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季雲初感覺到化身成爲白蛇纏繞在手腕上的潛似乎瑟縮了一下。她立刻緊張起來，這說明水下有什麼東西是潛懼怕的，不過能有什麼東西能讓潛懼怕，好歹也是快化龍的銀蛟？
三人小心的戒備着，而這時水面開始浮動起來，水池中的水也波瀾不斷。然後他們看到水池中間出現一個黑色的頭顱，從水中昂起頭來。
季雲初睜大了眼看着眼前，伸展開的身子，長長的黑色骨架一節一節的，泛着金屬般的光澤。眼眶中閃爍着金色的光點，而頭頂兩端還有兩個骨狀的角。
這是骨龍？
骨龍昂起頭，似乎才從沉睡中被吵醒，轉動着碩大的腦袋，骨頭摩擦的聲音和水嘩啦的聲音交織不斷傳來。
“嗯？”骨龍似乎是看到了什麼，突然碩大的頭骨一轉，猛的伸向季雲初的面前。
骨頭的尖端離季雲初的身體不到一米的距離，被這麼大的東西俯視着，季雲初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彆扭。
季雲初擡頭和它對視，視線邊緣看到骨龍鋒利的牙齒，雖然是化作化石，但是一顆都有她一個人那麼大，而且她現在還站在他的嘴邊。簡直就是觸手可及，不對，是張嘴就可及了。
這可真是送到嘴邊的美食，萬一它張嘴把自己吞掉該怎麼辦。也不對，它吞掉我怎麼消化？她會從一堆骨頭中間掉出來吧？季雲初的思維已經拐了好幾個彎不知道去哪了。
“熟悉的味道。”骨龍再次出聲，猶如洪鐘般的聲音震得季雲初耳朵麻了半天。
“什麼熟悉的味道？”季雲初奇怪道，趁此機會她趕緊後退幾步遠離骨頭，難道是上次的白衣人留下的契約。
“既然這樣，就與我無關。”骨龍沒有理會季雲初的問話，事實上它也不想理會他們，它本來是在水底睡覺的，沒想到突然有陌生的氣味進入了它的領地，這樣它出來看看的。
留下這句話，骨龍什麼都沒說就嘩啦啦的再次的沉入水中，繼續它的大夢去了。
“這……”季雲初看着眼前的情景無言了半晌。
“本來他是來滅掉我們這些擅闖的人的，應該是你的緣故讓它退去了。”鬼道人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觸摸一下水。
卻發現，手上沾上的水在他還沒拿到眼前仔細看時就已經化成一縷縷鬼氣蒸發了，放在鼻端下一聞，“這不是水，這是鬼氣和怨氣形成的。”
季雲初想到骨龍退去，想到相似的妖族上古遺蹟，更加想到白衣人走之前說什麼把這座大殿送給她。突然腦子裡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你們說這會不會就是上古妖族遺蹟的大殿。”
無和鬼道人本來在打量四周，聽聞此話都驚愕的朝她看過來。無更是直接放下手中的活走到了她的身邊。
“理由？”
“你們不覺得這裡實在是太像是上古妖族的大殿了麼？”還有縈繞在鼻端淡淡的香味，分明就是整個大殿中那個致幻致死的香氣。
“說不定這都是上古時期的建造的，像一點也很正常。”鬼道人反駁道，他實在是不想再回到那個囚禁他多年的地方了。
“可是我感覺這很熟悉，”季雲初皺皺眉想不到用什麼措辭纔好，“就像這
是我的地方一樣。我就想到上次白衣人說送我大殿的事了。”
無突然伸出手指抵住季雲初的額頭，季雲初習慣性想要後退，卻被無呵斥，“不要動。”順便他的另外一隻手也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箍緊以防亂動。
腦袋中一陣異樣的感覺，季雲初驀然瞪大了眼睛，想要掙脫卻被無鉗制得更緊了，幾乎整個人都被抱在懷裡。
他居然又進入她的識海。
不知道是因爲他不打招呼就進入識海，還是因爲他入侵的事實而不滿，季雲初頓時就運起精神力想要抵抗。
接着貼着她的耳邊，就傳來三個字，“乖，別動。”溫柔的語氣，帶着耳邊癢癢的氣息，簡直癢到了心中。
我又不是小孩子，別一副哄小孩子的語氣。季雲初在心底腹誹，卻換來無在耳邊輕笑。她立刻大窘，她怎麼忘記他現在聽得到她的心聲了。
無的精神力在季雲初的識海中轉了一大圈什麼都沒發現就退了出來。一退出來立刻收到季雲初的怒瞪。
“照你這樣說，幽冥鬼域在妖界的下方？”無挑眉，悠然的接收季雲初的眼神。
跟着鬼道人也投來疑問的眼神。
“爲什麼不猜幽冥鬼域在妖界旁邊？”季雲初更加莫名，爲什麼會是下方，這樣重力學上根本不對。如果是在下方難道涉及到空間學？或許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不同？
“妖術學院所在之地是辛月界，是在妖界地盤中間。”無指出事實。
鬼道人不明白他們兩個怎麼扯到妖界的妖術學院去了，而且上次他跟在季雲初身邊的時候見到也都是妖族。她是怎麼跑到妖族去的？
“衆所周知，穿過每個界面都是要經過傳送陣的，從來也沒用人說過傳送陣傳送的就是旁邊的界面。而且界面是怎麼排列的也只是大家的理想中的狀態，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季雲初繼續反駁，越說她就越覺得可能，“說不定幽冥鬼域就在修真界、妖界、魔界中央也有可能。”
“你爲什麼一定要說這座大殿是妖族遺址的大殿。”鬼道人突然插話進來，表意不明。
“因爲氣味。”季雲初堅定的回答，嚴肅的臉色讓他們也正緊起來。
“氣味？”無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這有什麼關係。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兩個地方再怎麼像，也不可能連氣味都完全一樣。我對於自己的鼻子還是很有信心的。”身爲藥劑師她每天不知道要和多少藥劑打交道，一點點細微的分別她都必須區分出來，每個地方都帶着不同的味道。
但是這個地方的味道和妖族大殿是一樣的。
無沉默似乎在思考什麼，而鬼道人也勉強算是認同了她的說法。
“走吧。是與不是都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們只是進來找幽冥魂焰的。”鬼道人出聲打斷這看似無趣的爭執。
“我不是一定要爭執什麼，”季雲初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牆壁，猶豫的開口說道，“我只是想說如果這是那座大殿的話，那麼我們接下來的路就會很麻煩。”
經過季雲初的提醒，鬼道人也記起了妖族大殿是會到處移動的。而且，可能會移動得連他們都找不到回來的路。
“誰？”無突然
開口，眼神凌烈的看向他們進來的那條路，接着手一揚像是牽引着什麼一樣，路口瞬時跌進來一個人。
季雲初先是充滿了防備，當她看清楚地上的人時嘴角抽搐了一下，“爲什麼跟蹤我們？”
“切，誰跟蹤你們。”絳夜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順便還狠狠瞪了一眼讓他出醜的無，“我不過是看你們大晚上鬼鬼祟祟的想要做什麼壞事纔跟過來的。”
“這不叫跟蹤叫什麼？”季雲初好笑的看着他，“況且我們可沒有大晚上鬼鬼祟祟的跟蹤別人。”鬼鬼祟祟四個字特地加重的音。
絳夜一聽立刻氣得想要跳腳，剛準備反駁就聽到旁邊傳來不善的質問。
“我們的談話你偷聽到了多少？”無臉色陰沉的看着他，連帶着鬼道人的表情也變得不好看起來。
“我纔沒有偷聽，”絳夜反駁，他不過是跟着他們，然後看到他們進了房子就不見了，找了半天才找到進來的機關。可是沒想到，他剛剛跟進來就被抓了個正着。至於他們的談話，“不就是什麼幽冥魂焰麼？那是什麼鬼東西？”絳夜不屑道。
無的眼神一下就變得銳利起來，而鬼道人更是直接手中運起法術，想要直接殺了他。
“喂，你們膽敢殺我，鳳凰族會和你們沒完的。”絳夜也意識到他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們想要殺人滅口。
“鳳凰族？”季雲初詭異的笑笑，“你死在這個地方誰會知道？”
絳夜突然一下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所有的話都哽在胸口，底氣一下就弱了三分。
就在鬼道人法術將要成型的時候，無突然攔住了他，“鳳凰族的血液沾上了就洗不掉，而且鳳凰血的氣味會留在身上無法遮掩。”邊說邊搖頭不贊同他殺了他。
季雲初和鬼道人一下就沉默了，不能殺怎麼辦？
“就是就是，你們要殺我，就等着鳳凰族的報復吧。”絳夜一下有趾高氣昂起來。
無突然挑眉，給他留一點餘地他還真就把他們當軟柿子捏了，彎起脣角看向季雲初，“你那一定有很多不見血的方法吧？”
季雲初眼睛一亮，她剛準備說的，“對啊！我最近研究了一下幽冥鬼域的草藥，見血這種直接的殺人方法多麼沒有美感。你是想要痛苦一點的，還是要快樂一點死的，或者說要那種生不如死的。”說到最後一種方法，季雲初簡直是雙眼冒光，恨不得直接找出一瓶藥試試。
無本來也就是想要嚇唬一下絳夜，但是看到季雲初狂熱的表情也感到十分的無語。
“我有那種能讓人全身的骨骼一點點碎掉的，到最後整個人都變得柔若無骨，纔會死掉。還有讓人整個身體發熱，一點點升高溫度像是火中烤一樣……”季雲初很開心的繼續介紹她的毒藥完全不顧旁人的眼神。
而旁邊的絳夜本來以爲他們不會殺他的，沒想到還是要殺了他。在後來他聽到季雲初那種生不如死的死發，心裡一下子害怕起來。
於是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剩下的兩人無言的看向季雲初，眼神指責的說，你把他嚇暈了。
“……”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這麼不經嚇。
（本章完）