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陶青煙又可以停頓了一下。
她已經將裴紫嫣扯了進來,君未輕既然那麼關心裴紫嫣,定然會順口一問,那麼她下面要說的話就順理成章了。
所以她有些緊張的等着。
只是,君未輕掃了她一眼,便站起身,“王爺應該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君某就不打擾了,告辭。”
竟是半點沒有搭理陶青煙的意思。
天差地別的對待,讓陶青煙感覺強自壓抑下去的血腥氣又開始往上涌來。
君未輕來得突然,走的也快。在他走後,前廳的氣氛反而變得比之前還要壓抑。
司北玄的臉色很沉,一言不發。坐在他周圍的幾人也不敢說話,心裡隱隱明白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
“你前幾日去過和馨園?”聲音起,問的是莫言。
莫言點頭,“是。”
“裴紫嫣身體有恙?”這句話,司北玄問得平淡,眼眸深處卻暗得不見光亮。
莫言動了動脣,視線不經意掠過陶青煙蒼白的臉,搖頭,“無礙,只是天寒,加之二夫人體質偏虛,好好養一養即可。”
司北玄緊繃的後背才陡地放鬆。
這段時間既要應付朝堂,又要處理文件,還要跟太子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實在有些分心不暇,竟然沒注意到她的變化。
不過莫言的醫術值得信任,說紫嫣無礙,就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前廳的氣壓也開始解凍。因暫時無甚要事,衆人紛紛退去。
陶青煙依舊是走在最後一個。本來,在裴紫嫣面前吐血暈迷之後,司北玄是要將她送回別院的,她半路醒來,強烈要求與他一道迎接君未輕,目的就是想要知道君未輕有沒有辦法將救她。
她只剩下三日的時間,萬一事情失敗,等待她的就是死亡。且就算真的成功,太子會不會遵守承諾真給她那半顆解藥也還是未知之數。能多一條理路多一份希望,她自然不肯錯過。
怎料事情根本不如她的預期那般發展。
“玄哥哥,你剛纔沒有問國師救治之法,是不是因爲生氣,生氣二夫人與國師過從甚密?”不敢直接指責他沒將她當回事,她換了方式指控。
難道她的命,還比不得他那點自尊心重要?
“你覺得君未輕是個有求必應的好人?”司北玄側眸,眼底一抹譏誚似有若無,燒得陶青煙臉紅。
這個世上,何來真正有求必應的好人。
便是君未輕,超脫世俗之外,也做不到如此。那個人生性淡泊,不入他眼的人事物,他從來不關心。陶青煙再是不敢也不能不承認,自己還沒有被那個人放在眼裡的資格。
何況,今日君未輕確實是來了,卻並非來交好的。人家來的理由只有一個,訪友。
至於她們這些人,算什麼?
見陶青煙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司北玄轉開視線,淡聲道,“若他肯救你,我會開口。明知他不會,開口又有何用。”
他不會在任何人身上做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