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會後退,不會逃避,身體筆直的朝着屋中而去,她只是慶幸這段感情只是剛剛萌芽而已,寧雨希看到她一步步過來,心中越來越慌,這個女人怎麼不按牌理出牌?
恰好在這時軒轅寒月的面前攔了一人,“請小姐留步,不要擾了殿下休息,”青木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殿下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意識,怎麼可能和寧雨希發生什麼,他剛好不喜歡軒轅寒月,事情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那麼他只好藉着這齣戲繼續演下去了。
若是能夠將軒轅寒月逼退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滾開!”軒轅寒月冷眼看着他。
青木知道自己已經錯了一步,現在就算是回頭殿下也不會饒過他的,做戲就要做全,他拔出了長劍,吹了聲口哨,又出來了四人,皆是刀劍相向。
軒轅寒月無法再前進一步,她冷眸看着這幾人,“這也是他的吩咐,讓你們對我刀劍相向?”她的聲音之中冰冷得連一絲溫度都沒有,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鮮血淋漓的心。
“是,任何人不得打擾殿下休息,請小姐離開。”青木乃是他的心腹,青木的意思自然就是他的意思,而且直到她進來開始那人就沒有說過一句話,說明他默認了這一切。
軒轅寒月沒有說一句話,轉身離開,君歿離,好,很好……
這個驕傲的女子,即便是受了這麼大打擊離開背脊都是筆直的,筆直的令人心疼,許老原本是爲了保護君歿離,可誰知道他的這個舉動卻徹底害了軒轅寒月和君歿離。
等到軒轅寒月離開之後,許老才走到了青木面前,“你可知道王爺醒來會如何?”
“我的錯,我自己揹負。”青木跟在他的身邊這麼久了,怎麼會不知道君歿離的心性,那個涼至骨髓深處的男人,不過他並不會後悔,他是爲了君歿離的幸福着想,軒轅寒月若是再和他在一起,只會讓他更加迷失自己和受傷,他那本來就是殘破的身軀再受不了一點傷害了。
“哎……”許老嘆息一口氣,這場情當真是劫還是緣?
青木轉身朝着屋中走去,他也沒有想到寧雨希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原以爲她是名門大小姐,又一心喜歡君歿離,可是就這個舉動便讓他看清楚了這個女人心思不純淨。
“寧小姐,請自重。”他站在了牀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對於女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貞潔,而她今日豁出了自己的貞潔來做這些。
寧雨希方纔下意識就做出了這個舉動,心中只要認爲兩人斷了,那麼她就有機會了,軒轅寒月是趕走了,但她的名聲瞬間一落千丈,青木已經轉開了身,她彎腰穿了衣服。
“方纔……方纔我只是一時情急,所以……”她思索着該怎麼解釋。
“姑娘不用解釋,既然殿下還沒有醒來,說明你的藥也沒有用,小姐請離開吧。”青木絲毫不帶一丁點的感情。
林雨希自知道理虧離開了,在離開之際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是女人最是明白這種事情對於女人來說,今天的一切就好像在軒轅寒月心中紮了一根刺,灑下了猜疑的種子。
一旦有了猜忌,兩個人還有和好的機會麼?她便等着坐收漁利了。
軒轅寒月雖然高傲離開,但是在出門之後,心中氣血翻涌,本來已經受過一次苦難了,上一次是傷身,畢竟她知道孤獨翎本來就不喜歡她,她恨得只是他如此狠心,還有蕭玉錦的蛇蠍心腸。
而這次傷得便是心了,腦中憶起的和君歿離的初見,再到他捨身幫自己恢復靈力,以及那每次有危險的時候都陪在自己的身邊,那顆冰冷的心一點點爲他所化,他倒好,在得到她的心之後便狠狠的將她的心踩在了腳下。
原來,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她傷心欲絕,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慢無目的走着,“寒兒,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孤獨翎的聲音傳來。
不知何時她居然走到了後山處,那裡有一處小亭子,孤獨翎點着蠟燭在那裡等候着她,桌上擺了一些精緻的菜餚,她恍然大悟,之前蘭兒好像提起過這件事的。
那時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中,孤獨翎看到她仿若失去了靈魂的娃娃一般,“寒兒,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本太子,本太子定然不會放過他的!”孤獨翎看到她臉上表情有異連忙問道。
看到桌邊有酒,軒轅寒月到他對面坐下,看着這個自己從前喜歡的男人,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爲他而起,要是當初他沒有對自己那麼狠心,那麼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她會甘心做他太子府的一個側妃,即便是孤獨翎不喜歡她,但是她有孩子這個依靠,可以不用爭搶什麼,只要孩子順利長大就好,可是老天卻安排她重生,遇上了君歿離。
“寒兒?”孤獨翎第一次看到她臉上是這樣的表情,之前想說的話也都暫時收起來了,“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
軒轅寒月目光閃爍的看着他,“孤獨翎,你可曾後悔過?”她爲自己斟了一杯酒,孤獨翎專門設在了後山,爲的就是不在寺廟之中,這裡也沒有人會打擾他們。
孤獨翎不明白她的意思,對於她直呼其名他倒是沒有介意,反而以爲是她對自己親近了一些,“寒兒,我後悔什麼?”
“曾經你親手燒死了肖青,她那麼癡心的對你,你卻一把火燒了她!”軒轅寒月冷冷的問道。
他不知道她爲什麼要說這個人,當日肖青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她知道也很正常,孤獨翎正色道:“她蛇蠍心腸,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當初本太子本就對她無意,是她對我下藥,所以纔會有了孩子,我給了她名分,她卻還想要更多,想要正妃之位,這樣處心積慮的女人死不足惜。”
“是麼,死不足惜?那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了的一塊肉,她要殺他爲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打掉,爲什麼要辛辛苦苦懷胎那麼久來遭這個罪?虎毒還不食子,更不要說一個母親會有這麼狠的心腸。”她一杯飲盡。
孤獨翎原本就不喜歡肖青,後來她懷了孩子之後更加讓他心煩,加上蕭玉錦一挑撥便認爲她就是那樣的人,死有餘辜而已,就算是在死後他也沒有一點懺悔的心,直到今日軒轅寒月這麼一說。
是啊,虎毒還不食子,更不要說她剛剛纔生產完那麼虛弱的狀態,風無聲的吹了起來,兩人的衣袂翻飛,似乎有雨滴落下,剛剛還是晴朗的天氣轉眼就飄起雨來。
“下雨了,我們還是先回寺廟之中躲雨,興許等會就會變大了。”孤獨翎也不知道此刻爲什麼會心虛,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穿着單薄的衣服裹着一個孩子,赤腳走來。
每走上一步,腳下便是鮮血淋漓,她跪在自己的面前求他,“太子殿下,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我可以離開你,永遠不出現在你面前,我只有他了,只有這個孩子了,求你救他……我給你磕頭。”
她懷中的孩子分明就是一個死嬰兒,當初他覺得她是逢場作戲,可是現在想起她那滿頭的鮮血,做戲需要做到這個程度麼?軒轅寒月將一壺酒灌了大半,藉着酒意,一步步朝着他走來。
“那晚她是不是這樣抱着孩子跪在你面前求求你救她,她身上的血染紅了地,磕得額頭都破了求求你救救她的孩子……”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孤獨翎臉上一片驚恐,那麼細節的東西她不可能知道。
雨勢果然越來越大,兩人衣衫被吹得颯颯作響,她嘴角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是啊,我爲什麼會知道呢?”她呵呵一笑,然後拂袖將所有的東西都摔到了地上,“你當初爲什麼要殺她!”
她的臉上一片蒼涼,那麼她就不會痛苦兩世了,更不會遇上君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