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陣陣血腥撲面而來……
這時,底下的戰衛隊十人才看清,那抹被轟飛出去血肉模糊的身影,竟然是……三長老白昊官!
“這,這是怎麼可能?”
“天啊,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徒手接下三長老的殺招。”
“不,不,不僅僅是這樣,她還將三長老的雙臂給震碎了,而她一點事也沒有……”
驚懼與震驚充斥着每個人的心頭,雙眼瞪大,如同見鬼一般地掃向墨水心。
夕陽如血,她長身玉立,裙角翩躚,墨發飛揚,這一刻世間萬物好似都消失了一般,時間靜止,天地間只餘她傲然獨立的身影,給人一種深深的震撼感,睥睨天下。
而她,神情至始至終都是平靜的,平靜得令人端生恐懼。
太可怕了,不僅徒手接下三長老凌利的玄氣殺招!還將天階境界的三長老給轟飛出去,三長老的雙臂都被震碎,可見她拳頭力量的可怕!
跟她比起來,上官家族的人所謂的金剛之身,恐怕只是一團棉花吧?
難怪之前在落日大街,她輕而易舉就毀了三大天才之一的上官清曨的手臂,這力量,太可怕了,絕對是真正的金剛身啊!
虧他們還想要將她押至刑堂,這簡直是找死啊!
想到此,戰衛隊的十人後背陣陣發寒的同時無不暗鬆一口冷氣。
還好,還好他們並沒有來得及動手,三長老就先上了,不然此刻三長老的慘樣就要換成他們了!
四小姐,不能惹!
這個想法,如一座巨山一般充斥着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頭。
“啊……該死的小賤人,你竟然敢……你怎敢……老夫要殺了你!”
巨痛過後,白昊官盯着被毀掉的雙臂,蒼白的面容殺氣與恨意糾葛在一起,整個人陰暗黑沉得好猙獰,一邊衝着墨水心淒厲咆哮,一邊完全失去理智地朝着墨水心攻殺而來!
不殺這個小賤人,難平他心中的殺意與恨意!
白昊官一身混得風生水起,即使到了晚年連失二子,但相對來說他在白家的威望依然不減,威風並不比一家之主少,人人畏懼巴結,何曾像今日這般,想殺墨水心不成反倒被她以一拳之力震碎了雙臂……
這是藐視啊,赤裸裸的打臉!
不管今日的結果如何,他白昊官算是顏面掃地,成爲他人茶後的笑談,日後在同階的高手面前,都難以擡頭。
越想,白昊官心中的恨意與殺意就越濃,整個人都扭曲了。“賤人,受死吧!”
沒了雙手不能凝聚玄氣,白昊官整個人都瘋魔一般地用自己的身體作爲攻擊本體,渾身玄氣暴漲,不顧一切地朝墨水心衝來,那架勢,好像要跟墨水心同歸於盡一般!
神情猙獰淒厲,簡直就跟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似的。
看得旁邊的戰衛隊十人恐懼不已,原本相勸的話語堵在咽喉,被這番模樣的白昊官給嚇得嚥了回去。
面對猙獰扭曲如惡鬼一般的白昊官,墨水心亮如寒星的眼眸連個眼皮都沒眨一下。
千均一發之際,就在白昊官殺氣肆意衝過來的瞬間,她擡手,一拳轟了過去……
“啊……”白昊官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轟飛出去。
“砰……”砸落在地上,殘破的身體抽搐了
幾下,生死不知。
“三,三長老……”戰衛隊十人見狀,驚呼着衝了過去。
三長老要是死了,他們恐怕也難逃其咎,不死也脫層皮。
伸手探了探白昊官的鼻息,還好,雖然氣息微弱,不過還有氣在。
這十人當下也不顧得再多,小心翼翼地擡起昏死過去的白昊官,急急忙忙地跑去救治了。
墨水心看着這一羣人離開,這才低頭驚訝狂喜地盯着自己的手掌。
剛纔將白昊官轟飛出去的瞬間,她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
想不到淬體之後她的身體強度,竟然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這放在從前,簡直想都不敢想。
她以爲淬體之後的她只是能夠徒手擋下白昊官的玄氣殺招而已,沒想到竟然威力如此強悍可怕!
不但徒手擋下天階的玄氣殺招,揮過去的一拳連帶着白昊官的雙手都轟碎,而且她覺得力量還在源源不斷地滋長,剛纔那一拳揮完後她一點也不覺得吃力。
這說明了剛纔那一拳,並不是她全部的力量。
恐怕真正的力量,比這還要強悍可怕!
僅憑拳頭就到了如此強度,要是加入內勁呢,那威力……
想到這裡,墨水心心底一陣激動火熱。
不過,現在還不是試驗的時候,不然白府估計都讓她弄得人仰馬翻。
她得找個無人的地方,好好地演練以及熟悉自己身體的力量。
墨水心捏了捏手掌,勾脣,笑得神采飛揚。
夕陽將她純白纖細的身影鍍上一層碎金色,長長的馬尾肆意飛舞於風中,轉身,邁步踏入了雲霄閣。
……
踏魂殿,三長老白昊官的居所。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踏魂殿的管家看着戰衛隊擡着渾身是血,生死不明的白昊官進來,他嚇得臉都白了。
一邊顫聲詢問戰衛隊的人,一邊吩咐下人去通知家主跟御醫過來。
幾人手忙腳亂地將白昊官擡到牀榻上,看着雙臂盡失,血肉模糊的白昊官,管家白熾雙目欲裂,殺氣騰騰地揪起一名戰衛隊一員,咬牙逼問:“說,這是怎麼回事!”
那戰衛隊的實力雖然在玄階,然而白熾卻是在地階,所以被掐着咽喉的他毫無反擊能力,一張臉窒息得通紅。
一旁的戰衛隊小隊長看到,連忙出聲道:“熾管家,你快要把他給掐死了,先把人放下,事情的具體經過,我來告訴你。”
於是,白熾放人,戰衛隊小隊長將在雲霄閣前發生的一幕十分中肯地向白熾述說。
白熾聽完了,眼中的殺意不但不減,反而更濃了。“又是她,三長老所受的傷,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一定要白水心付出血的代價!
“怎麼了回事?三長老怎麼樣了?”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
門外,白昊天,白昊空帶着御醫以及一行白家嫡系的核心成員急急忙忙地踏了進來。
當看到牀榻上一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白昊官,白昊天臉色都變了。“御醫,快去給三長老看看。”
“是。”御醫見白昊官如此嚴重的傷勢,也自知擔誤不得,不用白昊天吩咐,他已經走了過去,看脈,探息。
另一邊,白昊天趁御醫看診的時間,威嚴地向着戰
衛隊跟白熾詢問事情的經過。
然而,當聽到墨水心竟然徒手接下白昊官的玄氣殺招後,白昊天與白昊空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忌憚。
而說到白昊官的雙手就是被墨水心那輕描淡寫的一拳給轟碎的,兩人眼底的忌憚化成駭然。
僅憑一拳之力不但擋下玄氣殺招,還將身爲天階的三長老雙臂震碎,後面三長老失去理智的攻殺,她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拳就將人轟暈倒飛出去……
這個白水心,已經超乎他們的意料,完完全全脫離他們的撐控。
那天她徒手捏碎初始老祖留下的傳承金匾所說的威脅話語,看來並不僅僅是個威脅而已,再惹到她,她真的敢這麼做!
除非……能殺了她,不然就如她說的那般,井水不犯河水,絕對不能招惹她!
沉默,空氣間凝滯的氣氛壓得人心頭窒息。
“家主,三長老恐怕……”御醫的聲間打破沉默,然而卻帶來更加凝重的窒息感。“恐怕終身都將在牀榻中度過了,三長老全身的筋骨被外力震斷,除非能尋到傳說中的聖藥,不然……唉。”
終生癱瘓,想不到陰柔冷酷的三長老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一時間,白昊天與白昊官都有種兔死狐悲的悲慟與無能爲力,同時,他們也想起了很多,當年三長老也是用殘酷的手段導致二長老白昊辰終身癱瘓在牀。
如今,三長老卻也落得同樣悽慘的下場。
這難道是……報應嗎?
白昊天與白昊空兩人都沉默了,透過白昊官,彷彿看到自己悽慘的晚景一般,瞬間像是蒼老了好幾歲,精光湛湛的雙眼也變得渾濁疲憊起來。
沒有人注意到,隱於人羣后面的白錦洲低垂下去的雙眼閃過一抹陰毒的得逞之色。
白昊官去找白水心算帳,完全是他一手策劃的。
他知道白飛允的死對白昊官打擊很大,爲此他先白昊官一步接近白飛允的屍體,將白水心母親墨泠玉的玉釵塞入白飛允的屍體內……
一切,正如他的計劃一般天衣無縫。
白昊官果真對白水心狠下殺心,不過,結局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白水心竟然擁有如此強悍的肉身。
之前她的肉身並沒有到如此強度,看來,她的身上一定擁有可以淬鍊身體的秘法了。
這個意外之局,還真是讓他驚喜!
總之,白水心身上的東西,他白錦洲要定了!
“家主,您一定要殺了白水心,替三長老報仇啊。”白熾帶着怨恨的聲音驟然響起。
白昊天看了他一眼,半晌,面容威嚴地掃視所有人一圈,隨後沉聲命令道:“有關三長老出事的事情,全部都給我守口如瓶,若是有人傳了出去……一律送往刑堂,賜以極刑。”
總之,這件事情必須壓下去,因爲明夜太子殿下會來白家參宴,絕對不能因爲任何事情而毀了明夜的宴會。
“是,家主。”
白熾沒料到白昊天竟然打算息事寧人,他以爲白昊天與三長老多年的交情,白昊天一定會替三長老出面,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恨恨地捏緊着雙掌,掌手都掐出血了,然而白熾卻是悶聲忍下這一切,三長老的仇,就由他來報!
不殺白水心,他就不叫白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