙手段，我們都能認出來，那羣有錢人會看不出來？”
“不，溫斯洛，你想錯了一件事。”
莫娜將文件夾扔到一邊，擡起頭，冷笑了一聲，說道：
“龐氏騙局其實是三人成虎的故事，你信能賺錢，我信能賺錢，我們再騙下一個人它能賺錢，最後就真能賺錢。
這件事本身是一個剝削系統，從後到者身上剝削吸血，來養富先來者。
那些有錢人很多恐怕都知道這是騙局，但是他們都認爲只要自己在騙局被揭露前，自己先一步取錢，就不會賠。”
羅安咧嘴笑了笑，補充道：
“就是看誰鼻子靈敏和跑得快。”
“OK。”
米歇爾猶豫幾秒點了點頭，溫斯洛想了想，笑道：
“我還是覺得奧斯蒙在用內幕信息玩搶跑。”
“不能排除這一點。”
羅安沒否定這個可能性，沉默幾秒，他拿起咖啡一飲而盡，說道：
“各位，無論是龐氏騙局，還是內幕搶跑，諾克維克-布拉格肯定是因爲查到了一些事情，才被人殺死。
諾克維克生前，曾用盧特胡爾-菲爾德這個假名字，找科研機構檢測過什麼東西。
莫娜、米歇爾，你們倆用電腦調查，看看能不能查清那個被檢測的東西是什麼。
溫斯洛，切妮爾，蕾西，伱們線下行動，去那家科研機構進行調查，監控錄像、出入記錄、實驗記錄等，儘量想辦法拿回來一份。”
“OK！”
“沒問題！”
五位探員齊齊點頭，米歇爾和莫娜返回座位開始操作電腦，其餘三人簡單整理一下裝備，立刻出發離開了十三號調查組辦公區。
作爲組長的羅安沉吟半響，將文件夾簡單整理一番，拿着它們前往了薇瑞妮思的辦公室。
薇瑞妮思調任FBI華盛頓總部後，職位是斯狄西部長的工作助理。
作爲工作助理，薇瑞妮思在這棟大樓裡的辦公室，相較於她在紐約分部原本當小組主管時的辦公室，縮水了一倍不止。
羅安敲門進入辦公室：
“下午好，長官。”
“下午好。”
看到羅安，薇瑞妮思也沒廢話，擺手示意他自己拿過椅子坐下，然後說道：
“什麼事？”
“關於手裡的這起案件，我帶人查到了一些線索。”羅安將文件夾遞給薇瑞妮思，簡單描述了一下製藥公司老闆奧斯蒙，科研負責人薇薇納，以及那隻基金的事情。
奧斯蒙和薇薇納的身份都不一般，對於這種有錢人，調查組以往的調查手段並不適合，因爲對方百分百會一句話不說，並且要求找律師。
再加上這起案件牽扯進來的人及金錢，又多又大，羅安認爲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調查組組長，身份職位各方面，都不適合揭開這麼大的蓋子。
所以是時候找大腿幫忙了。
看着手裡的信息，薇瑞妮思臉上的表情略有些古怪，羅安敘述完畢，她合上文件夾眉頭微挑，深深的看了一眼羅安，輕聲道：
“你的速度可真快。”
羅安：“……”
不等羅安說話，薇瑞妮思便從旁邊的一堆文件裡找出一個黑色的文件夾，遞給羅安，說道：
“那個私人俱樂部，我正好也查到了一些線索。”
羅安接過文件夾低頭查看，薇瑞妮思身體後仰翹起二郎腿，介紹道：
“那個俱樂部的主人，是國會裡的某參議員。
你剛纔說的製藥公司老闆奧斯蒙，與那名參議員是大學好友，同屬一個兄弟會，關係非常不錯。
我之前查到這些線索時，還在疑惑奧斯蒙和參議員之間的關係，爲什麼會那麼好。
剛纔你介紹的年收益率17%的基金，終於讓我想通了這一點。”
“哇哦。”
看完文件裡的信息，羅安隨口說了一句感嘆詞。
羅安實際上並不感到驚訝，這裡可是沒有貪污腐敗，一切都合乎法律規定的聯邦。
參議員和公司老闆關係很好這種事，再正常不過。
“至於你說的那個薇薇納，我也查到了一些她的事情。”
薇瑞妮思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聲音略變了一些：
“她和奧斯蒙，以及那名參議員，三個人經常一起去某些地點聚會。”
見薇瑞妮思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羅安腦筋一轉想到了什麼，試探着問道：
“長官，你說的聚會，是？”
“就是你想的那種。”
辦公室的空氣瞬間安靜下來，羅安這次倒是有些驚訝。
沉默幾秒，羅安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問道：
“長官，這起案子，我們接下來怎麼處理？”
參議員、公司老闆、龐氏騙局、內幕交易、私人俱樂部……這些詞語每一個都代表着麻煩。
薇瑞妮思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站起身開始收拾文件，說道：
“克萊門特先生馬上回來。”
薇瑞妮思查到那間俱樂部的線索後，原本打算先聯繫克萊門特先生，然後拿着線索呼叫羅安，與羅安一起去克萊門特先生的辦公室討論此案。
但薇瑞妮思萬萬沒想到，羅安調查案件的速度居然這麼快，幾乎與她同時查到了奧斯蒙的事情，而且還查到了她沒查到的基金等線索。
想到這裡，收拾完文件的薇瑞妮思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羅安，眼底閃過一抹讚賞，輕聲道：
“羅安，與我一起去克萊門特先生的辦公室。”
“OK。”
羅安起身跟上，短暫步行片刻便抵達克萊門特先生的辦公室。
薇瑞妮思剛打算伸手敲門，辦公室外的秘書就先一步推開了辦公室大門，接着他朝二人笑了笑，做出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薇瑞妮思眼神古怪，深深看了一眼羅安，輕聲道：
“這還是我第一次沒敲門進入這間辦公室。”
“……”
羅安略有些詫異但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自己好像聞到了一股醋味？
走進辦公室內部，克萊門特先生正伏在桌子上寫着什麼，接過薇瑞妮思遞來的文件，查看片刻，他突然看向羅安，問道：
“羅安，你對太人怎麼看？”
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