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楓寒看着面色慘白,了無生機的墨傾雲靜靜地躺在地上。心裡也說不上來的惆悵,縱然這女人是騙了他,卻也不至於死。看着一大活人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了,沈楓寒多多少少有些愧疚,若不是將她囚禁在冷音苑是不是就沒事了?
想來想去沈楓寒也覺得理不清了,算了。這或許會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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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夜馨在睡夢中醒來,看着窗外風景。又是一天到了,他還是沒有找過她嗎?洗漱完畢,墨夜馨去了牢房中。自那裡她將那枚緣玉粉碎,獨孤月就瘋了,每天說着胡言亂語,不停的自殘。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笑了,看起來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可憐,墨夜馨沒有再折磨她,想來這對她說是最大的打擊了吧!
可不是墨夜馨憐憫她,她現在無論再怎麼折磨也不過是個傻子罷了,墨夜馨又何必非要跟一個傻子過不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是墨夜馨最想對獨孤月說的。
見到墨夜馨過來,獨孤月像個孩子一樣,跑來,凌亂的頭髮,滿臉污垢,“我師兄呢?他怎麼沒來看我?你告訴他月兒好想他,月兒好疼!”往日,風光無限,高高在上的獨孤月此刻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孩童,渴望關懷。她看着墨夜馨,巴巴的求墨夜馨找找她的令狐灝。
而墨夜馨就這樣冷冷的看着她,不理睬也不走。獨孤月像是累了一樣,坐在那裡,自言自語,“師兄,你怎麼不來找月兒呢!月兒好想你,月兒好想聽你講故事!既然你不來找月兒,那月兒去找師兄,好不好?等等月兒,月兒來找師兄…”獨孤月像是了力氣似的,緩緩的倒了過去,那一雙眸子卻睜得大大的。
墨夜馨靜靜地看着,面無表情,卻擡起手在空中輕輕的撫摸。而獨孤月的眼睛也跟着閉了上去。安安靜靜的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墨夜馨走出牢籠,身後火光乍現,整個牢籠被火光包圍。一點一點消失在眼前,而墨夜馨一直淡淡的向前走。讓大火帶走所有的罪孽。
曾經墨府最風光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如今亦是可悲的離去。
“三個月了,你還不想見他嗎?”許久都未說過話的黑影突然冒出聲來。墨夜馨抿脣,低垂了睫毛,掩蓋了她的情緒。不想嗎?她也不知道。
“還想躲避嗎?難道你連自己的感情都看不出來嗎?你以爲誰也不見誰就能好好的?”這是黑影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對墨夜馨說話。
“我知道,我會去找他的。”墨夜馨低沉的說道,她的嗓子好了,卻不是曾經的聲音了。就如同他們再也不是曾經的那樣了。
墨夜馨還沒有多反應眼前一黑,黑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要再逃避了,等一切都結束了你後悔都來不及。”待到墨夜馨清醒,她發現自己在一塊空地上,霧濛濛的,氣溫很低,眼前有一間房屋“這是哪?你要我做什麼?”墨夜馨問。
黑影沒有直接回復她,而是對她說讓她進去。墨夜馨突然發現自己的腳好像有千斤重,怎麼也邁不出去這一步。“呵,有人爲你拼命,你卻在糾結他是誰?有用嗎?”黑影說的話陰陽怪氣的,卻讓墨夜馨幡然醒悟。
推開門,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墨夜馨不禁打了個寒顫,輕輕走進去,屋內是絲絲寒氣翻滾,霧濛濛的。墨夜馨看不清楚四周,卻能隱約看見,一張簡陋的小牀上躺着一個人。一瞬間她的呼吸緊促起來,他這是病了嗎?
墨夜馨走上前去,看着牀上躺着的男子,她心中一抽。軒轅冷絕閉着雙眼,他躺的牀下面是玄冰,寒氣逼人。男子卻閉着雙眼,彷彿睡去一般,墨夜馨看清軒轅冷絕後,心中緊張劃過,軒轅冷絕他這是怎麼了?墨夜馨有些害怕,害怕軒轅冷絕就這樣睡去了,不會醒了。
顫抖着雙手想要探一探他的鼻息,卻怕得到自己害怕的結果。“他…怎麼了?”墨夜馨有些語氣不穩的問。耳邊傳來幾不可聞的嘆息聲,墨夜馨的心瞬間被提到嗓子眼上,“你告訴我他怎麼了?”連墨夜馨都不知道自己的語調竟然變得如此不穩。三個月她的心情何時被旁人影響?
黑影默默的開口,“他沒死。”玄冰是爲了保護他的肉體不會腐爛罷了,靈魂早已沒有了,如今就是個活死人,撐不了多久了。只是這些他都沒說。軒轅冷絕的決定他何嘗不知道,只怕死神的靈魂早已迴歸,等的就是墨夜馨的覺醒。時空大門將會打開,一切都可以結束,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爲另一個人改變許多,放棄許多。
但是這一切他都不打算告訴墨夜馨,這個男子爲她做的很多,他能幫助他們的就是,讓他們倆最後能見上一見,即便最後所有的回憶都沒了,也不會遺憾。
“他沒死?”墨夜馨聽到黑影這麼說,內心安穩了許多。卻還是不放心,“他爲什麼……”還沒等墨夜馨將問題問完,還黑影突然讓她安靜。“別說話,有人來了。”墨夜馨屏氣,隱約中,幾股陌生的氣息愈來愈近。“是仙界的人。”黑影沒有發出聲,通過意念傳入墨夜馨腦子中。
“只怕是爲了軒轅冷絕而來,想必他們知道死神轉世了。”黑影繼續說道。“那軒轅冷絕豈不是很危險?”墨夜馨疑問。黑影笑,“沒用的,他們以魂魄尋找又怎麼可能……”‘找得到沒有魂魄的人’還沒等下半句說出口,黑影像是意識到口誤,立刻閉口不言。
聽着黑影忽然不說了,墨夜馨心中疑慮,魂魄尋找怎麼了?難道就找不到軒轅冷絕了?似乎是感覺到墨夜馨的疑惑,黑影有些懊惱,怎麼就口誤了呢!這種事敢說,便是泄漏天機。爲了不在這個話題繼續,黑影立刻轉移話題,“軒轅冷絕如今沉睡,靈魂已經封閉,他們自然找不到。”黑影一本正經的瞎說。
墨夜馨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忽閃的眸子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