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場中,安靜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大家都能夠聽得分明,顧傾城的問話,他們自然也聽了進去。
有人在顧傾城身上下了劇毒?還是在她五歲的時候?
大家想起了一件陳年舊事,在顧傾城五歲之前,她的修煉和容貌確實都是得天獨厚,令人嫉妒,可就是在顧傾城五歲時,一夕間,曾經那個人人都願靠近的天才七小姐,一下子變成了人人都覺得可怖的陰陽臉。
現在經過顧傾城這麼一說,他們細細想來,這其中確實有很大的蹊蹺。
難道說,真的是顧明月爲了陷害顧傾城,給她下毒嗎?
不對啊!顧傾城當時五歲,而顧明月只比她大五歲,也才十歲的年紀。
十歲就知道給別人下毒?
這心思也太毒了吧?
衆人渾身一抖,冷汗齊齊流下。
在臺下的人心思百轉時,臺上坐着的顧延庭亦是一臉震驚,他從沒有想過,顧傾城不能修煉,容貌盡毀,竟是這個原因!同時,他也開始自責起來,若是當年他小心一點,仔細一點,傾城是不是就不會有這苦不堪言的九年!
然而,緊挨着顧延庭坐下的顧銘浩,此時內心卻是着急不已,他生怕這件事真的跟顧明月扯上關係,到那時,別說傾城願不願意放過她,怕是老爺子也不會輕縱。
他現在只能祈禱顧明月聰明一點,要不然,就算是他也無法保住她這條命啊!
將在場所有人的衆生相盡收眼底,顧傾城淡漠地轉過頭,看向樓韶寒,只見樓韶寒此時眉頭深鎖,臉上有隱隱地怒意。
他在等,等顧明月的問答,現在事實不明,任何人的片面之詞都不算數,除非顧傾城拿出確鑿的證據,或者顧明月自己承認。
見顧傾城和樓韶寒“眉來眼去”,顧明月憤然不已,可一旦對上顧傾城那雙冷到掉冰渣的眼神,她身體裡就在止不住地叫囂着服從,沒有任何條件,絕對服從。
她壓抑住心理的恐懼,故作癲狂地一笑,一字一句地道:“顧傾城,我實話告訴你,確實是我讓人給你下的毒又如何,你敢殺了我嗎?你敢嗎!”
“顧明月,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心,我需要知道的是你背後站着的那個人,而不是你承認是自己所爲。”一個十歲的孩子,要是沒有任何人的教唆和指導,顧傾城不相信十歲的顧明月,會有這麼縝密的心思,竟知道用這麼狠毒的毒藥來害人?
經過深思熟慮,顧傾城始終覺得,顧明月的背後,一定還有一個幕後推手。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導致她中毒和被封印的兇手。而顧明月只是那人的替罪羊。
“呵呵……幕後的人?顧傾城,我恨你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有人來教我,我自己都會殺了你。”顧明月瘋狂地大笑着,可她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顧傾城眯着眼,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她伸出素手,微涼的手指貌似不經意地滑過顧明月裸露在外的手臂,沉沉浮浮的聲線,慢悠悠地道:“你要是不說,我也不逼你。只不過,我這個人一向是,別人讓我不痛快一分,我必還她百分,別人讓我傷及一絲,我必損她千倍。既然你
承認,這一切都是你做的,那麼我也費盡你全部修爲,毀你全身筋脈,作爲補償,你看可好?”
“顧傾城,你敢!”聽聞顧傾城的話,樓韶寒再也坐不住了,猛地拍案而起,一星靈將的靈力,直逼顧傾城,似要將顧傾城碾壓成粉末。
“樓韶寒,你好大的膽子!”
“渺小的人類,也敢挑戰我的主人,我這就送你去上西天!”顧延庭和紫瞳同時爆喝出聲,沒等顧延庭動手,沉不住氣的紫瞳,立刻噴出了一口冰息,那寒冷的氣息,將比武場一下變成了天然冰庫。
而樓韶寒釋放出來的靈力,在那冰息面前,如同一粒灰塵,輕而易舉地被吞滅了,樓韶寒趕緊後退數步,依舊抵擋不住那駭人心魄的冰寒氣息,眉毛上在瞬間都結出了霜凍,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凍成了青紫色,渾身亦是止不住的發抖。
見樓韶寒受到了懲罰,顧傾城對着紫瞳招了招手:“紫瞳,回來吧,留他一條賤命。”我等着他回來求我的那一天!
顧傾城清淺一笑,可笑意卻未達眼底,只見她緩緩擡起了雙手,集靈力於手掌世上,並指爲刀,直劈向顧明月的四肢筋脈出。
“啊!”顧傾城的手掌一起一落間,將顧明月的四肢處都劃出了一道口子,那還在微微抽動的筋脈,登時跳了出來,顧傾城的手再次擡起,四條筋脈齊齊被斬斷,顧明月慘叫一聲,四肢猛地的抽動了幾下,再無任何動靜,她也無法在做出任何動靜。
就在顧明月以爲噩夢已經結束時,只見顧傾城彎了彎嘴角,一掌打在了顧明月的肩頭,靈力順着她的手掌鑽入顧明月的體內,將顧明月全身骨骼全部震碎。
一掌,斬斷四肢筋脈,一掌,震碎全身骨骼……
特麼的,這也太狠了!
衆人齊齊在心底吶喊着這一句,顧傾城這個女人,真狠!
不過,這也都是顧明月的報應,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現在,顧明月逍遙快活了這麼久,頂着天才三小姐的頭銜,搶走了人家原本的一切,又搶走了人家的未婚夫,這一切的懲罰,她本該受着。
在靈幻大陸上,大家一向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敢做壞事,就要承擔後果,只要實力足夠,橫着走都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對於崇尚以武爲尊的人,顧傾城所做的一切,無可厚非,任誰在經歷這一系列的暗害、掠奪後,都無法釋懷,更何況人家實力高於顧明月。
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廢去全部實力,想到顧明月腹中的孩子,樓韶寒臉色鐵青,死命地咬着牙,垂在身側的手掌緊握成拳,青筋凸起,眼中兩簇熊熊怒火,幾乎要將整個人燃燒起來。
可在場的有一頭聖獸和一個靈聖,他想要在這一人一獸的眼皮子底下,救下顧明月,棒殺顧傾城,亦是不可能。
他只好咬着牙問顧宜豐:“大長老,現在是否可以宣佈比賽結果了?”
一直處於呆愣中的顧宜豐,聽到樓韶寒喊他,纔回過神,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宣佈道:“時間到,本次決鬥賽,由顧傾城獲得勝利,完敗顧明月!”
最後這五個字,是顧宜豐私自加上去的,也表現出他對於
顧家出現一個絕無僅有的天才的激動之情。
十四歲的大靈士,還擁有一頭聖獸,放眼各大家族,怕是年輕的一輩中,無人再能有如此成就。
與顧冷之前一見到聖獸,就想佔爲己有不同,在顧宜豐看來,這頭聖獸的主人,都是他們顧家人,只要是顧家人,無論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總歸,最後得好處的,都是他們顧家!
聽到顧宜豐的話,樓韶寒恨不能上去一拳將這老不死的打死,輸就輸了,還被完勝……這不是存心羞辱他嗎?
樓韶寒大口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剋制住想要動手的衝動,一步一個坑地走上了擂臺,走到了顧明月的身邊。
在經過顧傾城身邊時,樓韶寒咬着牙壓低聲音道:“顧傾城,今日明月所受的一切,以後我一定會全部還給你。”
“我也有一句話要送給你,渣男,你給老孃聽着,老孃等着你爬過來求我的那一天。”顧傾城似嘲似諷地一笑,留下一句別有意味的話,就退開了幾步,給樓韶寒和顧明月留了足夠的空間“卿卿我我”。
顧傾城,你……好本事!
樓韶寒剜了顧傾城一眼,走到顧明月的身邊,將人抱起,大步流星地朝比武場外走去,他要帶着顧明月趕緊找到煉藥師,不知他們的孩子能否抱住。
一心撲在孩子上面的樓韶寒,沒有看到顧傾城嘴角的笑意,更沒看到顧傾城的手指尖上,把玩着幾枚冰針。
在樓韶寒從自己面前走過時,顧傾城輕輕一彈,幾枚冰針快速地射向了樓韶寒的腰骶處,樓韶寒感覺身上微微一寒,不過,只是一瞬間,他以爲是自己剛纔受到了紫瞳的攻擊,才導致的身上寒氣未消,並沒有多想。腳步未頓,便走出了比武場。
望着樓韶寒急不可耐的背影,顧傾城露出了一抹惡魔般的笑意。
剛纔那幾枚冰針上,被她淬了一些毒汁,而那些毒汁正是她這些天,自己煉製而成的,性熱,有壯陽的效果。
只不過,毒汁壯陽,而冰針卻是降火的,一旦起了慾念,就會形成冰火兩重天,冷熱交替之下,用不了多久,樓韶寒就要斷子絕孫了!
到那時,她坐等樓韶寒跪下求她!
顧傾城向顧延庭點了點頭,抱着重新擬態化的紫瞳,朝臺下走去,她徑直走到了呆傻如柱子一般的顧少陽兄妹面前,“走吧,帶我去見你們的孃親。”
這三天,她雖然在修煉中,可她後兩天都住在乾坤袋中,治療肺癆的藥物也已經準備妥當,何氏的肺病不能再拖,擇日不如撞日。
“啊……哦,好,那你隨我們一起走吧。”顧少陽兄妹呆呆地回過神,帶着顧傾城癡傻地往一家三口居住的偏院走去。
其實,也不怪顧少陽兄妹倆被震撼到了,他們伺候好何氏,趕到比武場時,正巧看到顧傾城喚出了紫瞳,那聖獸的威懾,一直停留在他們心頭。
倆兄妹時不時回頭看顧傾城一眼,並且帶着一臉傻笑,顧傾城頗感無奈,只好逗弄懷裡的紫瞳,權當沒看到。
小白被顧傾城安排去照顧修老了,幾天不見,也不知道修老怎麼樣了,等到她治好何氏的病,一定要去看看修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