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面色一變,倏地轉身朝着城門內看去。裴黯則神情淡然,盯着門內緩緩出現的一位氣勢不凡的中年男人。
滄瀾一步步走出來,雙眸盯着顧傾,那裡面蘊含着一種強烈的佔有慾,根本沒有往旁邊的裴黯、葉三娘等人看上一眼。
“還真是出乎本座預料,你竟然爲了一個刺殺過你的丫頭回到滄瀾城。不過就算你字不出現,本座想要找到你,也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滄瀾神情中有一種強大的自信,他有資本自信,畢竟這滄瀾城是他的地盤,他又是這世界頂尖存在的元嬰修士之一。
顧傾聽了他的話,非但沒有惶恐,還輕輕笑了起來,“呵呵……城主若真的那麼容易找到我的話,那我還能逍遙近一年嗎?”
滄瀾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眼底帶了抹狠,“你逍遙一年又如何,你現在站在我面前,就註定了你的結局是被我操控的。”
“那可不一定呢!”顧傾依舊保持微笑,手指擺弄着自己的情絲,睨着滄瀾城城主,眼底沒有一絲害怕。
滄瀾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丫頭不過金丹修士,站在自己面前哪裡來的自信?
剛剛他的心神全在顧傾身上,突地,感覺身上傳來一股涼意,那是一種被高階修士打量的感覺。他倏地轉頭,一雙精明銳利的眼瞬間對上了裴黯那雙彷彿沒有絲毫情緒的黑眸。
他心口一縮,下意識地防備,可是下一瞬,他察覺到對方的修爲不過金丹期,根本不是他剛剛以爲的高階修士。
這才暗鬆口氣,將落在裴黯身上的目光落到顧傾身後的葉三娘和陳金虎。打量完顧傾帶來的真容後,他輕輕一笑,帶着些輕蔑,“你的自信來自於你後面這些修士嗎?三個金丹期的修士和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哈……小丫頭,你真是天真得可笑。”
三個金丹修士和一個築基修士能打過一個元嬰修士?別說他滄瀾是一城之主,就是實力最低的元嬰修士,也完全能夠收拾他們。
“我勸你不要逼我動手,否則傷了你,我也不捨得。”滄瀾城城主輕輕一笑,示意顧傾自己過來。
裴黯是個男人,怎麼看不到滄瀾眼中的佔有慾,他眸子微微一眯,突然開口道:“你是這座城的城主?”
滄瀾聽到裴黯出聲,將目光轉向他,雖然沒有剛剛的震驚,卻依舊帶着一分謹慎,“沒錯,識相的自己離開,我並不想髒了我的手。”
裴黯聞言也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笑更有一種讓人心驚膽戰的氣勢,“你錯了,不是三個金丹修士和一位築基期修士,是我一人對付你。”
滄瀾聽了他的話仰頭大笑起來,“小子,真不是一般地狂妄,好,我就看你如何對付我。”
說完,滄瀾的身影化作一道青影迅速逼近裴黯。裴黯卻紋絲不動,就在那道青影快要撞上裴黯之時,“嘭”地一聲,一塊黑色的盾牌出現在裴黯面前,悉數將攻擊化解。
滄瀾的身體晃了一晃,才顯出真身,卻看到眼前漆黑的盾牌上沒有一絲裂紋,他略有些愣怔,“怎麼
可能?”
這世上能承受他全力一擊的法寶幾乎是不存在的,至少都會出現一絲裂縫,但眼前這塊盾牌別說裂縫,就連晃都未晃一下。
滄瀾察覺到不對勁,立即拉開和裴黯的距離,眸中銳光閃爍,“你到底是誰?”
裴黯輕輕一哼,根本沒有理會滄瀾城城主的問話,只見他眼前的盾牌眨眼消失,他只是輕微彈了彈手指,一團黑紫色的氣流便化作一團漩渦逼近滄瀾,滄瀾臉色一白,感覺到那漩渦中的狂猛力量,他毫不懷疑,哪怕對方只是金丹期,但若是被那攻擊砸宗,他不死也會重傷。
顧傾見裴黯出手,便明白此前的風清雅在裴黯眼底還不算什麼,至少他沒使用過黑盾,沒施展過此招。
他哪裡知道裴黯早已瞭解風清雅的實力,目的是廢她近百年的修爲,而非殺了她,但這滄瀾城的城主卻讓他動了殺機。
滄瀾城城主並不敢硬抗,同樣也祭出一件法寶擋在了自己身前,而他身體則快速掠出,拉開和裴黯之間的距離。
砰!
一聲驚天動地的響動之後,靈壓擴散而來,附近除了裴黯、滄瀾,顧傾等其餘人全部被這股靈壓逼得後退了十數丈。
咔咔……
顧傾才站定,就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傳來,她轉頭去看,卻見前方懸浮的一座巨鼎上瞬間佈滿如蛛絲一樣的裂縫。
顧傾看到了,滄瀾自然也看到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珠,“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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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黯轉頭看顧傾,“此人交給我,你去找人。”
顧傾見兩人交手,裴黯明顯佔了上風,心中最後的擔憂也消失無蹤,她點了點頭,“好。”說完,就衝葉三娘和陳金虎示意,三人一起朝着滄瀾城內飛去。
饕餮還被葉三娘抱在懷中,他本就是個貪吃懶惰的貨,此時正在她懷中打着盹兒。
葉三娘和陳金虎都對突然出現的裴黯充滿了好奇,但顧傾沒有主動說,他們便沒有開口問。
很快地,三人便落到了城主府內,有人看到三人,便大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有人闖入城主府。”
不多時,便有城主府的修士出現將顧傾三人圍在了中間。
“你們是什麼人,城主府豈是你們隨便闖蕩的地方?”爲首的是一個外貌頗顯老的修士,已經是築基後期,此時見顧傾三人修爲看不透,一面詢問三人,一面朝身後之人做手勢。
城主府內金丹修士並不少,但大部分都在閉關,只有極少的會時常出沒在府內,這些通常是保護滄雪和替滄瀾辦事的。
顧傾目光微微一沉,“青衣在什麼地方?”她當初雖然被關在城主府內,但很少有人見過她,所以這一批築基期修士都認不出顧傾。
“青衣?”剛剛開口的那老者明顯一愣,然後道:“你們是爲青衣而來?不過你們來晚了,她已經被趕出了城主府。”
顧傾目光一轉,看來這些低階修士根本不知道青衣被滄瀾再次抓了回來。既然如此,她只有自己去找了。
“讓開,否則別怪我動手了。”顧傾站在包圍圈中,十分淡定地說道。
那老者還未說話,其他築基期修士便有人開口了,“放肆,這是城主府,不是你亂來的地方!”
顧傾沒有回答,只是默默釋放靈壓。
那人尾音還未消失,就捂着頭慢慢地彎曲了膝蓋。其餘人也都冷汗涔涔地大口呼吸,面露驚駭地盯着顧傾。
顧傾伸手一揚,包圍着她的二十餘位築基修士全部倒飛而出,重重摔在地上。
“走,我們分開尋找,你們兩人一起,只要是被囚禁的受了重傷的金丹修士你們就注意一下,想必這城主府也只有青衣這麼一位。”顧傾說完,正要轉身離開,就見前面飛來三位金丹修士,“你們是誰?竟敢闖入城主府。”
顧傾回頭,看到突然出現的三位金丹修士,知道不能善了,必然要大打一場才行。
“三娘,陳大哥,其中一位金丹修士交給你們,另外一位交給我。”
“大言不慚!”葉三娘和陳金虎還未回答,三位築基修士中的一位女修就已經怒喝而出,然後朝顧傾急掠而來,“我就看看你這小修士有多厲害!”
顧傾也飛身而起,迎着對方的攻擊而去。
這時,前方小院裡正躺在涼椅上閉眼小憩的滄雪突然睜開了眼睛,“什麼聲音?”
她側耳傾聽了片刻,問着旁邊替她搖扇的丫頭。
小丫頭並非修士,此時聞言一片茫然。反倒是坐在一旁閉眼打坐的紅影出聲道:“小姐,是有人闖入了城主府。”
滄雪倒不覺得害怕,畢竟他父親是元嬰修士,府內還這麼多高階修士。她只覺得有趣,瞬間來了精神,自己從小丫頭手中搶過扇子,邊搖邊朝前走去,“走,我們去看看,誰吃了豹子膽。”
等滄雪搖着扇子慢慢悠悠走過來的時候,顧傾、陳金虎兩人已經和那三位金丹期修士打得如火如荼,顧傾獨自一人面對兩位金丹初期的修士,還絲毫不見下風。
滄雪盯着空中的人影,腳步一頓,臉上露出一絲愕然之色,用扇子虛點了點顧傾的方向,問着旁邊的紅影,“我有沒有看錯?那是……顧傾?”
紅影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沒錯,小姐,是她。”
滄雪眼中的星火瞬間就變成了燎原的怒火和嫉恨,“去,兩個金丹修士對付不了她,我不相信三個還對付不了!”
紅影應了一聲,“是”然後便化作一道紅影快速靠近顧傾。
顧傾感覺到身後的空氣波動有異,一面和兩位金丹修士交手,一面回頭看來,在看到滄雪和紅影的時候,眸中寒光一閃。
紅影出手便是殺招,血紅的劍影重重疊疊朝着顧傾壓過來。
顧傾冷冷一哼,避開另兩位修士的攻擊,險險避開了這一擊。
神魂七滅第二式!
顧傾手指快速掐動,兩個金丹修士她還有必勝的把握,現在又加入一個進來,打破了僵持的局面。顧傾一咬牙,眼下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