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江信對於那道人是誰的猜測,他並沒有告訴我,他只是說,那道人的話似乎預示着什麼天機,我並不在意什麼天機,什麼報應,我只想知道那道人是誰?如果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他是不是也知道瑾的下落。
“那道人如今在何處?”我激動得問淳于夫子,“他可能知道瑾在哪裡?快告訴我!?”
淳于江信頓了頓,嘆口氣,說道:“你真想知道他在哪裡?那何不放棄這個計劃!如果你放棄,我立刻銷燬這些魔鬼!”淳于江信指了指遠處的馬車。
“你爲什麼要逼我呢?你知道,我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不能回頭,也回不了頭。如果,你再見到那個道人,你幫我問問瑾在哪裡,照顧他,還有我娘!”我看着那充滿鮮血和殺氣的馬車,徑直走過去。
死亡之神,我將把你送給我的仇人,我要將他們全部摧毀!
我殘酷的笑了,不是開心的,因爲其中充滿無限的淒涼。
我發瘋般的派人找瑾,卻根本沒有半點下落,而監視諸葛英武的人回來稟報,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留他幾日性命也罷,過幾日,讓他和死亡之神一起墮入地獄吧。
可是,隱隱的心理極不舒服,我在擔心一個人,是我不願意承認的。那一張絕美的毫無瑕疵的臉日夜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脖頸上掛着兩個手型的玉,瑾,你如果還活着,就出來見我,也許我會放過這些人。我對天祈禱,期望瑾快點出現。濃濃的期待便成空,那恨變成倍的增加,到現在,我什麼都不能估計了,也估計不了。
“如玉,貢品已經截獲,我們的損失也慘重!”秋姐臉色慘白,我看她手捂胳膊,顯然是受傷了。
“很好,損失是避免不了的,但是這會是唯一的損失,你相信我。”我試圖安撫秋姐,又吩咐道:“把這些血蜂按我說的方法放到車轅中,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咣咣——”房門被突然撞開,小桃臉色煞白,顯然是受驚過度的衝進來。
“出什麼事了?”我冷靜的問,一定是出事了,否則她不會如此的慌張。
“小姐,死人了!”小桃結巴的說。
“誰死了?怎麼死的?”秋姐連忙問。
“慢慢說,出什麼事了?”我用眼什麼安撫秋姐,讓她別太激動而刺激小桃更艱難的說話。
小桃深呼一口氣,大聲說:“剛纔劉強拿血去餵馬車裡那些東西,過了很久都沒出來,我們掀開簾子一看,已經發現劉強、他死了!”
“我明白了,你不要害怕,小桃,你馬上吩咐人把劉強的屍體燒了,千萬不能留到晚上,否則就大事不妙了!”我邊說邊走,已經出了屋子。
外面的人早已經驚恐萬分,他們不知道那馬車裡裝的是什麼,但是現在他們都離馬車十步之遠,以便遠離危險。
“小姐,我能知道馬車裡到底是什麼嗎?它怎麼殺的人?”小桃仍舊恐懼的問。
“這件事我稍候會告訴你,你先安排人把屍體焚化,還有,焚化屍體的時候一定要倒酒,快去!”
我在秋姐耳邊說了幾句,秋姐點點頭,對呆立在哪裡的衆人說:“不要驚慌,這只是意外,你們不要害怕,我會處理好,以後再不會出這樣的事情,大家都各回各位,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秋姐深深一禮,然後又害怕的看看馬車默然的離開。
秋姐是他們這些前朝遺臣的精神領袖,我知道他們會聽秋姐的話。
……………………………………………………
秋姐親眼看到屍體在幾個時辰後變成黑色的乾屍,她和小桃都恐懼的盯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變化,然後按着我的吩咐,把屍體焚燬。
我在屋子裡等待她們過來問我,其實沒什麼可怕的,就是馬車箱子裡一些血蜂從網中飛出,鑽入了劉強的身體,幹了他的血液,繼而在他的屍體裡繁殖,不出一夜,便會有幾十、甚至幾百只的血蜂破屍而出。
“小姐!”
“如玉!”就在我恍惚之間,秋姐和小桃早就來到屋裡。
“坐吧,秋姐,都安頓好了嗎?”我問秋姐是否命人把馬車用細網圍好。
“都檢查妥當了,如玉,我想知道,這血蜂到底是何物?”秋姐和小桃互相看了眼對方,輕輕地坐下等待我的解釋。
“秋姐,我曾問過你,是否不惜一切代價要報仇嗎?”我淡淡的說,在死亡之神沒有運抵北都京城之前,我曾經給過秋姐和我自己一次機會,可是秋姐還是執意的要報仇。
“是的。”秋姐點點頭,突然她恍然大悟辦的說:“那東西……”
“那東西不止能要了我們仇人的性命,連無辜的百姓,和我們自己它都不會放過。它是魔鬼,只要放出它,那麼皇宮和北都就會變成一個死城,而皇宮的人只有一天的時間享受這一切。”我淡淡的聲音越發冷冽,小桃突然站起身,張口說了句:“我出去了!”便走了。
“如玉?”秋姐似乎也有話要說,可是她忍住了,傷害無辜她確實不忍心,但是比起作爲她一輩子心願的報仇大計,她決定犧牲那些她根本不認識的人。
“秋姐,我們還有幾天的時間,你可以在想一想。”我不逼秋姐選擇,我現在已經無慾無求,死又何懼呢,我已經萬念俱灰!
秋姐黯然離開,我不知道她的內心會怎麼樣的掙扎,但是,事情進行到了這一步,只要官兵找到了這幾車貢品,那麼最多不出三天,北都京城就大勢已去。
小桃出去了一天,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可能是在譴責自己,也可能在掙扎要不要自己報仇。
我想,我應該找他出來,要回我娘和東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