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爲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若是現在丟下你,我又如何對得起你?”雲寒月說着直接將手放到了他的身上。
她用的治癒術本來就需要強大的靈力做支撐,幸好在雲族的時候她的靈力暴漲,可以對他使用這種秘術。
而那一片原本色澤鮮豔的蓮花也在這一瞬間全都化成了黑色,就連那蓮池之中的水也都變成了黑色。
他十分滿意的看着這漆黑的顏色,這纔是應該有的顏色,既然雲寒月已經識破了他的僞裝,那麼他又何必再僞裝成他最討厭的人。
做完這一切他才朝着下面看去,只見雲寒月將雙手放在了那人的身體之上開始給他療傷。
雖然不是肌膚相交,他的眼神之中也猛地散發出一抹恨意,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他直接朝着孤獨御扔出了一個靈球。
人類根本就無法承受得了他的靈球攻擊,這一擊下去孤獨御必然會馬上身亡,雲寒月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的攻擊,可是她現在正在給那人治療的關鍵時期,絕對不能撤開手掌。
這一刻她只有一個辦法,整個人已經轉過身來,用自己的後背承受住了風的靈球。
“月!”風就是看到她在給男人療傷,心中氣不過,明知道雲寒月也沒有辦法,他才能堂而皇之的攻擊。
只不過他沒有料到雲寒月最後竟然會用自己的身體去擋那顆靈球,靈球已經打到她的後背之上,他再想要收回也已經來不及了。
就連孤獨御都聽到了靈球撞擊在雲寒月背上所發出來的撞擊聲,“小月,你爲什麼這麼傻啊!我不是說了讓你快走麼?”孤獨御雖然對雲寒月沒有非分之想,但是心中對她還是很在意的。
雲寒月嘴角已經溢出了一絲血跡,“雖然我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但小蘭既然說我們是過命之交,那我豁出了命也要保下你。”
她知道這人是因爲自己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她又如何能夠丟下他獨自逃跑,況且自己就算是逃走了,那真正的阿離呢?
這人說他是阿離的弟弟,這其中的恩怨也只有他們才知道的吧,“月,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喜歡的人是離,現在竟然又爲了這個男人擋靈球!”
若是君歿離的話他還能夠接受,畢竟雲寒月和君歿離之間已經有千年的恩怨,但她突然對另一個男人這麼親密便讓風有些抓狂了。
他恨不得將面前這個男人撕碎,他憑什麼能讓雲寒月如此青睞於他?
早知道自己昨晚就不折磨他了,直接一刀宰了孤獨御多好,今日將他帶來原本只是想要雲寒月看清楚而已,和自己做對沒有好下場,他雖然不會傷害雲寒月,卻不代表他不會傷害她身邊的人。
可到頭來還是傷了她,雲寒月連嘴角的血跡都來不及擦乾,僅僅只是轉過頭看着風,“他是我朋友,你若有什麼恩怨衝着我來,別對我朋友下手。”
她的聲音是這麼冰冷,就連眼神就不願意再假裝,她是充滿恨意的看着風,他的心中一片疼痛,爲何過了千年,她看向自己仍舊是這樣的表情?
“你所謂的朋友卻是給你出餿主意的人!他想要害我在前,今日他必須死。”不管是朋友還是什麼,風絕對不能夠容忍有這樣的男人在雲寒月心中留下這樣的痕跡。
“你若要傷他,便從我的屍體上面過去。”雲寒月之前只是很相信孤獨御罷了,但是後來在看到他身負重傷卻還要讓自己離開之時,說明他的心中自己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這樣的朋友雲寒月絕對不會想要他因爲自己的關係繼續這麼下去,手中靈力源源不斷的傳到他的體內,他的傷口以一種意想不到的速度痊癒着。
“月,你以爲到了現在還能夠任由你做主麼?”風平生最討厭被人威脅,他朝着雲寒月走去,每走上一步都彷彿走在人的心尖之上,雲寒月已經將孤獨御的筋脈接好,正打算治療他的外傷。
現在看到風朝着自己走了過來,說實話她看到孤獨御身上的這些傷口之時她就知道那人是有多殘忍。
心中不是沒有害怕,可是她也要這麼繼續堅持下去,“小月,不要管我了,你走吧。”孤獨御看到那人臉上的表情,昨晚他在傷害自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
“我不會。”雲寒月仍舊繼續不停給他治療。
風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停下,“若你一輩子都覺察不出來也就罷了,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便沒有必要再對你隱藏,閃開,我會殺了他。”
“我也說過,你要動他,就從我的屍體上面跨過去。”她的聲音一片冰冷。
“這是你自找的。”風一掌朝着雲寒月拍去,雲寒月剛好給孤獨御接好了筋脈,現在纔敢撤掌。
立馬轉身同風雙掌相對,她的靈力雖然已經暴漲,但是她卻忘記了就算是雲容當時也沒有辦法接風的一掌。
她的身體已經飛了出去,風本來就不是爲了傷她,而是將她逼退,他的真正目的是爲了孤獨御。
雲寒月的身體只是被他震飛而已,她這才明白他真正的用意,風已經要朝着孤獨御的天靈蓋拍去。
這一掌拍下去他還會有命麼?
“住手,你若是敢傷他,我就死在你面前。”雲寒月的手心之中出現了一支玉簪,正抵着自己的咽喉,若是有一點辦法她都不會這麼做。
她現在只能賭,賭那人對自己的真心,果然在離孤獨御頭一寸距離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這個男人對你來說當真這麼重要?”風的眼眸之中一片深邃,他眼神複雜的看着雲寒月。
“重不重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不能讓你傷害他。”
“若我一定要殺了他呢?”
“那我就死在你面前。”她將髮簪又抵近了一寸,直接就將肉都抵着凹陷進去,只要再重一點,馬上就會流出鮮血來。
風卻是看着她,“不會的,你那麼喜歡離,又怎會爲了區區一介凡人傷自己?”
這人倒是將自己的心裡摸得很透,雲寒月也並不服輸,“他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意思,我無意將他扯進這件事來,身爲朋友若是看着他受傷還不出手,抱歉,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到,你不是說我這輩子都見不着阿離了麼,那麼我死了是不是就會見到他了?”
說着她將那髮簪對準了自己的血管,只要略一用力,那尖銳的髮簪便已經刺破了她的肌膚。
鮮紅的血液順着她潔白的脖頸流了下來,她對自己當真狠心,“月,你這個瘋子,果然和從前一模一樣。”風看着她那倔強的臉和千年之前的那人重合。
果然同樣的靈魂即便是過上千年也不會發生變化,他收回了手,“好,你贏了,我放過他。”
只有真的深愛一個人纔會捨不得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自殘,雲寒月便是他心中的那樣一個人。
就算明知道她不是真的要死,可是在看到她脖頸間那一點點的鮮血之時,他的內心之中已經有些心疼。
“現在你可以放下玉簪了,我不傷他便是。”風這一輩子就只對一個女人妥協過。
“那你要保證,這一生都不會再傷他。”雲寒月卻有些不相信。
“我保證,這一輩子都不傷害他行了吧?”風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這麼難纏。
“御哥哥,你能站起來吧,這件事你不用再攙和了,你回去吧。”雲寒月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