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不知道的是,現在,月傾城就在他們身邊。
準確的說,是月傾城的靈魂就在他們身邊。
在衆人的頭頂,月傾城透明的靈魂體漂浮在空中,看看自己昏睡的身體,又看看焦急的人羣,再低頭看看自己透明的身體,心情焦急而無奈……
一次又一次,她想要衝入自己的身體,都無法進入。
月傾城不由變得焦急。
現在,看到父母自責的神情,聽到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心臟更是難過得快要裂開。
“娘,你別哭,是女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不是你的錯。無論如何,女兒都不會離開你們的。”
月傾城身子一閃,飛到自己母親身邊,伸手想爲她擦拭眼淚,可是,她的手掌穿過虛無的空氣,根本無法接觸到她孃親的臉龐……
月傾城臉上閃過濃濃的挫敗……
……
風華大師匆匆而入。
臉色青白,表情焦急的月翔宇跟在後邊。
風華大師檢查了一下月傾城的情況,臉色頓時暗沉了下來。
心臟被刺穿,導致心跳和脈搏幾乎停止,現在只靠着復生丹的一丁點力量在吊着一口氣。
可是,血液流通幾乎停滯,丹藥沒法充分發揮效力……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月傾城身體裡的那口氣消失之前,讓心臟的傷口儘快癒合,這樣才能讓丹藥發揮效力。
否則,等到呼吸完全停止,再用復生丹也不會有用了。
可是,如何讓心臟的傷口癒合,他也沒有辦法啊。
風華大師將情況快速對衆人說明,然後看向月翔宇……
“翔宇小子,傾城的師父在哪裡?你去找他,興許他有辦法。”
月翔宇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我也不知道傾城的師父在哪裡。”
衆人頓時傻眼,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麼做。
而蕭紅臉色灰敗,已經做好被君墨涵大卸八塊的準備了。
……
聽到衆人提到她的老師,月傾城眸光一閃……
“老師,老師……”月傾城試着呼喚神識內的藥魔。
不知道現在是靈魂體的她,還能否和藥魔溝通。
“我在這裡。”月傾城感覺到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月傾城轉頭,就看到藥魔透明的身體漂浮在她身邊。
和平時黑霧組成的身體不同,藥魔現在的身體也是透明的,透着淡淡的黑色。
“老師,你趕快救我!”月傾城連忙道。
“丫頭,老夫是煉藥師,不是神仙。你的心臟被刺穿,用什麼丹藥都沒用,你讓老夫怎麼救?下次,你的腦袋被人砍掉,也來找老夫?”
藥魔的語氣火藥味頗濃。
月傾城看着一臉憤怒的藥魔,表情有點發怔。
“……老師,你不會是因爲生我的氣,所以騙我的吧?”沉默了片刻後,月傾城小心翼翼問道。
“你自己也是煉藥師,你自己想吧。”
藥魔涼涼說了一句,就消失在了月傾城面前。
月傾城傻眼。
她真的以爲藥魔可以救她的。
在她心裡,藥魔無所不能。
可是,對方卻說不能。
難道她真的要告別這個世界了……
不要啊啊啊!!!
月傾城在心中哀嚎,再次努力地想要衝進自己的身體。
可是,直到他累得渾身無力,都沒有衝進去。
“你再這樣下去,靈魂的力量也會變弱,然後和你的身體一起陷入沉睡,然後在沉睡中消失。”藥魔的聲音在她腦海裡響起。
月傾城無語地漂浮在空中。
……
“我去殺了上官茗月那個女人!”突然,月翔宇怒吼一聲,就往門外衝。
“快攔住他!”月季鴻臉色大變,大聲喝道。
如果放任他跑出去,那麼,今日出事的就不止月傾城一個了。
一旁,平安和冬兒等人連忙將他攔住。
“你們放開我。我一定要去殺了上官茗月那個賤人!”
月翔宇拳打腳踢,逼開平安等人,不管不顧地往外跑。
現在月翔宇已經是元宗中期,最高只有四階的平安等人哪裡是他的對手,一時間,被他推得東倒西歪……
月翔宇打開門,衝了出去。
可是,下一刻,他感覺後腦一疼,身體向後軟倒。
緊接着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陷入昏迷之前,他看到了鳳不驚冷冰冰的臉。
鳳不驚收回打向月翔宇後腦勺的拳頭,扶住軟倒的月翔宇。
“平安,讓人送他回自己屋裡。”月季鴻吩咐平安等人。
平安應了一聲,吩咐幾個小廝趕快去扶月翔宇……
月翔宇離開後,月季鴻再次看向風華大師……
“真的沒辦法了?”
“老夫是沒有辦法。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傾城丫頭的老師了。”風華大師眉頭深鎖,情緒低沉道。
“對了,小姐的老師不喜歡在人前出現,也許我們聚在這裡,他無法出現,也許我們離開了,他就會出現了。”突然,冬兒眸光一閃,大聲道。
冬兒一說,衆人也是眼前一亮,連連附和。
風華大師也想到這一點,連忙招呼衆人道:“那我們趕快離開吧,不要耽誤那位大師爲傾城丫頭醫治。”
衆人立刻點頭,然後往外走。
月季鴻扶起哭得幾乎暈厥的風若曦,柔聲勸了幾句,走了出去。
“這是什麼狗屁怪癖,他的徒弟都快沒命了,竟然還不露面?!”
鳳不驚不滿地嘀咕,也不情不願地起身,跟着衆人往外走。
“老師說他也沒辦法的。”看着離開的衆人,月傾城鬱悶地低語。
……
出了傾城園,爲了以防萬一,衆人往離傾城園最近的國色園而去。
風華大師和鳳不驚也自動留了下來。
國色園。
“老爺,你一定要爲傾城報仇啊。傾城這麼多年,都讓他們變着法兒欺辱,現在,上官茗月竟然還買通了殺手,要她的命。這次,說什麼都不能再饒恕他們。”
風若曦哭得眼睛紅腫,一邊流淚一邊憤怒道。
“你放心,我不會善罷甘休。”月季鴻臉色陰沉,咬牙道。
“算我一個。”鳳不驚冷着臉道。
沒有人知道,鳳不驚有多自責。
他非常自大地以爲自己可以掌握對方的行蹤,月傾城不會有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