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審訊線索，照片
審訊室內，蕾西坐在審訊桌後奮筆疾書，看起來非常幹練，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茫然。
另一側，湯納卡低了一天的腦袋，此時也擡了起來。
他面無表情的注視着羅安，看起來情緒毫無波動，可額頭上冒出的幾滴汗水，說明他並沒有表面上看的這麼平靜。
旁邊，坐在審訊桌旁的羅安面露微笑，語氣頗爲輕鬆。
房間裡只有羅安一個人的聲音，看起來彷彿他在自言自語，但只有當事人才明白現在的真實情況。
“阿詩婭先是被你抓住，然後被你移交給了別人，那個人是你的上級。”
羅安翹起二郎腿，笑容十分和善，說道：
“不是湯納卡你的上級？是你上級派來的其他人？明白了。
那你的組織是什麼呢？殺手組織？不是。和宗教有關？是。很好，下一個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羅安問的問題越來越多，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湯納卡額頭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眼球轉動的速度愈來愈快。
“……像你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嗎？很多，good，下一個問題。”
羅安不急不慢，正準備繼續詢問，湯納卡面無表情的臉突然變得十分猙獰，他猛然起身朝羅安撲去，大聲怒吼道：
“夠了！”
湯納卡的突然暴起嚇了蕾西一跳，她下意識起身掏出手槍，大聲喊道：
“別動！羅安，退後！”
“沒事，別慌。”
作爲被撲目標，羅安絲毫不慌，臉上笑容也沒有變化，甚至坐在椅子上都沒動。
啪——
下一秒，湯納卡伸出的雙手，在距離羅安臉的幾釐米位置戛然而止，想邁出來的腳也被卡在了原地。
羅安伸手敲了敲對方的手銬，笑道：
“別激動，湯納卡先生，手銬和腳鐐只會越掙扎越緊，你腿上的傷還沒好，沒必要自己給自己增加傷口。”
湯納卡雙眼通紅，喘着粗氣死死盯着羅安，沉默良久，他凝聲問道：
“FBI，伱會讀心術？你在哪學的？是不是大主教教你的？”
不等羅安回答，湯納卡接着垂着腦袋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神情很是恍惚。
蕾西微微鬆了口氣，收起手槍再次拿起紙筆準備記錄，羅安若有所思的看着湯納卡，注意到了他剛纔話語裡的重點：大主教。
至於湯納卡口中的讀心術，羅安確實沒有這項能力，他只是稍微轉換了一下使用“情感感知”的思路。
“情感感知”判斷他人是否說謊的方式，是感受他人說話時的情感波動，說真話與說假話的情感波動截然不同。
既然湯納卡不張嘴，羅安便決定直接從情感波動入手，腦海裡思考和回答也會產生不同的波動。
於是羅安先提問了一堆生理、心理等方面的問題，用來吸引湯納卡的注意力，判斷哪種波動是真話，哪種是假話。
找到依據，接着實驗確定無誤，羅安開始正式詢問起與此案有關的問題。
湯納卡那時已被羅安的準確猜測弄的心神不寧，越想將正確答案藏在心裡，腦海裡越會爆出真正的答案，湯納卡的情緒愈激動，羅安得到的信息也就越多。
接下來的四十幾分鍾，羅安接着不停詢問，雖然湯納卡依舊不說話，但他的臉色越來越白，羅安也得到了很多信息。
繼續詢問三遍檢查確定無誤，羅安笑着拍了拍湯納卡的肩膀表達感謝，然後帶着蕾西離開了審訊室。
關上審訊室大門，蕾西雙眼閃閃發光，看向羅安的目光驚爲天人。
羅安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蕾西，把審訊記錄給我看看。”
蕾西回過神，趕緊將文件夾遞給羅安，然後湊到羅安身邊，低聲問道： “羅安，你這招讀心術，能不能教教我？”
伸手推開蕾西的腦袋，羅安無語道：
“我這不是讀心術，是微表情分析。”
微表情分析是羅安給“情感感知”打的掩護，至於爲什麼別的微表情分析專家做不到羅安這樣，羅安只會回答兩個字：天賦。
別問，問就是天賦。
被羅安懟了一句“你沒有天賦”，蕾西頓時陷入灰色畫起了圓圈。
其餘衆探員沒搭理蕾西，見羅安的文件夾里居然有字，全都趕緊走了過來，切妮爾滿臉詫異：
“湯納卡開口了？羅安你怎麼做到的？”
羅安笑了笑：
“他沒開口，但回答了問題。”
“？”
話語有些讓人聽不懂，不過衆探員也沒在意，趕緊拿起文件夾看了起來。
文件夾裡的內容大多數提問和對話，後面寫着正確或不正確，將信息全部整合，結果湯納卡的確就殺害蕾莎絲的兇手，也是綁架阿詩婭的腳印男。
湯納卡這麼做的原因，是受到了一個“大主教”的命令，教主要求殺死蕾莎絲，阿詩婭則要留活口。
阿詩婭爲什麼要殺死凱迪拉克車主伊姆雷，湯納卡並不瞭解，他也沒問，抓到阿詩婭後便聯繫大主教，大主教當晚便派人帶走了阿詩婭。
看完前三頁審訊記錄，切妮爾神色一凜，注意到了關鍵問題：
“這個“大主教”是誰？湯納卡說了嗎？”
“沒說，通過名稱猜測對方應該是一個邪教頭目。”
羅安搖搖頭，對方不說話，他只能提問一些較爲具體的問題，來判斷正確答案。
像“大主教”的名字、身份，以及那個邪教的名字、活動地點等問題，羅安本身就不知道答案，無法詢問，得不到正確結果，只能得到一些側面信息。
不過眼下文件夾裡內容，已是收穫滿滿，溫斯洛、切妮爾滿臉敬佩，用力給羅安豎了個大拇指。
旁邊的莫娜也在這時出聲道：
“羅安，那個手機和電腦，我和米歇爾也在裡面找到了一些線索。
比如湯納卡以往還抓過其它人，人數不少，有男有女，我在電腦裡還原了那些人的照片。
另外，湯納卡的電話記錄我也調了出來，應該有機會定位到給他下命令的那個“教主”在哪。”
“乾的漂亮！”
羅安精神一振，大聲誇讚了莫娜和米歇爾幾句，簡單討論片刻，二女接着追蹤那名“大主教”的情況，羅安、蕾西整理其它被湯納卡抓的人的信息，溫斯洛和切妮爾則將湯納卡押走，送去臨時關押監獄。
忙碌良久，羅安見天色已晚，便擺擺手宣佈下班回家休息，明天再繼續調查此案。
幾人在停車場各自離開，羅安依舊和莫娜同一輛車，二人抵達別墅，莫娜首先下車，羅安正準備打開車門，手機突然接到了一個短信：
“晚上好，羅安組長，我們談一談怎麼樣？”
文字下面，配有莫娜、溫斯洛、米歇爾、蕾西、切妮爾五人今早上班時的背影照，以及一顆子彈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