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後,太子便恢復如常,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掃過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不過季雲帆恐怕今後都無法再站起來了,但是這些事情,她也不可能會知道。
與此同時,太子則是緩緩的轉過身去,居高臨下的看向了臺階下的百姓,臉上全是一片冷漠之色。
“在我東聖城出現這樣的事情,本太子實感心痛,死者將會得到朝廷的彌補,而今罪魁禍首也已經主動認罪,並且請求得到懲罰,本太子今日特來監看,也將此事如實的告訴大家……”
太子的聲音低沉,語序很慢,淡淡的,似乎是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楚。
沐漓在一旁聽到他的話後,臉色卻是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想,這個男人真無恥,分明就是被逼認罪,還要被火燒,現在竟然還成了她潛心悔改,自己要求的。
誰特麼會有那麼犯賤的想法。
太子的話音剛剛落下,下面的百姓卻一個個怒氣沖天的瞪着沐漓的方向,並且齊聲道:“燒死她,燒死她!”
聞聲,太子依舊面無表情,只見他輕輕的對一旁的侍衛點點頭,便站到了一旁,沒有再出聲。
這時,沐漓冷冷的掃過了百姓一眼,一張臉也已經全黑了,沉聲道:“燒死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你以爲我死了你們就能活的很好?呵呵!”
說着,沐漓竟然忍不住冷笑出聲,披肩的長髮隨風舞動着,配合着她臉上的笑意,看起來竟然有些蕭瑟與可憐。
可是,這樣的一幕,看在百姓的眼中卻根本不爲所動,依舊在不斷的高呼着:“燒死她,燒死她!”
沐漓淡淡的收回了目光,不再出聲,果然人心纔是最可怕的東西。
儘管她不曾希望能夠有人爲她求情,可是也不是想這樣落盡下石。
此時,侍衛已經走上前來,將桶裡的柴油一一的倒在了擺好的柴火上,刺鼻的味道,薰得沐漓甚至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行刑!”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侍衛迅速拿出了一個火摺子,大步的走上前去。
看到眼前這一幕,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從開國以來,還沒有見過被施以火刑的人,難免有些好奇。
沐漓此時神色平靜,目光冷冷的掃過四周,沒有任何的表情。
遠遠的房頂上,一白一紅兩道身影也在遠遠觀望,比起百姓們的激動,他們則是顯得淡然了幾分。
凌靖緩緩的移開了視線,忍不住出生道:“天師,你是因爲她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要殺了她?”
聞言,天師臉色微微一僵,沒有出聲。
唰!
此時,侍衛將火摺子扔在了柴火上。
轟!
被澆上了柴油的柴火立即燃燒起來,熊熊的火焰在沐漓的腳下肆意的生長着。
然而,在看到這一幕時,天師的臉色緩和了幾分,隨後淡淡的出聲道:“走吧,是時候做事了!”
凌靖不語,臨走時去還不忘多看沐漓一眼,眨眼之間,一紅一白兩個身影便消失在了房頂之上。
看着高臺上的熊熊燃燒的火焰,百姓們竟然激動的握緊了雙手,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根本不願意移開視線。
小青在看到火焰升起的那一刻,卻再也承受不住,暈倒在地。
石柱上的沐漓,被身下的火焰灼燒着,白皙的臉蛋兒也已經開始泛紅,額頭上滑下了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往下掉。
身子也隨之掙扎起來,可是雙手雙腿被綁住,她根本無法移動。
“啊!”
沐漓痛苦的驚呼出聲,絕望的聲音迴響在整個上空,久久無法消散。
可是,看戲的衆人卻依舊面不改色的盯着她,直到她被燒成灰燼。
呼!
天朗氣清的天空忽然吹來一陣勁風,衆人下意識的用衣袖擋住了臉,勁風捲起了地上的火堆,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頃刻間熄滅。
沒有了灼燒感,沐漓忍不住輕嘆一口氣,可是身體的疼痛還是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被火燒的滋味。
“怎麼回事?火怎麼熄滅了?”
忽然,人羣中那個有人驚呼一聲。
太子臉色一沉,目光隨即掃過了四周。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忍不住出聲道:“是風,繼續點上。”
太子淡淡的聲音傳來,可是下面的人卻忍不住低語起來:“怎麼這個時候會吹風,而且還單單是把火堆熄滅了?”
“對啊!難道是她的妖術!”
……
只見侍衛再次走上前去,澆上了柴油,拿出火摺子,大火騰的一下燃燒起來。
沐漓見狀,嘴角處勾起了一抹冷笑,漸漸的闔上了眼睛,氣息奄奄的靠在了石柱上。
反正都已經快要死了,還是不知道爲好。
然而,就在沐漓閉上雙眼的那一瞬間,晴空萬里的天空忽然風雲變色,黑沉沉的烏雲將整個天空籠罩,一下子,天色便暗了下來,儼然一副風雨欲來的趨勢。
看到這一幕,侍衛迅速往後退了一步,低聲在太子的耳邊道:“殿下,這天實在是太詭異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聞言,太子則是冷冷的掃向了石柱上的沐漓,只見她已經昏迷了過去,腳下的火焰卻還在燃燒着。
隨後冷冷的收回了目光,面無表情道:“變個天怎麼了?繼續行刑!”
“是!”
侍衛不敢多話,只是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這時,幾名侍衛則是站在一旁,不斷的往火堆上澆油,眼看着火勢越來越大,幾乎已經冒到了沐漓的頭頂。
轟隆隆!
忽然,天空中卻響起了一道驚雷。
這聲音一響,在場的人皆是一驚,衆百姓則是滿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臉上不禁閃過了一絲恐懼之色。
好好的天怎麼說變就變,這種時候,竟然還會打雷。
就連太子也不例外,臉色不由得狠狠一沉,腦海中不禁閃過了之前皇陵前發生的一幕,不過那日天色未變,更像是晴天霹靂。
沐漓此時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被綁在石柱上,沒有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