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景炎那模樣,無邪眉頭微挑,“他們的詛咒很強悍嗎?”
“他們都是金階中期的修士,但凡金階大圓滿以下的修士,很難逃脫他們的詛咒。”夜景炎說着湊近了幾分,看着無邪淡然的模樣,心裡的擔憂漸濃,“你是在騙我對不對,怎麼可能會是你。”
無邪輕笑,眼睛看向了前方,“狼王讓你們什麼時候過去。”詛咒啊,她還沒見過,也沒親歷過,這會倒是有些興趣。
“你還笑得出來?”夜景炎伸手撫着腦袋,這夜景煞不過是想用詛咒,把暗中的人引出來,或者說想讓所在的幫派心裡發毛,擔心會禍害了幫裡,可是這無邪怎麼就不明白,甚至看她那樣子,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相比較之下,他覺得自己此時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行,如果在這裡,指不定這詛咒還真就驗證了,之前雖然知道這一切裡有無邪的影子,但是他沒想到完全是無邪一手操辦。
“從明天開始,你就待在峽谷裡,我找個機會,殺了他們。”只要那兩個長老死了,這詛咒也就自然解開,雖然有些冒險,甚至很可能讓夜景煞有機會盯上自己,但是總顧不得別的,他只要無邪沒事。
夜景炎的臉上滿是陰霾,他就不該放任無邪自己動手,如果在這期間,他出手幫忙,也就不會留下這麼一根尾巴。
“不急。”現在殺了他們,還太早了,無邪的眼中滿是亮色,一個計劃在心裡形成,“以你對夜景煞的瞭解,你覺得會是什麼樣的詛咒?”
還不急?夜景炎這會已經笑不出來了,閉上眼睛,仔細的思量,可是越是細想心裡越是亂,之前明明覺得八九不離十的事,這會牽扯進無邪,他又怎麼想都覺得不對,皺着眉頭在原地走動着。
“你這是關心則亂,夜景炎,我不會有事的,你不會忘了,我從出生就有詛咒伴身吧。”
夜景炎微愣,隨後想起當初暗夜傳回來的消息,洛神之後,他自然知道洛神是受詛咒的一族,可是他依然害怕,怕這家族詛咒因爲太久,而無法抵擋赤練長老的詛咒。
“再說了,只要我足夠強大,我就不相信,區區詛咒還能左右我的命運。”她不信命,不信天道,她只知道,這個世間的一切都是要自己爭取的,或許她的壽命是短暫,但是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她卻是要活出一個人樣,至少在死的時候,回味整個人生,不會留下遺憾。
看着無邪自信的模樣,本來有些擔憂的心情很快便被安撫,他現在在這裡自亂陣腳便沒有什麼用處,抿着嘴坐在椅子上,手輕輕的敲打着桌面,“夜景煞讓我們後日便過去,屆時讓我們看看這詛咒的強大,要知道以前他可是捂得很緊,從來不讓人窺視,可是現在卻突然讓我們過去,必定有詐。”
“我倒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景炎,帶我過去。”
“不行,這段時間你給我乖乖待在峽谷裡,那也不準去。”峽谷與外面隔絕,只要待在裡面,這詛咒必定沒法傷到無邪。
“我總不可能一輩子不離開峽谷吧?再說了,這詛咒如果好好利用,也不是沒有好處。”無邪的眼中滿是笑意。
“我知道你想什麼,但是對於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便是你的安全,別的我現在什麼都不想。”
無邪一愣,看着夜景炎認真的模樣,知道他是說真的,如果自己沒有說服他,還真有可能就這麼被丟在峽谷中,這可不是她所希望的,伸手牽住夜景炎,“你就是不相信我,也該相信你的眼光,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如果我們沒有利用,倒是邪教的人給用上了,對於我們不利。”
“我不在意,我現在只想要你安全,你懂嗎?”不管是權勢還是各種鬥智鬥勇,他現在都不想,他只要無邪安全。
知道說不通,無邪頓時鬆開了手,站到了一邊,這裡是他的地盤,如果她太過於強勢,他定然會強制性不讓她離開,甚至關押她,如果真的把他惹惱了,她可未必能夠走的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讓無邪傷心,更不想限制她的自由,可是事關生死,他絕不讓步,伸手把她攬進懷中,看着她那張冰冷的臉,忍不住嘆了口氣,“你總是這麼倔強,可有想過我?每次都是傷痕累累,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聽,禹城的事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無邪,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擔驚受怕,我有多少次想要去把你捉回來,可是一想到你會傷心會難過,我便忍住了。”
“無邪,如果你再做出這麼危險的事,我會考慮把你關在銀狐,永遠也不讓你離開。”
感覺到他身上的無助以及害怕,無邪的心顫抖,眼睛看向正埋在自己肩膀上的夜景炎,她從來沒想過他會這麼擔心,上一次在禹城吵架,也是因爲自己的原因,她知道,但是卻改變不了,知道讓他擔心,但是她的路還沒走完,又怎麼能夠留在這銀狐?
她還要救虎蝶,她還要去九天,她貪戀這份溫暖,但是卻知道自己不能沉溺,手碰到腰間的令牌,心裡微微酸澀。
深吸了口氣,“夜景炎我說過,我會正大光明站在你的身邊,我會闖出自己的一片天,讓所有的人覺得我們是最登對的一對,而不是你的附屬品,你說你擔憂,但是我每件事都是深思熟慮,我不會讓自己輕易的死去,每個成長,不可能一帆風順,雖然這麼長的時間裡,我的確是在危險中徘徊,但是我的成長也是明顯的,就像這一次,我真的是想透了,纔會讓你帶我一起去。”
夜景炎的身體微僵,放開了無邪,眼中的失望異常的明顯,知道如果再待下去,定然還會再吵,索性什麼也不說,轉身便離開。
無邪想要出聲挽留,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要怎麼挽留?說自己不離開了嗎?這根本不可能,其實她便不覺的自己做錯了,甚至覺得夜景炎有些小題大作。
坐在椅子上,一手撫着腦袋,沒想到這麼久沒見,見面會吵這麼一架,無邪的心裡也有些無力,站在外面看了許久的毛毛,忍不住探頭看着無邪,走到她的身邊坐下。
剛纔的一幕他看在眼裡,這會看着她苦惱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說道,“主人,不要傷心了,夜景炎也是因爲擔心你。”畢竟主人總是做那麼危險的事,如果他不是一直跟着,而是和夜景炎一般離了她的身邊,怕是也要每天提心吊膽,就怕主人那天離開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我知道,可是毛毛,你該知道我不得不去。”就算這一次血狼的事,她不去,那鬼谷的事呢?那也是危險的啊,難道她也不去?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也是因爲知道這一點,所以毛毛才拉着臉,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捉了捉腦袋,“主人,如果你不開心,那就不要他了。”反正還有個冷蕭炎,他總是跟在主人的身邊,應該就不會擔心受怕了吧。
無邪的心裡有些酸澀,拿起腰間的令牌,那些美好還在自己的眼前,手在上面輕撫着,她不信,她不信單單只是這麼點波折,就會把她和夜景炎分開,“我去找他。”
看着無邪的背影,毛毛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來冷蕭炎真的是沒希望了,看他家主人糾結的,讓他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出了房門,尋着夜景炎的氣息往前尋找,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躲着她,找了一圈,便沒有任何的收穫,心情越加的沉澱,眼中帶着幾分煩躁。
其實這樣也好,兩個人都需要冷靜一下,思考一下以後該如何自處。
……
“小姐,你不知道,主上的臉色有多難看,肯定是那小妖精把主上給惹了,這會可好,看那狐狸精還怎麼翻天去。”蕭紅的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本來她想去找無邪,可是還沒到她那,一眼便看到了夜景炎揮袖離開的場面。
隨後無邪便焦急的追了出去,這不是惹了主上,又會是什麼事?這小妖精還當真以爲自己本事大,能耐好,還不是照樣被主上給甩了。
楚雲煙眉頭微皺,眼睛緊緊的看着蕭紅,“她惹炎哥哥生氣了?”
“是啊小姐,你都不知道,剛纔主上的臉色有多難看,我都不敢靠近。”就怕被主上給殺了泄氣。
“看來她在炎哥哥的心裡的地位,絕對不一般。”這麼久以來,她何曾見到炎哥哥爲了誰生氣發火?如果說無邪還安好,還能追出去,證明她沒有受傷,在這銀狐,能夠把炎哥哥氣到的,除了夜長老之外,可沒有第二個了。
可是面對夜長老,炎哥哥從來都是不喜於色,而連蕭紅都能看出炎哥哥的怒火,證明他真情流露,她本以爲只是別人誇大,現在看來,卻是她小看了去。
蕭紅的眼睛微微閃爍,有些不明白楚雲煙的話,但是看出小姐的心情不好,不由抿緊嘴,不敢多說。
……
無邪便沒有休息,坐在椅子上,和毛毛大眼瞪小眼,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這才嘆了口氣坐好。
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問題,可是她想了一天,實在是想不透,她發現她退不能退,進不能進,當真是煩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