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尋不知‘女’子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她就那麼笑着,回了頭,如來時一樣,慢慢走過她的身旁,與她擦肩而過。
原來那首曲子,叫動情。
那麼水榭之內,哥哥是,想念那個‘女’子了嗎。
‘女’子離去,薄霧又重新聚攏,未尋心一急,往前跑了兩步,揮手,想將那層霧霾打散。
“主子,你專程在此等她,爲何不明言。”是木棉的聲音,略微稚嫩,未尋仍然辨得出來。
“爲何要明言。”
“我們本是即刻便要離開,主子不是說,只來告個別麼,而今又延了三日……”
“木棉,你的職責,是聽命行事,我不需要盡責得過分的‘侍’婢。”
“是。”
“既然每次離開都從未告過別,這次,也不需特別。”片刻後,男子溫潤的嗓音淡淡響起,只道了這麼一句。
似喃喃自語,似告誡自己。
看不清楚後面的情景,只是過後,再無任何動靜。
她走了,他也走了,這個夢境,她只是個看客,到最後,卻獨獨留了她在這裡。
很自然的醒來,沒有以往做夢後的驚駭與心痛如絞,很平靜。
窗外,已是拂曉,天邊還有遺落的星辰,睜着眼睛,未尋等待天亮。
這一次,她看到的,竟然是紫嫣與哥哥的故事。
他們認識,且‘交’情不淺,而哥哥從未與她提過。
他看她的眼神,隱藏的再深,也掩不住眼底的濃情。
所以情動,便是這麼而來的吧,有感而發,哥哥譜寫的曲。
那麼當初西玄皇宮盛宴,哥哥一句情之所往,即心之傾城,指的便是紫嫣麼?
皇上曾說,哥哥欠了他的債,指的也是紫嫣麼?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紫嫣,紫嫣……皇上心口的硃砂痣,哥哥心裡的相思骨。
而她君未尋,經由一隻手的推引,與故事裡所有的人都有了牽連,像是冥冥中早有註定般。
爲什麼?
她……到底是誰?那些被遺忘的曾經,究竟,是什麼?
窗外漏進來的光線,越來越亮,未尋卻沒有半點力氣起身。
隱隱的有種可怕的直覺,叫她,別去探究那些過去。
“小姐,小姐,還沒起‘牀’嗎?”兩聲意思‘性’的叩叩聲,接着便是木槿的大嗓‘門’。
無力的呻‘吟’了聲,未尋想裝作沒聽見,又心知這個傻丫頭的一根筋,若她不答,也不起身,下一刻她八成會直接破‘門’而入。
“木槿,你就不能讓你家小姐多睡會?”
“別睡了小姐,宮裡剛來了聖旨,宣主子前去覲見,即刻動身。趕緊起來,再晚點主子就要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未尋一怔,骨碌的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的穿了衣裳就往外跑。
元吉這次邀請果然不單純。
昨日剛到的太子府,今日聖旨便隨後而來。
若論身份,撤去了國師的光環,哥哥如今只是個尋常人,他們一行也只是尋常的外國遊客,怎的會接連引起北倉太子跟皇帝的注意?
想到哥哥的背景,心裡陣陣發緊,蓬萊仙島,或許猜測到的人,並非只有司北玄。
真的是去哪,都躲不掉那些‘騷’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