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強風襲來,下面的火焰頓時消失,而在火焰中的幾名銀階修士,也有些不穩的被強風吹到一邊。
“這銀狐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敢搶人,當真以爲我們是擺設?”許鬆說着,落到了地面,靈力如同不要錢一般,對着四周煽動。
本來就沒有跑多遠,只是蕭齊軒身上的氣息,能夠掩人耳目,而四周又滿是樹木,所以他們不過跑出幾百米遠,血狼的人便沒有看到,可是這會強大的風力,把四周的樹木直接扇飛,正在全力往前走的幾十人,頓時出現在衆人的眼前,畢竟人數不少,還是很吸引視線的。
感覺到他們的追趕,雪瑤的臉色有些難看,本以爲能夠拖住一段時間,足夠他們尋找一個躲避的地方,沒想到既然這麼快就跑出來。
蕭齊軒皺着眉頭,“你帶着他們先走,我斷後。”
“不行,你會有危險。”她怎麼可能自己走?蕭齊軒一人根本無法抵抗。
“現在只有這個辦法,如果一起走,他們很快便會追上。”那麼之前的所作,便算是無用功,心裡就算再氣惱雪瑤,也不想看着她失望。
雪瑤也明白,咬着下脣,看向了一邊的族人,強忍着心頭的酸澀,“你小心點,我很快便回來。”說着馬不停蹄的帶着族人離開。
蕭齊軒顧不得多想,手中的火焰往追來的幾人撲去,把他們的身影圍在其中。
只是有扇子在手的許鬆,這會可一點都不跑着火焰,可以說,火和水相生相剋,而風能滅火,同時也能讓火焰更加的強盛,這會,兩人斗的便是靈力。
此時的蕭齊軒已經不再如同當初一般,他身上的靈力濃郁,也知道要怎麼控制靈力纔是最恰當,更別說這冥火是與生俱來的戒靈,用起來更是順風順水,但是這許鬆也不弱,特別是他手中的法寶,那可是金階極品,是他偶然所得,因爲殺傷範圍和力度過大,他一般是不會拿出來用的,這會倒是用到了妙處。
只是兩人鬥法,跑在中間的免不了被波及,而後來者,看到此時的場景,深知不敵,直接便繞過了這裡,御空落到了一邊,準備接着追趕。
蕭齊軒皺起眉頭,看向側面正在準備突破冥火,往雪瑤方向飛去的幾人,手中的靈力凝聚的越來越多,火焰頓時沖天,強大的威力讓人不覺退後幾步,不敢貿然上前。
對於此時的許鬆,心裡忍不住冷哼一聲,覺得蕭齊軒是在示威,想要顯擺他的能力,在這裡,他也算是長老級,如果今日敗給了他,那回去之後,不止交不了差,他這臉面也無存。
心裡想着靈力凝聚在了扇子上,看向了一邊的幾人,“都跟在我身後,快。”說着搖了扇子,瞬間把火焰清開,繼續前進着,而他的身後跟着幾人,身上結界包裹,倒也沒有被濺出來的火焰沾到,只是一個個的臉色便不好看,這男人到底是誰,既然能夠放出這麼強大的招式。
看着沖天的火焰,如果不是有芭蕉扇在手,他們想要安然過去,絕對不容易。
一想到銀狐多了這麼一個人物,幾人本來凝重的心裡,更添了幾分焦慮。
感覺到他們的意圖,蕭齊軒的眉頭緊皺,他的靈力縱然多,但也經不起這樣消耗,不可能連綿不絕的召出冥火。
心裡想着,握緊手中的劍,進入了這漫天的火焰之中。
芭蕉扇需要用到的靈力不多,眼見着清出來一條路,許鬆心裡得意的同時,對於蕭齊軒也是越加的警惕,看起來年紀輕輕,可是實力既然如此的強悍,這樣一個男人,絕對不能留,否則必成大禍啊。
“啊……。”一個慘叫聲在身後響起,許鬆心裡一動,往身後看去,只見跟在最後的一個男人,此時身上被火焰完全燃燒,之前也有過,但是此時的火焰卻是更加的難受,他的身體已經能夠看到一半結冰,另一半卻是燃燒着紅色的火焰。
這一幕,讓幾人的心裡發寒,此時站在那人前面的男人,身體微微的哆嗦着,看向了前方,“我們快走,這見鬼的火,實在是太詭異了。”
許鬆也明白,可是沒想到自己護着,既然還會讓人出事,心裡更加的氣惱,動作也快了不少。
可是,才走了兩步,又一道慘叫響起,忍不住惱火的回頭,看到剛纔還在說話的男人,現在也燃了起來。
不對,一定有哪裡不對,剛纔明明已經壓制住了,沒道理才轉了個頭,他們就燃了起來,那個男人,等等,他一直往前走着,哪裡還有去特意的留意那個男人,這會,走了大半,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中計了,磨着牙,閉上了眼睛,仔細的聆聽着風聲。
站在他後面的男人,看到許鬆這幅表情,便知道不對勁,可是這會見他的氣息有些混亂,也不該開口說話,只能跟着其餘幾人,害怕的看着四周的火焰。
這會是進退兩難,就連空中都是火,他們要怎樣才能逃離?
而就在這時,遠處的慘叫連綿不絕,本來臉色難看的幾人,更加的驚恐了,剛纔只有他們幾個跟着,留下了不少人在那裡,可是現在聽聲音,怎麼好像他們出事了?
許鬆也睜開了眼睛,心中滿是不確定,他以爲蕭齊軒是到了這裡斬殺他們,可是這遠處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他的錯覺,事實上他是在遠處?“不管如何,我們接着走。”既然想不透,他倒要看看,這蕭齊軒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腳步沒有停歇,好一會都沒聽到叫聲,許鬆的心裡忍不住一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身後的男人已經攔住了許鬆的衣服,“師傅,出事,出事了。”
“怎麼回事?”許鬆回頭,看着額頭冒着冷汗,緊緊的巴着他的男人,忍不住想要給他一腳。
“你沒發現人少了很多嗎?”剛纔沒有聽到叫聲,他的心裡也是放了下來,可是當他忍不住回頭看的時候,才發現人既然在不知不覺間,只剩下了四人,只是不可能的啊,當時他們九人進來,兩人被火焰吞噬,按理說還有七人,可是現在包括他們在內,既然只剩下四人,那麼其餘的人,爲什麼無聲無息的就沒了?答案不言而喻。
許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當真是好樣的。”多少年了,他沒有遇到一個對手,不,不該說是對手,應該說是真正交手的人,這蕭齊軒既然一次次的讓他陷入如此境地,忍不住搖頭。
把手裡的芭蕉扇丟向了火中,眼睛裡滿是寒意。
看到許鬆的動作,徒弟以爲許鬆是瘋了,想要去拿,可是扇子已經落在火裡,他根本不敢過去,只能在原地焦急的來回走動着,“師傅,這法寶多麼難得,你怎麼可以說丟就丟。”
“既然不能用到,那麼留着有什麼用?”許鬆說着,伸手拿起了腰間的劍,放在了手掌心,一用力,手心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液正在掉落着。
徒弟忍不住皺起眉頭,想到許鬆的意圖,忍不住伸手拉住許鬆,“師傅不可以,這樣對你的傷害很大,而且掌門說過,這可是禁術,絕對不能用的。”
“都到了生死關頭,再不破了這小子的法,我就是到死也不甘心。”他活了這麼多年,可不能讓這麼一個毛頭小兒給欺壓了,看向身後的弟子,這個決心更加的堅定,就算不爲了這些培養了許久的弟子,也該爲了他這張老臉。
血液流出,許鬆閉上了眼睛,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嘴巴念念叨叨,手打在了地面上,血液如同被強行的抽取,快速的流到了地面,不過是眨眼間,地面已經被血液染紅,本來火焰旺盛的地方,在血液的潛泡下快速消失,而且這些血液還在往外蔓延着。
一個人身上的血便不多,但是這會,卻已經把周圍兩米都給染紅。
這些血液如同擁有生命一般,當把地方染紅之後,地面之下,有東西正在蠕動着,知道這一切的徒弟幾人,忙退到一邊,在沒有血液的地方站好。
感覺到這裡的詭異,躲在暗處的蕭齊軒暗自接近着,就在幾人的前方站立,看着許鬆的身體微微顫抖着,隨後如同失了力氣,一隻沐浴在血池裡的魔獸,從裡面正在慢慢的往外爬動着,魔獸和他看見過的任何魔物不同,就算是離的很遠,他都能聞到它身上血腥味,那味道,彷彿是與生俱來的一般。
它的身軀很大,而且帶着腐蝕性,在它爬出來的時候,低落到地面的血液,地面發出一滋滋的聲音。
蕭齊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能感覺到,這個人是許鬆的戒靈,可是這世上有這樣的戒靈嗎?不說噁心,能力既然這般的強悍,而且在它出來的時候,身爲主人的許鬆既然昏睡了過去。
徒弟的身體微微哆嗦着,儘可能的把自己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處,就怕被這魔獸看到,可是就這麼點地。
一邊是冰熱兩極的火焰,另一邊是殺人的魔物,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他們願意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