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伕人笑道:“老爺那可使不得呢。梅姨娘畢竟是兩位哥兒的親孃,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要感激她,敬重她的纔好。”
她又吩咐道:“雅琴,柳嬤嬤,你們把哥兒們帶回來的禮物收拾一下,讓他們給梅姨娘送去表表孝心,讓表小姐和表少爺也過去坐坐,和姨娘敘敘舊好了。”
柳嬤嬤自然會意,自家夫人不是要給梅姨娘臉,而是去羞辱她,折磨她了,讓她越發寢食難安了。
蕭蕭豈會不知,但是當着爹的面,而且這也是合理的,甚至可以說是夫人給了妾室很多地體面,他們是要感激的,不能不受。
再說,如果只見大哥不見二哥,娘也會想念的。
長痛不如短痛,狠狠痛一次,之後再見到二哥,她也就不會太難過了。
像風懷恪這樣看不起自己親孃,變着法子糟踐自己親孃和妹子來討好正室的人,待會兒肯定不會對梅姨娘舐犢情深,絕對會上演斥責戲碼,司馬伕人讓曲夢笛和司馬鶴年去,不就是這個目的嗎。
蕭蕭心下冷笑。
她上前扯了扯風無疾的袖子,“爹,我有事要請教您呢,不如您和我們一起過去吧。”
司馬伕人臉色一變,這個死丫頭,看來想跟她作對做到底了!
風無疾也過去,梅姨娘的兒女也過去,這簡直就是一家人團聚的戲碼,似乎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這如何能行。
她冷哼了一聲,隨即卻笑得無比地恭順嫺淑,“老爺,既然蕭兒這麼說,不如我們就走一趟吧,妹妹身子不舒服,我也好些日子沒跟她說說話了,我們這就過去吧,大家都去熱鬧熱鬧,這樣一來,喜氣洋洋的,她說不得就好了。”
風懷洛道:“夫人日理萬機,家務繁忙,夢笛妹妹和鶴年表弟遠道而來,也該先收拾歇息一下,回頭我們再聚也是一樣的。”
他可不想讓着惡毒的老巫婆來破壞他們母子相見的感人場面。
話說到這個份上,司馬伕人覺得自己再去就是上杆子了。
她鼻子裡哼了一聲,目光冷厲地看了風懷洛一眼,果然是喂不飽的白眼狼,自己那麼對他,讓他去京城讀書,謀前程,他竟然一點不感恩,還是想着他那麼待死不死的賤種娘。
既然這樣,可別怪她無情,心狠手辣了。
蕭蕭故意不理睬她,上前抱住風無疾的手臂就撒嬌,“爹,爹,快走吧,我都好久沒回家了呢,書院裡課業可多了,沈先生還親自教導我,我都累死了,好不容易回家,爹你一定要陪我玩兒。”
風無疾不疑有她,呵呵一笑,領着她便走在前面。
曲夢笛和司馬伕人幾人聽見蕭蕭說沈雁秋親自教導她,簡直是恨得壓根都癢癢了。
就算司馬家權勢滔天,就算司馬相爺是丞相,做了好幾場科舉的主考官,但是在文人中的名氣也沒有沈雁秋大。
沈雁秋是太后和皇帝以及前丞相等都交口稱讚的天下第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