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璽鏡頷首一笑,似乎一點也不着急,這讓墨水心有點奇怪,心想不知他又在賣什麼關子,卻是也不言語,但要看那楚璽鏡要如何處理。
楚璽鏡指着那光芒四散的封印之牆說道:“若是可以,我早叫你劈開這牆了,只是我們還得等待時機,而這時機也是那靈鳩散人奪舍所需要等待的,因此沐君耀現在暫時無事,小七,你不要着急,我保你沐君耀平安。”
楚璽鏡是何等的功力過人,又知他前世便是神女的左護法,墨水心自然對他深信不疑,聽楚璽鏡這般說道,她便也安心下來:“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那機緣巧合會是什麼時候。”
楚璽鏡看向一旁那險象環生的漆黑神魔戰場,晶亮的眸光停留在一處,似有所思。
墨水心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不過憑自己現在的實力卻是什麼都看不到,不過此時空氣中卻散發着一種難以名狀的幽香,她努力吸吸自己的鼻子,想要聞得更爲清晰一些,楚璽鏡的手卻已經伸過來遮了她那挺拔秀氣的鼻子:“不可。”
帝國皇宮。
冥火過後,死傷無數,隨着宗政無垠手下的絕頂勢力介入控制,噴涌而上的冥火漸漸縮減,直至落入地面,悄無聲息的消失,但留無數殘垣斷壁,煙燻百里,不忍直視。
而另一邊,宗政無垠剛剛纔讓禮吏送走那桀驁不羈的墨國三皇子,心中已經是憤懣不已,想那墨國想要牽手白家纔是真相,哪裡是來提親,提親也不用經過帝國同意,這分明就是來挑釁他帝國的皇家威嚴而已,真是小人!
想到此,宗政無垠已經恨得面部扭曲,他一個拳頭拍在案桌上,那精美絕倫的墨色案桌便已經分奔離析,瞬間碎成了渣渣落了一地,一旁的宮人本來想上前勸說,卻見宗政無垠那兇狠的目光嚇得連連後退。
“皇……皇上……您這是……”那膽怯如鼠的太監手裡正抱着一塊精雕細琢的紅玉衫。
宗政無垠沒好氣的問那太監:“你拿的什麼東西,如此晃眼,看不到朕在此煩心嗎?”
那太監再不敢上前,只是低着頭道:“皇上,這是剛纔那墨國三皇子臨走之際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加奉送了一件罕見的紅色玉衫,聽說這天擎大陸只有兩件,這是其中一件。”
“拿過來給朕瞧瞧。”宗政無垠暫時隱了煩亂暴躁,一揮手將那紅玉衫奪了過來,但見這間寶物流光溢彩,在紅豔之中散發着誘人的碧光,一種玉光本是尋常,但是在這紅玉衫中居然有兩種光交相輝映,可見這是極其名貴的雙色玉,這種雙色玉最爲奇特,它不按任何規律交錯,只是毫無規章自然分佈於整塊玉身,在任何地方都會揮發出變幻莫測的光芒,引萬人注目。
那太監嘴也甚甜,對皇上道:“皇上,您看這紅玉衫光芒萬千,紅光普照,正是冥火過後的吉兆。”
“吉兆?冥火?”宗政無垠正欣賞之際忽聞宮人如此一說,頓時心中又起怒火,難以平息,那心火一起便熊熊燃燒,於胸間左竄右跳,只待噴涌而出。
“哐當”一聲,宗政無垠恨意難消,將這珍貴的紅玉衫奮力一擲,大喝一聲:“滾!”
衆人被今日喜怒無常的帝皇驚懼,爭先恐後的向門外四散,如鼠逃竄,唯恐殃及自身。
那紅玉衫碎了一地,卻在碎掉的一瞬間,每塊碎片卻是隨即化爲更爲小巧精緻的紅玉衫,一地的紅玉衫,只不過更爲晶瑩剔透,完美無瑕。
宗政無垠也看的驚在那裡,看來這紅玉衫還有幾分的奇異,遠不是那
麼簡單的一塊玉石。
這時候,下面的人進來通報宗政無垠:“帝皇,那邊冥火已經熄滅,只不過……”
“說!”宗政無垠最恨吞吞吐吐。
“帝皇,帝皇,您要爲我上官家做主啊!”右相上官傑的聲音已經傳來,不等那宮人通報完畢,上官傑已經哭喪着一張老臉撲通一聲跪倒在殿前,匍匐在那裡悲慟不已。
宗政無垠神情裡有着詫異更多的是震驚,他素來便知道右相上官傑鐵骨錚錚,想不到今日衣衫破敗,形色枯槁,披頭散髮,毫無形象可言不說,還淒涼至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能讓一個人如此大變。
難道又是白家那個白水心爲難上官家族?
宗政無垠正在驚疑猜測之時,上官傑又道:“帝皇,您要爲我上官家做主,報仇啊!”
“起來說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說!”宗政無垠可沒有那份好的耐心,遂命人一把將上官傑拉起來坐於一旁。
上官傑臉色焦黑,左眼凹陷嚴重,鮮血直流,恐怕是難以保住左眼,他大聲嘆氣哀嚎:“這是蒼天要滅我上官家族啊!帝皇,說來話長……”
原來一切都要從上官家族散發虛假的上古遺蹟說起,傳說中那七大神秘無上組織聽聞上官家族散發出的虛假消息前去勘探卻一無所獲,甚爲惱怒,當然,七大無上組織裡只出動了三大組織,分別是萬獸谷,死魂門與鳳族,他們尋找上古遺蹟被騙已經惱羞成恨,又被那帝皇所辱,更是來氣,便也集結了強大的力量前往上官家族挑釁。
上官家原本還有那麼點實力對抗,可惜連日來被那白水心拖累,各種損失不計其數,府庫又無一點丹藥錢財,早就虛空不堪,上官家族有實力的年輕一輩也多被白水心所傷,與那三大門派對決更是死傷無數,無奈之下,上官家主親自迎戰,卻被三大組織聯手打敗,死不瞑目!
而上官傑更是拼了老命才豁出一條血路前來通報,怎麼能不悲慟欲絕!
聽聞上官傑泣淚血說,宗政無垠的那雙眼裡都充滿了紅血絲,此時此刻的他再也坐不住,“嚯”的一下站了起來,怒吼道:“沒想到這些組織居然與朕的帝國爲敵!”
“帝皇,老臣無顏見家中老少,更無顏面見帝皇您,但仇不能不報,您可要爲我上官家做主啊,皇上!”上官傑此時已經顧不得往日傲人的風姿,此時他再一次重重的跪了下來,咬着牙流着血說着一字一句,額頭都磕出了鮮血,一心只想着報仇。
宗政無垠點頭扶住上官傑:“你不必擔心,朕自會爲你做主。來人,將右相扶下去爲他療傷。天芒、地魁何在?”
宗政無垠話還未畢,面前忽然兩道人影一閃,兩個魁梧健碩的男人已經拱手在前:“帝皇,找我們來何事?”
“天芒地魁,朕命你們速去收拾上官殘局,將那不將帝國放在眼裡的三大組織的鬧事者首級提來見朕。”
“是,帝皇。”兩個人聲音一致,轉瞬不見。此兩個人玄氣都在造化境界的六級,兩個人雖然級數弱了一些,但是有獨門秘技在身,因而也是十分可怕的對手,至少宗政無垠認爲對付此番前來的三大組織已經是綽綽有餘。
他本不想與這些組織爲敵,奈何他們欺人太甚,若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皇家威嚴爲何物!
宗政無垠再次看向愣怔的上官傑,好言安慰:“右相,你不必擔心,朕一定會爲你討個公道,還家主一個瞑目。”
想到家
主,上官傑再次老淚縱橫,但又說不出更多,只得擡臂拱手泣道:“多謝帝皇成全。”
“不過,那上古遺蹟是否保存完好,無人可知?”宗政無垠此時更擔心那上古遺蹟被人所發現,到時候果實一旦被竊取,那他才真是空歡喜一場!
上官傑頓時如鯁在喉,他眉頭一皺似有難言之隱,就在被滅門之前,上古遺蹟那邊看守的人傳來密報,說那邊已經有人破開上古遺蹟,極有可能是那白水心!
想到這裡他就恨得想將那白水心碎屍萬段,但是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夠讓帝皇知道的,若是被知道了恐怕自己今天連命都保不住,不如來個隱瞞,到時候帝皇得知了也不能怪在自己的頭上,只會將那白水心滅掉,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想到這裡,上官傑便躬身對宗政無垠沉聲回道:“自然是保存的極好,老臣就是拼了性命也會保住那上古遺蹟,絕對不會被賊人所發現的,帝皇大可放心。”
宗政無垠聽後這才稍微安心,只要上古遺蹟還在,那他就還有希望得到璇璣圖,還有可能提升自己的玄氣,進入自家的試煉基地,到時候只要自己得了傳承,便可天下無敵,又何懼什麼無上組織!
上官傑退了下去,這時候皇后娘娘鳳傾城又掩面而來,一看紅妝已經花的不得了,一雙眼睛已經腫得和只水蜜桃一般,她不顧左右攔阻便撲倒在宗政無垠的懷裡,也再顧不得什麼皇家的禮儀:“帝皇,盈盈,我的女兒啊!”
宗政無垠自然知道鳳傾城說的是什麼,此時此刻,盈盈恐怕早已經屍骨無存,他的心頭肉,唯一的嫡女就這樣沒了,豈能不恨,原本那火是要燒死那白水心的,卻不想連累了自己的女兒,若是被他人知道了,他也要被恥笑的。
“皇后,朕知道你疼愛盈盈,朕也是,如今盈盈已經不在,皇后也要節哀。”宗政無垠緊緊抱着皇后,手撫着皇后的背輕輕安慰着。
可鳳傾城如何能罷休,她在這世間便只有太子和盈盈兩個子女,如今已經失了盈盈,怎麼能不悲傷,若是知道那冥火會上來,她是如何都要留盈盈在自己宮裡的,或許,或許那樣就不會傷害到盈盈。
皇后鳳傾城淚眼撲簌下來:“帝皇,你我伉儷情深,方纔有一兒一女,如今痛失女兒,想之前盈盈臨死這段時日受盡屈辱與折磨,死時又是如此慘絕人寰,臣妾每每想到這裡便心痛欲絕,帝皇,臣妾冒昧向帝皇請求,重塑盈盈真身,讓盈盈復活。”
宗政無垠聽到這裡也是一愣:“皇后,這等逆天之術,何人有?朕從未得知。”
鳳傾城換了一口氣,對宗政無垠說道:“自然鳳族有此之術,不過帝皇也知道此爲逆天之術,有方卻無可行,臣妾傷心過度,隨口一提罷了。”
“若能還盈盈真身,即使赴湯蹈火,朕也在所不辭。”宗政無垠堅決的說道。
“臣妾也只是在書中見到過,‘但求神女一滴血,便可重塑真身,永世不死’。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神女,那不就是上古神族的神女嗎?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經不復存在了,又怎麼可能有神女的存在。
“皇后,想必你是悲慟過度了,神女只是一個亙古傳說,並不存在。”宗政無垠愛憐又無奈的看着自己的皇后。
痛失愛女所以胡言亂語,他是可以理解的。
“帝皇,若真的有神女的存在呢?”鳳傾城心有不甘的誘惑着宗政無垠。
“何解?”宗政無垠聽鳳傾城這麼說似乎是話裡有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