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看到一片狼籍的落日大街後半段,臉上的表情明顯大吃一驚。
老天,那麼大的巨坑,究竟是怎麼弄出來的?這得要多激烈的撕殺才能造成這麼嚇人的場面。
“快看,那裡有屍體……”有人眼尖地發現了被巨坑掀起的泥土淹埋的屍體。
“過去瞧瞧。”
幾十人邁步過去,當看清泥土下所掩埋的並不是一具屍體,而是密密麻麻的幾十具屍體時,這些人的臉色都有些泛白了。
“這是,上官家族的戰衛隊的高手……”
“柳家的戰衛隊也在其中……”
“全都是地階大圓滿的高手,竟然全部都死在這裡,這,這究竟是什麼人乾的?”
心底,驚懼震駭到了極點!
幾十名地階大圓滿的高手同時被殺,而且看這些泛黑的屍體,全部都是死於劇毒之下。
竟然敢在帝都公然毒殺上官家族與柳家的幾十名戰衛隊,這人根本就不把四大家族,甚至於帝國都不放在眼裡!
這件出事情非同小可,絕不是他們這樣的護衛能夠擔當得起,必須馬上向上稟報!
“快看,那裡……有個人……”
所有人循着那人所指的方聲望去,竟還真有個人一動不動地立在那裡。
看身形,應該是個男人,一身紅衣鮮紅如血,詭異無比,而更加詭異的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黑氣圍繞在他的四周流動着,襯得那男人高大妖邪的身影簡直就跟一尊魔神似的,無比的陰森駭人。
好像爲了應景似的,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刺鼻撲來……
衆人無不嫌惡地皺眉捂鼻,心下暗驚。
眼前這個邪肆陰森得駭人的男人,該不會是……殺人兇手吧?
衆人捏緊着手中的刀,暗自凝聚玄氣,全身都處於緊張的欲勢待發的狀態。
幾十人當中,其中不泛野心勃勃,功利心十足的人,在猜測眼前這個怪詭的紅衣男人十有八九是殺害上官家族與柳家戰衛隊的兇手之後,這些人的眼神都變了,變得灼熱貪婪。
而這些人當中的隊長,便是其中功利心最濃的一個。
一雙精光的眼睛狼貪虎視地盯着黑氣中的紅衣身影,若有所思。
這人身上的血腥味那麼得,明顯是受了重傷的樣子,他們的到來都沒有驚動他讓他離開,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這人在殺完上官家族與柳家的人之後,已經筋疲力盡到連離開的力氣都沒有了,再加上未知的重傷,要拿下這人,簡直再容易不過。
只要將這人拿下,距離他加官進祿的日子還遠嗎?
能夠不動聲色就將上官家族與柳家幾十名戰衛隊高手毒殺於此,此人的行爲已經對四大家族,對帝國產生了威脅,威脅係數越高,被拿下後他的職位升得就越高……
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他衝着黑氣不斷縈繞的紅衣身影冷冷逼問道:“你是什麼人?你問你,上官家族與柳家的人,是不是你殺的?”
哼,不管你承不承認,老子都會讓你承認!
此時,這人還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個怎樣可怕的存在,不過,也快了,因爲,黑氣縈繞中的千代冥驀然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冰冷陰暗得沒有任何情感的眼睛,黑沉得像是萬年陰積不化的寒冰,輕飄飄地掃來,森寒得猶似兩束利刃射來,冷酷與殺戮在那雙黑暗的眼眸中肆意,僅是輕飄飄的一眼,卻讓對面幾十人心驚肉跳,陣陣毛骨悚然。
那樣的眼神,彷彿自己被死神之眼給盯住了一般,明明驚駭到極致想要逃離這裡,身體卻動彈不動,像被什麼詭異的力量給定固住了一般,連呼吸都漸漸被剝離,窒息難受,衆人的臉都窒息得泛青了。
有人後悔因爲自己的好奇心而闖進來了,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僅僅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就讓他們渾身發顫,動彈不得,連呼吸這樣的本能行爲都不受自己控制。
什麼時候,天擎大陸上竟然出現了這麼可怕的一號人物?之前怎麼從未聽說過?
“啊……”
突然間,一個侍衛的身體以詭異的姿勢抽曲着飄浮起來,在飄到離地面十幾米的高度時,這人的身體突然澎漲起來。
就在衆人驚恐的視線下,只聞砰的一聲,這人直接化作一團血霧在空中炸開……
血花飛濺,點點躍動,如同付予了靈魂一般,飄零在半空中遲遲不墜落,翩然旋轉,如同跳舞一般,畫面詭異悽絕得讓人頭皮發麻。
恐懼,極致的恐懼籠罩於每個人心中。
有人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當下大小便失禁,卻依然發不出一絲求饒哭泣的聲音。
他們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沒事跑過來幹什麼!
該死的,如果能活着離開這裡,他們發誓,以後一定不對任何事情抱以好奇。
好奇害死人啊!
神情最爲驚恐的莫過於剛纔還在打千代冥主意的隊長了,如果他知道對方是個這麼可怕的魔頭,給他一千個膽子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然而,這世上沒有後悔藥,這些進來的人,都會爲他們的好奇冒失付出了血的代價。
“砰砰砰……”
千代冥像是失去了對這些人玩弄的興致一般,只聽見砰砰砰的爆裂聲此起彼伏,幾十人在眨眼間化作一團團血霧,四處飛濺……
“呵……真是無趣。”
千代冥勾了勾脣角,明明做着無比殘酷的事情,神情卻是溫柔如水,配着那雙黑暗冰冷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狹長眼眸,畫面怎麼看怎麼的詭異、妖邪。
目光投落於楚璽鏡抱着墨水心離開的方向,溫柔的神色驀然流露一絲戾氣,撇了撇嘴低低地自語道:“竟然被你捷足先登了,不過本尊不會就此罷手的,本尊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覺醒過來,豈能放手,能守護她的人,只能是本尊。”
躍身,消失於朗朗天地中,微風拂過,血腥無聲瀰漫……
……
楚璽鏡抱着墨水心,一路疾奔,直到感覺不到屬於千代冥的氣息追來,他才停了下來。
被他抱在懷裡的墨水心,此時正瞪大眼睛,帶着幾分好奇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臉上的鎏金面具,好像正在研究什麼,神情專注,眸光水潤認真,根本沒有注意到楚璽鏡已經停下來。
楚璽鏡見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臉上的面具瞧,微微怔了怔,隨即勾脣輕淺地笑道:“小七,你似乎對我的面具很感興趣?”
墨水心轉動着眼珠子望與楚璽鏡對視,笑得眉眼彎彎地道:“你問得不對,應該說,我對你面具下的臉很感興趣。”
從剛纔楚璽鏡抱着她飛遁開始,小矛就在她腦子裡不斷地怨念,一會指責楚璽鏡居心不良,一會又抱怨她戒心太低,竟然讓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提統!
一路過來,小矛的怨念的聲音就沒有停止過,以她的聰明,怎麼會聽不出小矛對楚璽鏡的不滿。
心中卻是疑惑了,按理來說,小矛與楚璽鏡才見過兩三次而已,並沒有任何過節纔對,爲什麼小矛會對楚璽鏡那麼大的怨氣呢?
難道……那天抱她回房的男人是楚璽鏡?
因爲這個想法,所以她纔好奇地研究起楚璽鏡戴着面具的臉。
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楚璽鏡已經停了下來,倆人之間曖昧的姿勢……
楚璽鏡一隻手環在她的腰上,一隻手摟在她的腿間,保持着剛纔的公主抱姿勢,墨水心的臉置在他的胸膛,而她的身子,卻是貼着他的小腹,這姿勢,確實很曖昧……
她說話間,獨屬於她的清幽氣息帶着淡淡的熱氣吹拂在他的胸膛,雖然隔着衣服,卻依然讓他背脊一僵,渾身猶似被觸了電一般,有種說不出的酥麻與異樣的悸動。
環在她腰間的修長手掌下意識地收緊……
“楚鏡,你怎麼了?”突然摟那麼緊,而且楚鏡剛纔身體不明顯的一陣輕顫又是怎麼回事?
等等,哪裡不對?
摟緊?摟緊……
我去,她竟然忘記了自己還被楚鏡公主抱着,難怪感覺楚鏡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呢,敢情一定是她太重了,又不好意思開口直說,所以纔會這樣吧?
不過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吧?
她又不會爲這一點小事計較,而且她的身體在淬體過後本就非常重,如果不是她隨時注意着控制自己的力量,搞不好楚鏡抱她估計都要施展玄氣才行。
想到楚璽鏡使盡了吃奶的力氣都不能把她抱起來的畫面,墨水心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楚璽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視線是那樣的深,那樣的專注,看着那張美麗細緻的臉龐上乾淨剔透的笑容,他的氣息顯得有些綿長起來,在墨水心沒有注意他時,他已按捺下去。
“小七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麼?竟笑得如此開心。”微抿的薄脣卻忽地輕笑起來,若風拂水蓮,清波豔絕。
墨水心正擡頭,將他這一絲清淡卻絕色的笑容收在眼盡,澈亮的眼眸毫不掩飾的驚豔之色。
“楚鏡,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你應該多笑的,如果天天能看到這麼美好的笑容,我想我天天都會是好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