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我的師父,還有千代前輩,他們的命符,爲何沒有出現在此銅鼎之上?”
墨水心突然想到什麼,轉過身好奇的望着楚璽鏡。
“師父他們本就是不屬於帝國之人,帝國試煉之地的強者命符,自然也不會有他們。”
百科全書楚璽鏡,盡心盡職的替神女墨水心解疑答惑。
“原來如此。”
墨水心瞭然的點點頭。
“不過天擎大陸的法則似乎的確不太健全,連我來自異世這點,都察覺不出來。”
楚璽鏡但笑不語,對墨水心的話不置可否。
墨水心俏皮的伸出手指,去觸了觸赤紅銅鼎之上的命符。
頓時,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力量,在一瞬間將墨水心彈開,並且重重的甩到銅鼎對面的石壁之上。
“小七!”
楚璽鏡立刻飛身而起,將墨水心穩穩的接在懷中。
“沒事吧。”
楚璽鏡心疼的望着墨水心,天道的法力,豈是現在的墨水心可以挑戰的。
天擎大陸的天道,可不是那個被囚禁與神魔戰場,殘缺不堪的天道所能比擬的。
雖然遠不能稱爲完美,但是其力量足以摧毀整個天擎大陸。
是所有生活在天擎大陸的各種生物加起來,都無法戰勝的存在!
“我沒事,沒想到這個銅鼎的威力這麼強大。”
墨水心心有餘悸的,看着角落裡那尊,依然散發着暗紅光芒的銅鼎。
默然屹立的銅鼎,被包裹在一團暗紅色的氣團之中若隱若現,雖看不清全貌,卻隱隱能感受到來至於它的威懾之力。
“這等污穢骯髒之處,竟還有如此法相威嚴的尊器存在,倒真是蹊蹺。”
鼎向來被世人,視爲立國的重器,政權的象徵,可謂是世間最神聖威嚴的尊器了。
宗政無垠到底也是帝國的皇帝,擁有如此巨鼎也不算奇怪。
只是這巨鼎分明不是尋常器物,而是蘊含法力的尊器,這一點就頗令人費解了。
“或許是宗政皇族的先祖傳承下來的,以宗政無垠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是這銅鼎的主人。”
楚璽鏡鬆開墨水心,繼續觀察着這件密室。
然而密室裡空空如也,除了銅鼎之外,便只有一個巨大的披着獸皮的紅木椅。
這椅子要是能帶回地球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夠普通人花個幾輩子了都。
想到就要去做,墨水心立刻轉動空間戒指,把紅木椅收入其中。
“小七,這只是一把普通的椅子罷了,沒有任何效用。”
楚璽鏡眉頭微蹙,以墨水心的實力,不可能看不出那把椅子只是尋常之物。
“咳咳……這把椅子這麼大,可以給白湖坐坐嘛,這也是效用。”
墨水心尷尬的笑笑,不想讓楚璽鏡看穿自己的真實用意。
“好吧。”
楚璽鏡笑着點點頭,只要墨水心喜歡,哪怕是把這整間密室都裝進空間戒指,他也不會阻攔。
“楚鏡,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墨水心收斂起玩笑的心情,認真的看着楚璽鏡。
“你且說說看,何處奇怪。”
楚璽鏡雙手環胸,俊雅一笑。
在墨水心的面前,他不介意自己隨和一點,溫雅一點。
冷酷什麼的,那都是面對外人的面孔。
至於自己傾心守護的神女,他當然是半點捨不得冷落了。
“你想啊,在我們來時的路
上,先是有強烈的毒煞之氣不斷的漫溢而出,緊接着到了接近密室的小道,煞氣瘴氣更是濃烈到不行,連我都差點中招。再說小道兩旁噁心死人的肉壁,我們差點就深陷其中。種種跡象表明,有人不希望我們來到這間密室,所以纔會佈下這重重的障礙。”
墨水心不相信,宗政無垠每次進入試煉之地,都會跟自己一樣經歷這些千難萬險。
再說,以宗政無垠的實力,只怕剛剛進入,便被強烈的毒煞之氣侵蝕乾淨了。
“照這麼說的話,這密室應該大有玄機纔對。”
楚璽鏡順着墨水心的話往下說,墨水心有條不紊的思路,令他萬分欣賞。
自己的神女,果然不一般!
其實,正應了那句古話……
情人眼裡出西施。
此刻,就算墨水心是個沒有思考能力的傻子,在愛慕她數千年的楚璽鏡眼中,也會是完美無瑕的存在。
“可是,現在你也看到了,擺在你我面前的,不過是間空空蕩蕩的密室,啥也木有。”
墨水心鬱悶不已,額頭幾乎都快要擰成麻花了。
“小七,別急,你看那邊。”
楚璽鏡淡然一笑,手掌輕輕的從墨水心眉心掃過,掃平了她緊擰的雙眉。
“恩?”
墨水心順着楚璽鏡修長手指的方向,往密室的天花板望去。
只見,原本應該跟密室牆壁,呈現同樣暗灰岩石色的天花板,此刻正是黑煙瀰漫。
在這些嫋嫋不斷的黑煙之中,隱藏着一條漆黑無比,像細蛇一般的東西。
此刻,這條黑線正在向着密室之外蜿蜒而行,看來似乎正是逃命。
墨水心與楚璽鏡相視一眼,笑意同時浮上了兩人的眼眸。
兩道白光在密室一閃而過,那條正在逃命的黑線,此刻被墨水心狠狠的踩在腳下。
“楚鏡,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傢伙的。”
墨水心一邊下狠力,猛踩腳下不斷掙扎的黑線,一邊淺笑吟吟的看着楚璽鏡。
“就在小七研究銅鼎,卻被銅鼎之力甩出去的時候。”
楚璽鏡當時飛身去接墨水心下落的身形,同時也發現了密室頂上,正欲逃跑的某物。
“原來如此。”
墨水心絕色容顏之上,雖然掛着笑意,然而眼中的殺機卻是濃烈無比。
看來今天,她終於可以替白一刀報仇了。
那個給了自己無限親情的老人,那個把自己畢生所學盡數傳給她,自己卻灰飛煙滅的老人。
想到白一刀,墨水心肝膽俱碎,腳下之力不由更添上幾分。
“啊……”
一聲粗噶刺耳的尖叫傳來,墨水心腳下的黑線不斷變短,濃縮,最後融成一團吸黑濃重的黑霧。
“鬼一,果然是你!”
墨水心手掌疾揮,向着腳下的鬼一猛擊而去。
然而,作爲鬼寵領軍人物的鬼一,是何等的狡猾奸詐。
原本漆黑濃重的黑霧,頃刻間便淡去,薄如青煙。
墨水心罡勁十足的掌風落下,也不過擊中他一點點皮毛而已。
若非他吸食了純正的皇族精血,幻化出實體。
早在墨水心等人踏入試煉之地的那一刻,他便化成虛煙逃命而了。
有得必有失,這就是他想化身成人的代價。
“小七!”
楚璽鏡立刻伸手,將墨水心的小手緊緊握在掌心。
鬼一變大的身體迅速膨脹,整間密室現在都被他龐大的
身軀填滿。
雖然薄如青煙,但是被他重重包圍在中間的兩人,隨時都有被他偷襲的可能。
“這傢伙,偷吃了我的紫菩提,實力變得更強了。”
墨水心憤懣不已,那顆紫菩提,原本可以救回白一刀的性命。
結果卻被鬼一這個噁心的邪物搶去。
這怎能不令她鬱結於心。
“你這個妖女少胡說,就你那個破爛腐敗的果子,難吃的要死,哪有什麼效用。”
聽墨水心提到紫菩提,鬼一也是氣到跳腳,那個恐怖的味道,他到現在還沒忘掉。
“你胡說。”
見鬼一侮辱紫菩提,墨水心作勢要攻,紫菩提的香味,僅僅是聞到便已令人迷醉,何況是吃下去。
“小七,他說的沒錯,被他搶走的那顆紫菩提,離開母藤的時間過長,其蘊含的法則碎片也早已被天道消化乾淨,內裡早就腐敗不堪,所以他服下去的,應該只是一顆普通的腐爛水果而已。”
楚璽鏡拉住墨水心,將上回沒忍心說出的真相告知。
“如此說來……”
就算當時白一刀服下紫菩提,也是回天乏術了。
墨水心話未說完,就痛苦的閉上雙眼,再次沉浸於白一刀死亡所帶來的悲痛之中。
“但是你這邪物的命,我今日是取定了!”
再睜開眼時,墨水心的眼神堅毅無比,冷酷的看向被她踩在腳底的鬼一。
“咯咯,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鬼一詭異的刺耳是笑聲傳來,楚璽鏡與墨水心同時釋放殺招。
道道白光、紫光化爲利刃,在整間密室不停的迴旋攻擊。
鬼一迅速縮小,瀰漫於室的薄煙再次縮於墨水心的腳底,濃成一塊墨黑的小點。
墨水心不客氣的用腳掌,在地上狠狠的使勁來回搓。
“啊……你這個妖女,本尊這就送你去跟你的爺爺團聚。”
鬼一吃痛,嗷嗷慘叫着放下狠話。
同時,身體急劇變化,瞬間鼓成一個圓形。
毫無防備的墨水心,腳下一滑,險些倒地,幸好有楚璽鏡從旁扶住。
“咯咯,妖女,知道本尊的厲害了吧。”
鬼一一邊怪笑,一塊快速滾入暗紅銅鼎的下方,躲了起來。
“這邪物的實力,爲何比上次強大了那麼多?”
被楚璽鏡穩穩扶住的墨水心,奇怪的問道。
既然那顆紫菩提已經毫無用處,那鬼一服下之後,應該毫無變化纔對。
可是從剛纔兩次的交手之中,墨水心明顯感覺到鬼一的實力變得強大許多,也有了更多的變化。
這讓他變得更加難以對付。
“緣由我也不得而知,不過從他的表現來看,似乎只是得到了強者的注力而已,並非真的實力變強。”
楚璽鏡神色淡然,一雙金色瞳孔波瀾不驚。似乎絲毫不爲鬼一的強大而擔憂。
“楚鏡,什麼叫做注力?”
墨水心再次發揚了不恥下問,勤而好學的優良傳統。
因爲對於來自地球的她來說,天擎大陸的諸多詞語,她都是一知半解。
“強者的注力,換言之也就是說,強者暫時將自己的力量注入某物之中,使之變得強大。一旦目的完成,這股力量便會立刻回到強者自己的體內,暫借力量的物體,實力也會恢復至從前的層面。”
楚璽鏡金色眸光,淡淡掃過鬼一藏身的暗紅銅鼎,不緊不慢的向墨水心解釋着注力的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